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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虎虎(1)

太阳的金黄,投身到黑暗的躯体,相互的斗争与融洽,造就老虎的斑纹。

老虎在黎明时分出现在这片海滩上。开始,它仿佛有些吃惊地凝视着面前沉静的海面,颜色深蓝中透绿的海面很辽阔,海潮造成的浪头铺展得很开,一排飞溅的浪花像云朵一样白,它们相继地朝滩涂上推来,一点也不慌张。

这种沉静与森林里的沉静截然有别,虎在吃惊之余,似乎被一种讯息打动而显得微微兴奋。它久久地望着海上,晨雾在陆地风的推动下退去,眼前顿时明朗起来。虎的心中一动,它望到对面有一道陆地的影子,那影子向两边伸延开,在远处一下子被裁断了。原来这是一道海峡,它的宽度大约有一千米。

虎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出几步,它展开的脚掌在泥沙里稍微陷下一点。沙子很细,潮水已浸湮在泥沙的内部,给虎的坚韧脚掌一丝冰凉的柔软感觉。这感觉生疏,富有情意。虎停下来,转过身,它回望着自己刚刚走过来的靠海岸的一座山坡。实际上,它望得更远一些,那走了许多时间的陆地,那些山林、平原,还有村镇,还有一座城市。

虎停止回望。也许,它为自己的犹豫和自怜羞惭。它决然地朝大海走去,脚掌率直地踏进正在上扑的潮水里。它沉重的身体闯入海水的时候,也许又有一下停顿,这已经无关紧要,它的躯体先是沉下去,臀部,肩部,继而是头颅。海浪马上击打在它的头顶上,扑溅起浪沫来。这使它本能地蹬动四肢,虽然动作有些紧张慌乱,可效果良好,它的身子很快浮起来。它镇静下来,就试着把头探出水面,发现这样做起来并不困难。它的头颅刚上水面,就张开火红色的大嘴,向外喷出一大口海水。它尝到了海水的苦涩。

现在,它已经在朝海峡的对面游去。

游动着的老虎看见太阳在一侧的海平面上出现,上升得飞快。开始是血红色的圆面,随即变成金黄,很快成为一个放射着耀眼亮光的炽白体,它的光线也有了热度。游动着的老虎首次承受着夏天的海洋给予它的快乐之感,身体被软和而有质感的水包裹着,冲开这种物体,又重新被包裹,包容,几乎不用使力就被承浮,这和在陆地上冲开空气的奔驰大不一样。

虎的身体继续在海水中起伏着,它离开一片陆地,朝着另一块陆地。这一块陆地其实是一座岛屿,它主要由一些丘陵和少数几座并不太陡峭的山峰组成。在它的中部,有一小块平地,那里被人建成一座镇子。在靠海的四周和山地丘陵间,还有一些零星的渔村。这时,离游动着的虎不太远的海面上,一艘机器渡轮正由大陆开往岛屿。轮船上挤满着岛上的一部分活跃的居民,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看到海浪中时隐时现的虎。只有一个男人偶尔望见了,却以为是海水中漂浮的金黄色海藻。

虎登上岛屿。

虎上岸后,全身沐浴在阳光里,它的样子猛一下子懒洋洋的。金黄色的阳光和接近黄色的沙滩遮没住虎,那边渡轮上的人没能看见虎从水里跃出的景象。刚才在海中游动时,虎已看到那艘渡轮。它上了岸,就没有在海滩上停留,就像在渡海之前的陆地上的行走一样,它迅速、不引人注目地经过所有不能遮蔽它的开阔地带,进入一片树林。

荫凉具有隐蔽性的树林,使虎有一种思索的可能。

虎不畏惧人,然而它必须避开人们。这像是一个规则。它和所有至今犹在的老虎一样,不太喜欢人。陆地上到处是人,虎这样断定时,意味着它走入了记忆。

虎在海岛对面的陆地行走了很久,从它曾经居住的森林侵入人的气味与喧闹声开始。那些高大树木在奇怪的、震耳欲聋的电锯声中倒下的场景,那些生长了很长时间的红松,冷杉,桦树,等等,它们倒下后寂然无声,即使虎也被深深震动了。它没有像其他的动物,松鼠、鹿、野猪们一样逃进森林深处,或者只能说是另一些角落。它用愤怒的呼吼在森林中回应电锯的噪声,当然这毫无作用。它甚至觉得自己那样宏阔的咆哮声有点可笑,非常不合时宜。它最后饱餐了一头野猪,就离开那座森林一路南下,直到这座岛屿。

如果画一张这只虎的路线图,我会发现它的行走差不多是一条直线。它每天都是在黄昏过后,在某处树林或荒草丛里睡觉。它知道这时间的人一般都沉迷于享乐与休息,而无暇旁顾。其他的时间里,它大都在走动着。从深夜开始,直到黎明,它用这段时间经过了许多村庄和城镇。白昼则用于在山林和平原的奔跑中。其中有些山林对它很有吸引力,还有一些平原,一望无垠,天空高阔,地平线遥远。可惜没有成群奔腾的野兽,连跑单的也没有,只有那些散发着浓郁牲畜气味的牛马,它们伴随着人挺合适,但对虎不适合。

这当中,在一个深夜,虎直闯进城市的一条大街。看起来那是条横贯整座城市的大马路,沥青的路面非常宽阔和洁净。可对一只虎说来,还是有太多的灰尘,森林中的路才是最洁净的,年复一年坠落积聚的树叶永远在清洁着虎的脚掌。

踏步在沥青路面上,虎感觉到那种人为的坚硬,仿佛是与大地的一种隔绝。然而虎没有不习惯。它产生起盎然的兴趣,就像一个最初结识城市的人,甚至是最初建造起城市的人一样。马路两旁的灯光改变了虎所熟悉的黑夜。虎目光炯炯,不是因为闻到了猎物的气味,而是由于充满惊奇的心理。一辆轿车对着虎驶来,车的灯光直射在它的身上,轿车稍稍拐了一下,连喇叭都没有响,就从虎的身边急驶过去。繁杂多变的城市已经失去对一只自由自在行走的老虎的好奇态度。城市里的人忙着打量自己,而不是他者。

虎在马路上不慌不忙地走着,有一阵子,它在杂乱的汽油、尘土和人的气味中,闻到了一些野兽的腥气。狐狸,熊,和水獭的味道,气味很淡,很陈旧,而且变了质,与人的体味难解难分地混在一起。它还来不及激动就悟过来,这些味道不过来自人身上穿着的毛皮衣服。一明白这点,它马上又闻到更多牛马一类的牲畜气味。可以说,这个夜晚,手工业和工业的残酷气味,让一只虎兴奋与感叹不已。

接着在一段路上,虎听到虎的咆哮。肯定有两只虎在吼叫,虎断定。它朝着叫声奔去。苦闷、慵懒的啸声,不是它所熟悉的那种充满威迫力量的呼吼,但确实是老虎发出的声音。虎满怀疑惑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深夜,城市的动物园关闭着铁门,虎没能进去。它没有看到动物园内所谓的虎山上被关养着的一对老虎。那里的木牌子上写着:虎,猫科动物,食肉。模样威严,性情凶猛。如果看见了,虎会觉得那是人的一种嘲笑。它会更加理解什么叫虚弱的愤怒,和那样苦闷压抑的咆哮声。

那个深夜,虎在动物园的周围徘徊,它有一些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又有一些往日迷蒙的想法与念头如彗星群闪过黑暗脑幕。而作为书写者的我此刻回想起一首有关动物园的虎的诗,那一些诗句又执意地困扰起我:“这是第一千次彷徨于百步方圆的‘虎山’没有一次想要与影子说话,求得如雷的回声但还有力量默然承受这般抽象的回旋余地接受这般天空与山川虚幻的意象。”那个深夜,虎在动物园外面回环往复的行走,不正与此有某种对立中的契合吗?

黎明时刻,虎由动物园径直离开了那座城市。

海岛上,一个男孩那天夜里梦见了老虎。

男孩在一间小房子的黑暗中萌生出对一只老虎的惧怕与向往。男孩子的家在镇子的一头,紧挨着山坡。公路就从山坡上盘旋着下来,由男孩家的窗后经过。山坡上有一片片松树林,松树都不大,远处的海风吹过来,树的针叶发出细微的喧呼。

男孩一直担心夜间会有什么从山坡上下来,可能会撞击他家的窗户和不结实的木板门。平常他想象一群野狗,或一两只狼(岛上并没有狼),一个强盗。这种意念一直存在,培养着他孤僻的性情,他家中的人却都毫无察觉。这天夜里,他先是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海边游泳的事。他母亲把电灯关上后,他就又开始想象传说中狼眼睛的绿色,也许在黑夜里真的会闪光,可以看得见。如果看见,那一定恐怖。他的心脏随着想象收紧着,胳膊的皮肤上竖立起了汗毛。但他仍渴望看见一次。

他的脚步如飘扬着一般走上房子背后的山坡,发现山坡变样了,在坡顶上竟然看见了海。平常不是这样的,从这里到海边还要翻过好几座山。海好像比往日更加浩瀚,深蓝的颜色异常纯净,天空也是这样。他置身于中间,一切都安静极了。他仰了一会儿脸,没有望见太阳。四周如此明亮开朗,好像太阳已经融化为完全的光明,洋溢在天空与大海之间。气氛中有着欢快的成分,可他来不及体会,或者他还没有能力。忽然,他看见海里走出一只老虎。一只长着黑色与金黄条纹的老虎,在晴朗蔚蓝的大背景中出现。清澈闪亮的水珠从老虎的头顶和背上不断散落下。老虎缓缓地走上岸来,从沙滩跳上一块岩石,再走上山坡,慢慢地靠近过来。虎的神情安详自然。它的脸被男孩看得很清晰,沉着的眼睛,浑圆的额头,鼻子和斑纹,老虎威猛的脸紧逼向男孩的瞳孔。老虎没有一点要伤害人的举动,然而梦中的男孩依然在胸间胀满恐惧。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老虎的脸。他的一只手半举着,一直就没有放下来,因为他惊呆了。他急速地想,我应当奔跑,快速地跑回家去。但这肯定来不及,我不会有老虎跑得快。男孩没有跑,他没有影响与损害出现老虎的梦境的完美性。包括他内心的害怕与慌乱,犹如恐惧本身也是和谐境界的构成成分。

男孩终于醒来,他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与梦里形成巨大反差。他面对着墙壁睡,这时他看到老虎就在墙上站立着,整个身子斜对着他,深黄的颜色比梦中要深得多。男孩用劲睁了睁眼,虎的影像反而更清楚起来,大约有一分钟,才消失掉。这样奇特的视觉现象,使男孩忘掉了梦里的惧怕。他开始搜寻刚才的梦象,每一细节,重感着那种惧恐中的沉湎与从未体会过的激奋。

从这一天开始,虎不断地跃入这个男孩子的梦乡,从漆黑的通道中一再跃出。

山岭与树林都不会给一只虎指路。虎对这座岛屿抱着探寻者的观念,在上岛的当天,它就在山岭上,经过一片又一片的树林。它期望面前出现一座更高更巍峨的山峰,更加茂密的林子。虎很强壮,它的脖颈有力地朝前支着,四肢的动作灵敏矫健。它的肚腹紧紧地收缩上去,腰身修长优雅。走动的时候,髋部和肩部的肌肉交互着突起,在毛皮下颤动着。

虎在山地上走过,速度很快。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虎身上,它的毛皮如缎子般闪亮着,非常醒目。它不想让岛上的居民太快发现它。它知道终归会被发现的,但得推迟这个时间。经过树林时,虎走得缓慢起来,有时像散步。亚热带的阔叶树林很好地遮掩住它。树林总能遮蔽与保护很多东西,包括其他动物,虎思忖着,可它一直没有遭遇到其他的野兽,只有头顶上不时惊飞起一两只鹧鸪和喜鹊。黄昏时,虎在树林边的一片灌木丛里睡了一觉。深夜醒来,它开始感到饥饿。其实饥饿感一路上紧紧地伴随着它,像个影子。在那边陆地上,它就很少吃东西。很少能遇上什么可让一只虎吃的。偶尔地,在一片山林,它能捕获一头野猪,或一只獾,就饱食一次,然后好多天得不到食物。这会儿,它的确饿极了。它站起身,腹部一下子就贴到背脊上去。

借着月光,虎顺着山岭上的一条小路走下山去。路上有一条蛇被虎的脚步惊动,敏感而慌张地溜进路边草丛里去。虎没有在意,它加快步子,朝山洼里走去。那里有一个村庄。

月光里的虎斑纹依旧清晰可辨,它奔走下山岭的身姿沉着而威严。它有些漫不经心,因此它的迅猛实际上被收藏着。空气被它的身躯推开向两边流动,发出圆浑的风声。

一路上,虎几乎没有多想,它被村庄中牲畜的气味招引而来。它没有往日临战前的激动与振作。我差不多怀着苦恼书写着这一段,写虎在岛屿上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捕猎行为。虎的这次行动固然是由那种本能的需要促使,但具有被迫使的成分,它违背虎的更为深层的生存原则。然而,我不能回避这一行为,它除了与虎接下去的遭遇有所关联外,或许更具有某种实质性的影响。

我至今仍然感激那一个夜晚绝无杂质的月光,它使虎的可能与意义冲突的生硬行为,有了幻念与一些温和的品质。首先月光的一部分装饰了那个村庄,维护住睡眠,然后虎出现在那个范畴里。

其时,月光照耀下的村庄到处是白晃晃的阴影。树木和村庄一起沉睡着。它们都像白昼一样清楚,可仿佛都改变了白天的形状。在月色里,虎一眼就看见牛群被圈住在村庄的一头。虎在距牛圈十几步的地方停下,下意识地将身子躲进一棵树木的暗影里。

虎朝着空中张开嘴,让尖利的牙齿对着猎物的方向暴露了一下。这没有必要,它暗暗地嘲笑着自己,但仍然小心地匍匐下身体,朝着牛圈很慢地移过去。在牛圈的围栏边,它屏住呼吸,以免牛群嗅到它的气味惊吓起来。它轻轻推一下围栏,发现那些木头全朽烂了,根本经不住它用力一撞。它看准牛群里的一头小牛,这足够吃了,它想。这时,牛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一头母牛“哞”地轻叫了一声,声音里蕴含着许多惊奇,而不是惧怕。牛群小声地骚动起来,它们互相推撞着。虎再不想等待,它猛地冲开围栏,朝那头小牛直扑过去,准确地一下咬住牛犊的脖子,将它横叼着拖出牛圈。所有的公牛和母牛在虎的身后拥挤成一团,都还来不及散开逃跑,虎已经拖着自己的猎物奔跑在山岭上。

饥饿消除后,虎的头脑变得非常活跃起来。它想道,我吃掉一头牲畜,我还是个猎手吗?这念头让它有些惶惑。小牛的味道不错,然而一头牛不是野兽。牛毫无抵抗的意识与能力,甚至不会飞快地逃跑。它们尽管看起来也强壮有力,却是被驯养的牲畜,人已经培养了它们过分谦逊与戆实的性格。一只虎,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去捕猎一头牛,它想。或许它刚才就处于这种境况,一只虎处于十分饥饿无法忍耐的时刻,就变得有些凶残与冷酷。生命在那时敞开了一道空隙,于是失去严密性和高尚操守。这里出现一个接近悖论的问题。我偶尔想,一只虎总不能去捕捉那些野生的飞鸟吧。然而我又不能脱离一个写作者的客观叙述立场,我唯有回到文本。其实,虎仍然是一个猎手,它方才捕食的动作仍然遵循着猎手的准则,尽管那不太必要。虎就是虎,它不会是别的什么,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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