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对钱财yu望很强的人,结果我只猜对了一半。一天傍晚,一八、九岁光景的小男孩敲响我的门,对我说:“一个小时五十块钱请你做家教,否则你一个小时给我五十块钱。”
我忍,“哪来的毛孩,凭什么?”想着法子到我这掏腰包?我不允许!
他满眼地不屑一顾,一副小人得志,“你照我的话去做,否则我每天准点来取钱。”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并且在吞人钱财上还道高一乔迁的人。阿姨我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我拍了拍这小鬼的脑袋,“小朋友,阿姨我每天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兼职,到别处玩去吧。”
小鬼很悠闲,在我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顺便给他自己倒了杯茶,“你也不大,姐姐。晚上的兼职辞了,赚我的家教费足够了。”
我恨不得将这家伙拎起来扔出去,用上最后的耐性跟他解释,“我有权选择我要做的事情。”
他倒是不拖泥带水,起身,“明天晚上六点半,我会过来,来学习还是来拿钱,看你的表现。”
现在的娃,我该用什么来形容他们那飞速的早熟。
第二****正在会议室里听我们那个据他自己称有钱地惊动到中南海的老板开个人演讲会。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是他一再强调的,那就是他说话时,所有员工只能有两个选择,“点头”或者说“是。”我不解,他平时很喜欢对着别人说:“你个傻子。”怎么说我也是个新人,实在不知道哪天他要是对着我说“你个傻子”的时候,我是该点头,还是该说“是”呢?
母亲的电话在这个点头或称“是”的世界里突颖而出,别惧一格。老板脸一拉,“我没说过开会的时候要关手机的吗?”
所有的人一致点头的点头,说“是”的说“是。”
老板的脸阴雨连天,雷声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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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地赶回家去,看到那小娃过来提醒母亲要我家教时准时。母亲护着文华躲在角落里,我无语,替母亲惭愧,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被一小娃吓得缩成这般。碍于身份,我还不能鄙视她。
我走上前去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若辉。”他答。
我拎起包出门,对他道,“我会准时。”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无聊,跟我玩这些,究竟目的何在。
六点半的家教准时开始,我端坐在林若辉面前开始我的开场白,“小辉同学,虽然才出了学校半年多,但我这个人对过去的事情从不留恋,所以所剩下的知识真的不多了。未避免误人子弟……”
这位小辉同学打断我,“没关系,你只要做我的家教就行了。”
我狐疑地盯着他,“就算这样,一个小时五十块钱的家教费照给不误?”
他郑重点头,“是的。”
哎呀,皆大欢喜。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便没有任何戏剧效果了,他做他的作业,似乎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每道题都能完成的很出色。我呢,有时候盯着我的书发呆,有时候就只管坐着发呆就行,发呆都有工资拿,这人生享受的!若所有的老板都如眼前这位小子一样,剥削问题几千年前就解决了。
第二****给我带来一条我完全可以接受的消息,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未避免引起你不必要的回忆,以后你把叫我‘小’辉的‘小’改掉,改成阿辉。”
我靠在椅子上一脸地无所谓,“没问题,只要不影响待遇一切都好说。”
咱们的阿辉老板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阿辉这小家伙将近两小时,两小时里,阿辉象征性地问了我两个问题,结果他将这两题的解法跟我说了一遍,委婉地告诉我我教他的两道题都错的厉害。
我惭愧,这回我对自己的评价真的不是客套的来说,我的确是个对过去的事情从不留恋的人。
两小时后阿辉向我告别,我打紧起身,“我送你吧,你一小娃,就这么回去谁放心啊?”
阿辉笑得跟个小大人似的,“没事,咱就坐一个小区的。”
既然如此,我嘱咐他路上小心。回头浅笑,据我所知,这个小区住得都是平头的百姓人家,过过小日子还成,一个小时五十块钱的家教费,哪户人家能负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