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至拉到进屋里,问,“有没有人打你?有没有受伤?”
小至回道,“没有,不就是被绑架吗?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我汗颜,在这位十一岁“高龄”的小至面前极度汗颜,我继续,“那你那天是怎么被绑架的?”
小至回想了一下,小脑袋完全脱离了孩童应有的稚气,“夏若水带我出去买冰淇淋吃,她一转身,我就被人掳去了。没一会儿功夫,我就晕过去了。”
我自言自语,“这么说,毫无线索?”
不想被小至听到,他稳重点头,“我被关在黑屋子里,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给我送吃的。的确是毫无线索。”
我转身看着这小东西,笑眯眯的捏着他的脸道,“最重要的是人平安无事。咱们小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们的小至同学很嫌弃。
小至回来了,我的心情也非常好。转身招呼母亲和文华,见到文华拉长的脸,我心中一紧。记得方才小至对我说以后你只准有我一个弟弟的时候,文华那张脸绿得跟长了青苔似的。小至对此作出他“官方”的解释,“我这是刺激一下他的尊严,男人的尊严。”
我瞟白眼,一毛孩子跟我讲“男人的尊严”。小至同学真是严重早熟,被怀疑营养过甚所致。
莫羽吩咐保姆替母亲和文华收拾房间,见我一脸歉意地站在客厅中央挡光线,非常开阔地过来问我:“还在介意你妈妈和弟弟搬进来住的事?”
我皱眉,“总觉得这样不好,给你添麻烦。”
莫羽扑哧一笑,“那就嫁给我吧?”
我一愣,遂瞪他,“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莫羽一挑眉,“我也是在说正经事。”
我面红耳赤地跑出门,撞见章吴记,他满脸地忧郁,与他粗犷的脸特不相衬。我非常不适应地问他怎么了。
他告诉我,骆枫去英国留学去了。
“这是好事。”我欣慰他终于懂事了。
“是他哥哥找到了他。留学又怎样?人最痛苦的是过不成自己想过的生活。”章吴记今天是决定将忧郁进行到底了。
我脸一僵,这么简单的道理,出自章吴记之口,像是在成就我的肤浅。我这人就只跟柴米油盐搭得上干。认为众人口中的好日子过上了便是幸福。
“他走时最想见的人是你。”章吴记说完这话,已经哽咽。
我听完后喉咙酸涩,骆枫似乎就在眼前似的,他曾经一把将钞票甩在我面前,十分自傲地道,“不要因此而缠着我。”
曾经在旋转木马上,被无数女生围攻的情景。
他递给我手机,说上面的“1”字键永远是他的位置。
我拿出手机,按键拔打他的号码,上面传来机械化的声音,“你所拔打的号码已停机。”
我转身快步急驰,对,我要找马光明。然而就在离他家不远处,被孙露拦了下来,她说:“他不会见你的。”
我停下脚步,泄气,“是呀,他没有理由再见我。”小至回来之前,他已与我说清楚。那时,他满脸地森严与绝望,仿佛与人类隔着两个世界。
孙露的眼溢着满满的关怀,轻轻道,“走吧。”说完拉起我往回走。
我回头看马光明的家,那一排排的铁栅栏冷得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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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前发呆,母亲一遍遍地摸着莫羽家的花瓶桌椅,啧啧称赞,“都是上等品呀,到底是有钱的大户。”
卫可爱从外头回来,见到家里多出来的人甚是不解,但是看到我的时候表情还是与以前相当一致的,她几步走至我身边,厉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淡淡地看向卫可爱,心里犯愣,当初卫可衣也有这么一张脸吧,只是这张精致的脸被卫可爱浓妆艳沫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据说卫可衣喜淡妆,这么一看,那卫可衣应该是山清水秀,算不上美,稍微一打点,却是让人收不了视线的。
我目光一冷,看到夏若水推门进来,行色匆匆,来到我身边,脱离了原先对我的随和与亲妮,目光凛冽,“想不到你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