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斯·互特逊,这个使IBM成了计算机业的巨人,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职位,而且远远超过了父亲的业绩。
作为IBM公司老板的长子,托马斯·瓦特逊是在自我折磨下长大的,他多次遭受打击。一提到他那严厉的父亲要他加入IBM公司,并要他最终执掌这一著名公司,他就非常痛苦,有时甚至痛哭流涕。他曾向母亲哭诉:“我不能这么做,我不会为IBM工作。”
然而,26年之后,瓦特逊不仅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而且其成就最终超过了他父亲。虽然IBM公司没有发明电脑这种改变我们生活酌设备,在瓦特逊接手公司之前,IBM也未向社会销售过电脑,但今天,IBM公司已成了电脑的代名词。
瓦特逊大胆地将IBM和整个世界带入电脑时代,并在此过程中使IBM公司发展壮大。IBM惊人的销售业绩、出众的服务方式和“黑西服”文化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美国企业。所以司法部曾要分解这家公司(未能成功),这就不会令人感到惊异了。
在瓦特逊的领导下,IBM占据了全球电脑市场的70%的份额,并完全主宰了电脑业。它甚至对“尤尼卡”这样的竞争对手——该公司最早推出商用电脑——也不屑一顾。而在后来者,如康柏和微软公司欲在80年代迫使IBM屈服时,这个瓦特逊在50年代接手、在60年代复兴的巨型公司,到今天仍然实力雄厚,排名全美最大企业榜的第16位。
瓦特逊在整个青春时代都“深信失去了什么”。对他来说,IBM是件不错的遗产。年青时他是个总是失败的学生。“可怕的托米”瓦特逊在学校总以恶作剧和戏弄权威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情绪。他用了6年时间,读了3所学校才念完高中。在布朗大学,他在一位富有同情心的院长的督促下勉强毕业。这个年轻的花花公子一向认为,喝酒和跳舞的欢乐远胜于刻苦学习。
大学毕业后,瓦特逊进入IBM销售学校。对此,他非常憎恨。但他的时间大多花在纵情享乐上,而不是花在寻找顾客上。很多时候,他白天驾驶飞机,晚上开舞会。尽管如此,他在1940年的第一天就完成了全年的销售定额——那只不过是公司给了老板公子一个大账户,让他看起来体面一些而巳。
第二次世界大战将瓦特逊从他老爸的掌握之中解放出来。他因成功地提高了模拟飞机的使用性能而在军中找到了一份工作:为空军巡查司令弗里特。布莱德林少将当副官和导航员,瓦特逊驾机飞遍了亚洲、非洲和太平洋地区,向人们显示了他钢铁般的意志、预见性和熟练的计划才能。战后,他准备到联合航空公司做飞行员,但与弗里特将军的一次谈话改变了他的人生历程。将军知道瓦特逊的工作计划后,对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最好还是回到IBM公司并执掌公司业务。”大吃一惊的瓦特逊问将军,是否认真考虑过他以往的副官工作经历,将军的回答是:“当然认真考虑过了。”
瓦特逊回到IBM时,它仍是美国人眼中的圣像。IBM最初只能生产天平、时钟和计算器。瓦特逊的父亲于1914年执掌IBM,同年瓦特逊出生。老瓦特逊在IBM建立了一支狂热地忠诚于工作的生产队伍——从1942年以来公司保持的声名——在各地都是“思考”的标志。老瓦特逊带领工人们快乐地工作,并且独断每件事,从工作服饰(要求统一着装:白衬衣、黑西服)到关于吸烟、喝酒的规定(严禁工作时抽烟、喝酒,并强制员工戒除恶习)。IBM主宰了打卡制表机市场——这就是电脑的前身,它可以完成核对数据、制表等任务。
瓦特逊看着IBM逐步更新,并且他很快就认识到,IBM的前途在于电脑,而不是像打卡制表机一样的19世纪的信息处理设备,因为即使是最原始的真空管计算机的运算速度,也是IBM公司生产的制表机的十倍。然而很多人(包括他父亲)都不相信公司的核心产品正在走向灭亡。1952年,永不退缩的瓦特逊成为IBM老板。他招募电子学专家,并请很多杰出人物(如电脑先锋约翰·冯·纽曼)做公司顾问,培养公司的工程师和科学家。
瓦特逊像他父亲—样脾气暴躁,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担心公司在迅速变化的电脑业落伍,他鼓励那些落后人员,并要他们“想在别人前头”。(当IBM的工程师抱怨晶体管收音机不可靠时,瓦特逊分给他们收音机,向批评者提出挑战)。在打击面前,他从不退缩。他在公司安装了一个“满意”系统,以便经理们能相互挑战。对待普通员工他就像慈父,而对高层人员则凶得像谋杀者。他的格言是:“猴子爬得愈高,表现得愈愚昧。”
20世纪60年代早期,IBM显然已成为业内老大。但此时,瓦特逊决定做企业史上最冒险的投资,他提出将以50亿美元(约三倍于IBM当时的销售收入)研制一条新的电脑生产线,这将使公司现存设备全部淘汰。他认为顾客将使用小电脑,并会随需要增加而升级,最终放弃他们的旧软件。这种易变性激发IBM名为/360系统的产生。
在软件问题导致交货延迟时,/360系统计划几乎失败。
在竞争对手逼近时,恐惧几乎控制了IBM高层。孤注一掷的瓦特逊只好迫使他兄弟迪克辞去/360系统计划工程和制造部门的领导职务。使迪克离开其岗位让瓦特逊蒙受了各种羞辱。
最终,/360系统的成功为电脑业带来了一次革命。IBM生产电脑的数量由1964年的11万台跃升到1970年的35万台,收入则翻了一番还多,达75亿美元。同时IBM公司的股票价值由约140亿美元跃升到360亿美元。
1971年,瓦特逊因心脏病被迫退休。这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冒险,他在战时为追踪一架敌机就曾飞越了西伯利亚,他喜欢这种冒险。作为民主党终身党员(老瓦特逊是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至交),瓦特逊在吉米·卡特政府作了三年的驻莫斯科大使。
或许,瓦特逊最感骄傲的成就,就是从他那传奇式的、无情地发号施令的父亲的阴影里走出采。在他执掌公司的最初五年,年轻的瓦特逊每年都在他父亲的祭日举行仪式纪念他。他总是默默地清点自他父亲走后IBM完成的业绩,然后对妻子说:“这就是他不在时,我干的这一年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