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代替步行的工具而已,瞧你那比喻!小暴是谁?”
“一个人而已。”我上车,“步行工具?没那么简单。钟铃铃说,车是男人的装饰品。照这样看,你们男人比我们女人奢侈多了。”
“你们这理解过于片面,现在满大街那么多女人在开车,女人更容易将车子作为高档装饰品。”莫羽失笑,发动车子。
“我羡慕那些女的。”
“看来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的确。”
“走,请你吃夜宵。”
莫羽专心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问我,“你哪不舒服?边上有药?”
不舒服?我愣了会才记起刚才说自己不舒服。我转身,边上的药堆成了小山,随手一翻,感冒的、清火的、消炎的、止痛的、痛经的、止泻的,我诧异,“你怎么买这么多药?”
“那不是,给小至备的嘛。”
“给小至备痛经的?”我咧着嘴巴朝他笑。
莫羽转头瞪我,“少废话,爱吃不吃。”
我得意地笑开了花,“看样子,加完班后是特意给我送药来的。”
“少臭美,你就幻想吧你。”莫羽摆出一张臭脸。
“等下我装好全拿回去备用。”我打着捡便宜的小主意。
“随便。”莫羽撇嘴。
我手抓菜单,眼瞅菜名,不会让任何一个好菜从我眼底有“偷税漏税”的机会,“吃火锅吧?”我想象着火锅里腾腾冒出的香味,不禁暗自兴奋。
“行。”莫羽回答。
“等等,”我改变主意,“涮羊肉好像更美味。涮羊肉吧。”
“可以。”
“不行,改吃海鲜好了,我从没吃过。”
“听你的。”
“还是听你的吧。”我不好意思地将菜单推向莫羽,“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莫羽看向我,“要不,今天吃火锅,明天涮羊肉,后天吃海鲜吧。”
“天天吃?”我瞪大眼,即而颓废,“我没钱。”
莫羽抹去笑容,“不浪漫。”
“浪漫?”我从来不需要这些“装饰品”,我不屑,“浪漫若是按斤卖,我连最便宜的都买不起。我不是不浪漫,我是没浪漫,跟没钱是一个道理。”
莫羽转过身,眼里闪烁着光芒,他的声音,像是明媚的早晨般清新,他说,“彭丽玲,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我皱眉,不解,“想什么?”
“我在想,”莫羽将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我手心一紧,想抽出,他微握紧,示意我安心放着,我竟就听话地放着。
他继续道,“我在想,如果我从小便认识你,便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
我的泪水涌满眼眶,心底竟一阵一阵地不是滋味,我太清楚他此刻对我的感受了,我哽咽,“莫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你也不必可怜我。”
我甚至能忍受任何人对我的可怜,唯独,我最怕的,最失败的,便是莫羽可怜我。
莫羽呆愣。我慌乱地抽出手,被自己的自卑打击地窜逃,逃得像过街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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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过去,我竟无法收拾出自己的心情。莫羽那句话,对我的同情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渐渐放大,我不堪地躲在被窝里难过。
黄奕明领着我去火车站附近购物,他说这里的东西便宜,彭丽玲你随便买。
我正想鄙视他,但他接下去的话让我颇感动,他说:“等我以后有了钱,我带你从本市国际大厦一楼买到顶楼。”
“好。”我重重应下,跟着黄奕明在火车站附近的商铺里逛购,不亦悦乎。但不久,我们便被周末大堆的人群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