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书在校园里瞎逛,快毕业的日子功课不多,我也正瞒着莫羽找工作,想起碰到马光明那清冷的脸,我不禁皱眉,他看到莫羽手里的戒指,不知道作何感想?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我转身,是班长,记忆里他与我话不多,只说重点,就在临近最后的日子里,他也似乎只对我说重点:“下星期一的毕业典礼准时到哦。”
莫羽从家里出发,拿着999朵玫瑰从家里跑着来到学校,他说这是诚意,开车过来显不出他的诚意,这种话被很现实的我理解不了。
他在我的毕业典礼上向我求婚,耍无赖非要我陪着他唱“最浪漫的事”。他将那日与我一起挑的戒指拿了出来,看得我目瞪口呆,肠子悔青。早知道挑给自己的,当初就不应该如此掉以轻心,怎么说也得挑个分量级的。
据说这件事被热心人士无私地经过几日的统计,被奉为本年度最浪漫的事。
我接下戒指,抬头挺胸地被莫羽牵着离开这里,任周遭嫉妒愤恨羡慕的眼光刀片似的向我扔来,我仍认为自己的神态与走姿美得无可挑剔。我忽然想起马光明,有机会真当好好感谢他的调教,若不是他,我或许永远不明白自信与美到底有何关系。
莫羽说要从这里手拉手跑着去他家,这才叫幸福,这样才足够表达今天的双喜临门。
“毕业有那么好吗?”我不解,毕业了,我的责任会更重一份,我需要承担更多。
莫羽笑着拍我的头,“当然,这是一个阶段性的成长。要够隆重。”
说完他拉起我跑出会场,穿过校园林立的树木与教学楼,莫羽说要以此来表达幸福。我却匆匆而过,如这四年般匆匆而过,还未来得及看得清这校园里的一切,还未来得及与它说再见,便因此拜拜了。
我回头想努力记住这个校园,然而心情还不够悔恨这四年走得匆忙时,便被莫羽更匆忙地拉出校园,身后的学校离我越来越远。
更让我欲哭无泪的是,这马拉松似的长跑可不是一路鸟儿叫,花儿开的,我差点累得夭折在这段路途中,抬眼看着莫羽那一脸地兴奋劲,又不好意思打断,便咬牙切齿硬是撑到了他家。当他满脸笑意地问我“浪漫不”的时候。
我口吐白沫双眼泛白之际还不忘面带微笑地向莫羽道,“浪漫。”
说完第N次在莫羽跟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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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露开车过来接我非常用心地替我挑选婚纱,边挑边不忘拍我脑袋教训我,“用心点,女孩子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没见过像你这么不上心的。”
我点头,遂摇头。
我穿起婚纱走出来,孙露眼睛发亮,大呼,“彭丽玲真是‘人才’。”
我纳闷。
她复解释,“藏而不漏呗。早就看出你是一个美人坯子了。”
莫羽推门进来,微微一愣,上前深情地看着我,孙露抿嘴一笑,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莫羽伸手覆上我的脸,轻轻道,“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竟然为这样普通的一句话感动不已。想当年,就算是良言万顷,在我耳里也不过是一阵风,吹过了就行。
我转头看向镜子里的我们,非常郁闷,怎么就怎么看,我与莫羽居然不搭呢。我不悦,伸手将镜子翻了个头。
回到莫羽家,母亲的脸乐得盛开着千朵万朵牡丹花,小至忙着为自己挑选礼服,还不忘上前揶揄我,“我叫莫羽叔叔,那是不是不该叫你姐姐了?”
我拿眼瞪他,他就没有老实的时候,却一脸地正经样子,“还是叫彭丽玲好了。”
卫可爱上前问莫羽,“莫羽哥,真的把姐姐给忘了吗?”
莫羽怜爱卫可爱,伸手抓住我的手,摸着卫可爱的头道,“这不是忘不忘的问题,我对你姐姐和我要娶的这个人,都是真心相对的。”
我低下头,告诉自己,这已经够了,我不奢求莫羽能够忘掉过去那个她。
卫可爱伸手给了我一巴掌,莫羽大惊,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以后丽玲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要学会尊重她。否则……”
“否则怎样?”卫可爱失态地大叫,“否则你要把我赶出去是不?好,我走。”
我转身想出去阻拦,莫羽制止,“没事的,让她冷静冷静。”
我回房看自己种的花花草草,之前我的细心浇灌,居然没有一点动静,不免有些气馁,母亲推门进来,满脸地笑盈盈,对我道,“你放心吧,以后不会有女人再来骚扰你们了。”
我不解,心下正纳闷,不是你准备干些什么吧?心中便起了不好的感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母亲接着说了下去,浑身扭捏的像条在土里暴晒的蚯蚓,她道,“我刚才去找莫羽谈话了。说你也快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虽说家里房子大,但总不该有不相干的人在这里住着。我们是你亲人,当然例外,但是那个叫卫可爱的女人。”母亲见我目光越加凛冽,便开始结巴,“还,还有那个……那个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