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当不介意他这么说我,我不仅俗,而且俗透了,我常这么形容自己的俗,“我不仅熟,而且熟透了。”这种娱乐自己的方式使我在“战火纷飞”中渡过了无数个艰难的日子,这是战术,要不然,我早就在艰难不堪的日子里,找个不需要成本的死法自我了断了。
骆枫瞥了瞥我这天塌下来枕着睡的不端正的作风,得出一个结论,他这辈子总算遇到知己了。我反对地很隆重,我跟他可不是一个系列的。他胡作非为,再不抓紧时间教导后果很严重,我也就是一使小手段的小害虫,其实要称我是一“披着狼皮的羊”我都觉得不过分。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还以为是这叮当响的车子终于出现不良反应并宣告罢工了,没想到是骆枫有意给停下来的。他打开车门,绕至我这边,将坐在车里的拉下了车。在城市街道林立的树丛边,我抬头看星星,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般辽阔的天空了,也很久没有被这般清澈的风吹过。这个城市真好,白天鸟语花香,夜幕一拉下来,便跟洒了空气清新剂似的舒畅。这个城市真好,认识了这么多人,甚至是触动心扉的人。
骆枫看了我一眼,“彭丽玲,我可不是叫你下来看星星的。”
我不解地看着骆枫。
骆枫一把拉起我往前跑。设计城市的人真是用尽了心思,把这个城市布置的这般妙不可言。明明就是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在这端的时候,让你仿佛是在幽静的丛林里迷了路的羔羊,然而不出几步,便豁地开朗,竟呈现出一副热闹非凡的气象。骆枫拉起我进公园,说:“放松一会,去坐会木马。”
无需我的同意,骆枫再次拉起我朝旋转木马走去。
我坐在旋转的木马上笑得跟正欢度童年的孩提一般。忽地抬头,发现骆枫正转头侧身看我看得入神。
我急忙抹脸,是不是笑得太入神了脸上沾了东西给忘了?
骆枫像是冲我,又像是冲着许多人大叫:“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望着人群中是否有美女出没的迹象,否则骆枫不可能对着我这么不对付的姐姐瞎叫唤。正当我不停地搜寻美女的时候,一双双陌生女子的眼睛也拼死拼活地盯着我,仿佛我抢了她们的肉般,那双眼扫射出来的X光,杀伤程度高达100%,我没来由打寒颤,都是骆枫惹得祸,要不然女生们不会如此一致地对付我的。
再看骆枫,跟个无事人似的欠揍。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在Ladys和乡亲们意料中的一幕了,也是让我非常满意的一幕,无数女生从四面八方朝骆枫围了过来,三分娇羞七分娇气地问骆枫:“先生说得可是在下?”
我指着一满脸雀般的肥厚女生道,“他说的就是你。”
那女生幸福地献着爱心,努着油腻地嘴像骆枫扑去。
骆枫一脸世界末日地瞪着我,双眼呈死鱼状。我趁乱溜了出来,笑弯了腰。没想到被人拦腰一把抱起,飞快地几步过去往骆枫的车上扔。
等我清醒过来回过头看时,骆枫黑着脸稳稳当当地坐在车上。
我笑岔气,指着他断断续续道,“你,你,你不是,不是在美女群身边吗?”然后我飞快地转头看远处的人群,居然还前赴后继地往中心点扑,殊不知她们眼里的帅哥骆枫已然远离她们,呜呼哀哉呀!
骆枫绑着脸低吼,“再笑我把你扔过去,就告诉她们你是我女朋友。”
我立马住嘴。
骆枫一路黑着脸不吭声,这孩子生起气来可一点也不可爱,我也愣是不敢吭声。
回到宿舍,钟铃铃头一次安静地躺在床上装睡美人,我乐得自在,赶紧倒头呼呼大睡,夜里梦到一棵草掉入空旷的悬崖,伸手去抓,没抓住,便没来由地捏紧空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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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至说再见的时候,小至那表情就像是在替我挖坑,趁早活埋了。果真是莫羽一手培养出来的,小至尖着小嗓门冲我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走。”
看来我这个家教老师的威严真是一点也没竖立到位,一小屁孩敢对我这般撒泼,我也就是尊重自己恒等于人民教师中的一员,否则小至早就被我一巴掌拍在地上了。
我在小至杀气腾腾的目光下起身去和莫羽结工资。莫羽的脸绑得比小至的还深上三分,他用深不见底的声调问我,“真的就那么想离开这里吗?”
同样是喝中国墨水长大的人,然而生活环境的不同同样会造就思想上的隔阂,莫羽始终不会明白我对他的感情有多少纠结。早了早断,放我身上一演义,等同于早死早超生。
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便是一旦不相信能够有未来,那么结束现在的手段便会及早。
有机会我真当把莫羽以下两点观念纠正过来:
第一,他总是认为我是想方设法离开。
第二,他总是把我的不说话当成默认。
然而不会有机会了。
现如今,他又把我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叹了口气,说:“好吧。”
小至冲进来哭着道,“彭丽玲,你说话不算数,你跟我打过赌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走掉。”
我的确是害虫,我自己一心要走,居然把罪过加在了小至身上,理由还出奇的让人郁闷,不清楚内情的都以为是小至把我赶走的。我这种行为升级点说就是恶趣味,抹黑别人成就自己,该挨千刀的是我,小暴当初如果再狠点心,下手再重点把我灭了的话,这世界上该有多少人免受遭殃啊!
手机的铃声响得跟炸开锅的爆米花似的让人心烦,都在这悲情着呢,凑什么热闹。我翻开一看,是骆枫。这家伙一天到晚问我在哪里,然后在我身后跟得不亦乐乎。难道他都没有什么事干的?哦,我忘了,他的确是没什么事干的。我腹黑他那一麻袋钱遭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