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钟铃铃兴致高昂地围着我转,若不是我精神不济,以我浮想联翩的思维方式,我会认为她在上人体解剖学,拿我这个现成的做实验,顺便想想刀子往哪里下手不至于影响美观。
钟铃铃到底是钟铃铃,一个智商发育跟不上年龄的家伙,原来她来回在我床沿转了不下十遍,得出的结论只是一句:“原来彭丽玲失恋了。”没创意,没想法,没思维,且与事实不符,我鄙视她!
钟铃铃终于困了,上chuang便呼呼大睡起来。我依旧瞪着眼睛望着窗外夜幕的大驾光临,无与伦比地享受着这夜的寂静。
忽而宿舍电话铃声大作,钟铃铃是个睡着了天塌下来都不醒的姑娘,她永远秉承自然醒的美好原则。
另两姑娘更绝望,一个装睡,一个当没听见。
我起身接电话,莫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刚加完班,在你宿舍楼下,你想办法出来。”
我刚想说大门锁上出不来了。然而莫羽的电话早就挂了。我一看电话上的时间,零辰一点半,雷公电母,收了我吧!
我转身将钟铃铃一套火红的三点一式内衣裤往草萍上扔下去,钟铃铃头一次意外醒来。尖叫着差点随它们一同而去。
她一路唠叨着陪我敲开宿管员阿姨的门,阿姨打着呵欠绑着脸,“明天再捡。”
钟铃铃一脸媚笑,“这不是怕影响校容,破坏校纪校风嘛,不知怎的,内衣裤被风一吹,吹到对面男生宿舍楼大门口中央去了。不过阿姨非要往好的一面想,那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对面楼上坐着中文系、数学系、政治系的男生,明早大门一开,中文系的男生看到了,立马附诗一篇;数学系的男生看到了,再研究出个黄金分割点来;政治系的男生看到了,或许还会写出《论内衣的透明度与颜色和恐怖组织恐怖程度的联系》这样的惊世大作,各个专业学生因此学有所成,的确振奋人心啊。还有……”
“行了行了,”宿管员阿姨走进屋里翻出钥匙,“下次别把内衣晾外头。”
“是。”钟铃铃瞟着眼看我,回答的亦常虔诚。
出了门口,钟铃铃叫住我,“彭丽玲,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莫羽。你告诉莫羽,只要莫羽喜欢,我都帮他做。”
我一阵鸡皮疙瘩,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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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特相信你能出得来。”莫羽笑意扑满脸。
“你是怎么从生活区大门进来的?”我瞪着眼看莫羽。
莫羽拉起我往左边铁栅栏走去,“明天你该给学校写封赞扬信,就说学校大门和小树林那边那个死角的防卫工作做得相当到位,都快赶上国防工作了。”
我替学校小得意。
莫羽又道,“顺便再给学校写封建议书,提醒一下忘了把生活区左边尾部的那个铁栅栏锁上了。你们能安全到现在也真不容易。”
我抛白眼,“敢情你把我们生活区外头都转了一圈,准备长期作案?”
“我只是比你们稍微多了点‘发现问题’的能力。”莫羽打开他口中忘了锁的小门,领我走了出去。他那银色宝马就停在路边。
“男人总爱把自己的车当成他的宠物。以前小暴也是,上哪都把他的‘夏利’带上。”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