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时代,婚外恋早已不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新鲜事了,连名人的花边新闻也很少引起大众关注。有的男人喊着“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口号,“家里一个能干的,身边一个懂事的,对面一个好看的,床上一个会贱的,远方一个思念的。”周旋于妻子与情人之间,好不春风得意。他既享受家里贤妻良母传统的“好女人”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又享受善解人意现代的“新女性”在精神上无私无欲的奉献。纵然男人也有“一声叹息”的时候,损失惨重的却总是女人,特别是“新女性”,往往血本无归。
婚外恋的故事普通得千篇一律,残酷得也没有新花样,妻子和情人必有一伤,或妻子得到经济补偿败下阵来,或情人两手空空只剩一本血泪账。或许男人也会有伤,但毕竟不会伤及其筋骨。有哪个丈夫甘愿牺牲自己伺候妻子的日常生活,或者有哪个男人只要女人的“情感”而不要女人为他承担任何责任?没有,这种傻子只能在女人中找到。
家庭曾经是女人的全部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没有竞争,只有共享;没有好坏,都是成就。女人想要的不是一个家庭的形式,她要的是只有在这种形式下才能培养出来的那份温馨。家庭也是女人的事业:一个完整的家庭可以是女人的精神归宿,是女人的劳动成果;一个完美的家庭可以是女人炫耀于世的成就,不亚于男人的高官厚禄。过去,家庭生活中的两性角色分工,造成两种残缺的人:曾经的女人“主内”,在社会生活中却没有地位也缺乏能力,她不得不依赖男人为她“打天下”。“主外”的男人在私人生活领域却是低能儿,离开女人便无法正常生活,衣食住行难以自理。如此残缺的婚姻关系中,女人丧失自我,越发依赖男人,精神生活黯淡无光。男人则在个人生活上完全依赖女人,他因此总需要有一个妻子伺候他的日常生活;在日常生活之外,他可以去找情人,以弥补他在婚姻生活中的精神缺欠。如今偏偏就有这种专为满足男人“精神”需求而奉献自我的新女性诞生了!她自食其力,不要男人供养,完全一副“新人”模样,骨子里自然还是“传统”,甚至不如传统上曾经有过的“等价交换。”抱着寻找“完美男人”的梦想,总在精神上崇拜男人,放弃自我。说的很现代,只为爱情不谈利益,行为上依赖男人离不开男人,比传统的女性更传统。正好迎合了男人只是“索取”(感情)不谈“付出”(责任)的“情人”规则,有情人的男人总是有家的,这道尽了“情人”生活的底细。男人言行未必一致,说的是“完整的精神世界”,实际上更喜欢过一个妻子和一个情人相互补充的双重生活。这是因为今天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两种女人在等待或厮守着这样的男人,两个不健全的女人共同打造成一个双重人格的男人。在情感问题上,有家室的男人是冷静极了,他永远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哪里,而且永远不会为爱情放弃自己的切身利益,——翻翻做过“情人”的女人那本血泪账,答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相比之下,往往那个“独立”的“情人”比较那个拖住丈夫的妻子损失更多,更没出息,更显出“传统”的依赖本性——她的依赖不是被迫无奈,而是自讨苦吃,自觉的自我放弃。在爱的名义下,犹如在家庭的名义下,女人总在放弃自己,一个传统的妻子和一个新式的情人,共同演出一幕幕悲剧。
电视剧《怦然心动》讲述了一个正常的婚外恋故事。故事的最后,情人陶静找到了真爱,妻子仇燕为自己考虑与丈夫老邵离婚,老邵成为被两个女人遗弃的孤独者。这个“美满”结局,大概让女人扬眉吐气,让女性很振奋。陶静也好,仇燕也罢,所以能够在她们的人生旅途上掀开全新的一页,是因为她们有立足于世的根基,陶静是颇有名望的作家,仇燕是事业有成的护士长。这是编导的善意安排,也是有识之士一贯的倡导。鲁迅先生曾说:“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鲁迅《伤逝》)。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女人们寻找的“理想”“完美”的梦中情人。一个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寻找或看管男人身上的女人,如果肯造就自己的话,虽不能保证她的婚姻不出问题,但最起码当男人情变时,她不至于满盘皆输。为什么女人一旦遭遇男人情变之后,往往愤怒地不知所以,因为她们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注于建设家庭、协助男人的事业、满足男人的欲望上,结果弄得自己精疲力尽,没有时间管自己,造就自己,甚至没有自己。女人把那种系于一个男人的爱和婚姻视同赌博:一旦她们下的赌注输了,她们什么也收不回来,只有蚀本。因此,聪明的女性都在建立分散投资的观念,女人的事业应该是最主要的、最长久的投资,其次是女人的人际关系,然后才是女人的婚姻,它只能占三分之一,甚至更少一点,她们不会只投资一种股票——男人的欲望,一旦遇上跌停板,女人就会损失惨重,一败涂地。女人在充满痛苦和泪水,总是失败的旅程中,要放弃的并不是爱情,而是那种导致女人失败的爱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