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明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不一会儿,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口气清淡,“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非常惊讶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估计马光明对我的鄙视之心已是全线崩溃,他绝望,“别忘了我是警察。”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车到校门口时,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修长地立在生活区门口,马光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打开车门一把将我扔下车,然后掉转车头立马离开。
我一口气跑到莫羽跟前,笑得像个傻瓜,莫羽看我的眼神,依旧让我觉得很温暖,但说话却不客气,“倒是一点也不闲着,跟男人玩得很开心吧?”
我不解地眨眼,“莫羽,你来啦。”说罢上前拉他的手。
他冷冷地抽开,转头快步往前走。我不死心,在后头拼命跟着,“你来肯定有事。”
“没事,只是脑子抽筋了想来看看你。”莫羽没回头,“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还是这么霸道,这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有一件事没说。”我紧跟在他身后。
他快步在前头继续走,没有任何停下来等我的意思,继续不回头地问:“什么事?”
“说分手。”我道。
莫羽猛得停了下来,回瞪大眼盯着我。我保持着某个速度习惯了,莫羽没有任何征兆停了下来,这对我来说太不利了。这不,我一头撞在了莫羽身上,不是很疼,却貌似疼得我瓷牙咧嘴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流眼泪跟流血似的,一但开始往外流,流多少便不是我说了算了的。本想吓吓莫羽就停下来,没想到这一哭,倒哭出风格,哭出水平来了。我由开始的眼泪婆娑直接转到十二级风暴般蹲在地上埋着脸嚎啕大哭。哭得满大街零零散散的人全都高自觉性地往我这个中心点集中过来,这哭声实在影响力广泛,有些女同胞深谙此道,认为我的哭声不够有打动力,太过于表面化,恨不得上前动作指导一翻才甘休。
我心下一咯噔,这下可闹大发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我除了太注重自己的生命与安全没去上吊之外,其它两个项目基本上算达标了。我偷偷睁眼看了看莫羽,莫羽围在周围的指责声里悠然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地蹲下来道,“老婆,要担心身体,虽然整容失败了,但是你老公我注重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外表,我会一如继往地爱你的。”
整容失败?莫羽还真能扯,我需要靠整容来保持地球清洁吗?听到周围一阵唏嘘声后,我不得不抬起我如花似玉的脸蛋证明自己的货直价实。
莫羽笑,“我看整得就不错。”
我对莫羽瞪眼,听到周围的感叹声,“是呀,现在整容的技术的确发达”、“这样的好老公哪里找呀”、“问问是哪里整的,有空我也去做一下我的鼻子。”
什么?我一惊,起身拉起莫羽挤出人群,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出几里开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这人真能耐,这也能让你编出来。”
我听到莫羽咕咕的笑声,免费赠送一个巨无霸的白眼。一个愣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拉着莫羽的手,抬眼看莫羽,看他也僵在原地。
我们赶紧放手,空落落地风打进手心怪冷的。二十几年了,都一直是一个人空落落的一双手光明磊落地晒在风雨里,然而只稍莫羽几个回合的牵手,这手便不适应孤独了,人有时候没别的,就是贱得慌。
“彭丽玲,”莫羽看向我,眼里眸光流转,“我们分手吧。”说完他转身逃离。
我的心一沉,撒开脚丫子再次紧跟在他身后,问,“为什么?理由?”
“因为一个人的爱,不可能同一时间里给两个人。”莫羽加快步伐。
我也加快步伐,“你爱她比我多?”
空气中透着良久的沉默,莫羽没有回答。
“是你先招惹我的,要分手,也不该是你说。”我快速跟在他后头,明显有些吃力,“莫羽,不管你现在如何选择,我不会放弃的。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想分手,没那么容易。”
“你应该为小至想想。”莫羽顿了顿后道。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没有在跟上去。小至!心里猛地一个咯噔。
再抬头,莫羽已不见了踪影。面对这样的局面,我能够打足底气告诉莫羽,“莫羽,小至不是问题”吗?我想我不能,因为我很久以前就下过结论,小至他本身就是个问题。
如今这问题越滚越大,都成问题界的巨无霸了。
回头望了眼这天色,我紧了紧身子。真是凉风瑟瑟,春月也无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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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宿舍楼下大门,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睡衣女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不停呢喃,“这位美女,咱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有事千万别找我,我没钱给你买纸钱……”
“你说什么呢?”对方传来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拿眼仔细瞧她,“哎哟妈呀,夏若水。你不睡觉穿着白衣跑下来干吗?看着怪阴森的。”
夏若水轻笑地拍我,“正经点。我刚才看到表哥来了,你们说什么了?”
这夏若水,对于她表哥的事,估计比对她亲爸的事还关心。我已累得浑身无力,随便敷衍了一下这大小姐,可没想到我敷衍得这么异想天开,我边上楼梯边随意道,“他呀,说我毕业后跟我结婚。”我本想揶揄一下自己,顺便借此控制一下自己即将全线崩溃的眼泪,于是接着有心无肺道,“我说毕业后暂不考虑这些,他不答应了,恨不得立马去选良辰吉日……”我一边说着,一边喉咙酸楚,眼泪一阵一阵往外涌,往下吞,几个轮回下来我终于说不下去,本想干脆别装,就哭出来好了,至少有夏若水在,也算是安慰。
然而仔细一听,身后并无脚步声,我一转头,夏若水并没跟上来。我一个急步跑下楼去,发现夏若水木头一样愣在原地。我上前推她,她一惊,对我道,“没什么,替你们高兴呢。”
这口气听着比我刚才的口气还敷衍。
我拉夏若水上去,宿管阿姨听到响声跑出来大喝,“谁呀?”
夏若水一个转声,我们看到宿管阿姨吓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不停呢喃,“这位美女,咱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有事千万别找我,我没钱给你买纸钱……”
我们捂嘴偷笑,赶紧低头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