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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之侠(4)

胡云关闭了所有的器官动能,他只保留了听觉,一跃而起无所不在的洞察力。他学会了将倾听变为一种艺术,变成纤草般的触觉。在他的心目中,万事万物都是可以触及的,它们都有声音,有具体的意象,也是有幻象的。哪怕风、光以及空气也是这样。他能够感觉到河水化为蒸汽上升,聚而为雨又再度降临大地,化为泉水、山溪和河流,焕然一新后,又滚滚奔流。在他的听觉中,那渴慕的河水之声已然变幻,尽管回响着哀伤与追寻,但其他的声音加入了协奏,喜悦与忧伤之声,善恶之声,悲哀与欢笑之声以及成千上万种声音加入了这样的节拍。他努力分辨,又努力将它们混合。胡云已能清晰地分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声音,它们是愉悦之声、哀泣之声、童稚之声、雄浑之声、衰老之声,以及思慕者的叹息、智者的欢笑、愤怒者的叫喊、濒死者的呻吟,等等,声音和声音夹杂在一起,内容和内容夹杂在一起,它们彼此融合,很难区分。但胡云却能够将它们毫不费心地区分开来,他已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谛,那是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目标、所有的渴望、所有的善恶、所有的悲伤与欢乐,以及所有的一切构成的。所有这一切共同谱成了生命永恒的旋律,每一个品质又有着各自的个性,它们都想挣脱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当胡云长久地聆听着这样的声音时,他已不再刻意地分辨悲叹与欢笑,当他的心灵不再执著于任何一种特定的品质,并且不再由某一种特质占据时,他已变成枯木一样,美的幻象对他来说,已丝毫不起作用了。这个时候,胡云只剩下了什么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他构成诱惑,或者可以说,已没有什么东西对他构成危险了。

开始那一段时间,林原起初还为比武的事一筹不展,为胡云的乖戾担心,但不久他就把这些置于脑后,又恢复了顽童的本性。胡云每一次消失之后,林原也只身投入幽僻清静的黄山,乐而忘返,像一只形单影只的灰雀。在山坳之中,他寻到一个好所在。这里的景致真是美极了,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泓清澈异常的深潭之中。瀑布注入处,潭水翻腾。这样的情景,就如同一幅绝美的山水图一样。

想起了画,林原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战栗了一下。春子的神态,如影子般跃上他的心头。

也真是太巧了,正在此时,林原看见不远处隐约有个影子,那不是春子又是谁呢?

春子也看见了他,很远处,便见她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

林原快步上前:“又遇见你了。”

“是啊。”春子仍是一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朱笔。

林原正要注意春子架上的图画,春子脸一下变得绯红起来。山水长卷中,有一青年男子俊逸洒脱,长衫飘曳,背景正是一片红枫林。仔细一看,那俊逸的青年影像,很像是林原。

林原不由感到一股暖意,春子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后来,他们开始交谈。从春子的叙述之中,林原知道春子从小就学丹青,长大之后更是嗜画如命。在春子的画中,大海是蓝色的翡翠,女人是芬芳的鲜花,山峦则如邻里一样亲切。林原还感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春子的思想那样纯粹,她的思维和感觉就如黄山的景致一样隽永秀美。虽然春子看起来是个不谙世事的漂亮女子,但林原强烈地感到她天生的纯净所带来的天赋以及与自然的默契度。这是一个艺术家最珍贵的特质。

正说话间,危险悄悄向林原袭来,当林原与春子谈得相当投机的时候,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刺向林原。

在他身后,林原镶着宝石的宝剑一闪。

“呀!”

春子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刺客血流如注,立刻身子如虾米一样蜷曲了。林原回过身来看了看尸体,并不认识,但他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了,很明显,这同样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剑客。

奇怪的是春子早已踅身于架边,凝神奋笔在忙碌着,她的脸色苍白,可以看到她鬓角渗出的汗珠。

只是几笔勾勒,一个青年剑客的形象便展示出来,洒脱得惊人。

“我的姿势不是这样的。”林原指了指画中的形象说。

“最美的姿势应该是这样的。”春子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执拗地说。

林原没有细细地追究这一句话背后的意思,有春子在,一切似乎都变得可有可无。直到后来,他才懂得这个道理,懂得美与剑之间的玄机。

十一

整整一个秋季,林原几乎都跟春子在一起。虽然是秋天,但黄山清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迷蒙的水汽,这使得阳光看起来总有些纷繁暧昧。林原原以为花只有春天才开的,但在黄山,他发现自己彻底错了。秋天的黄山中开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深红色的,猩红色的,金黄色的,橘红色的,柠檬色的甚至酒绿色的,花粉的气息到处浮荡。

由于潜移默化以及春子的指点,林原觉察到了山野在不同温度、光照度以及不同天气中呈现出的不同颜色,高飞的鹰在风轻云淡的日子里翱翔的姿势与寒流来临时滑翔动作的不同。比较而言,后者更能体现鹰飞的真谛,这时的鹰显得更加苍劲,也更加有力,因而也更漂亮。春子还告诉他色彩的搭配与和谐,自然界中色彩为什么显得那样生动,那是因为每一种树木、花草都自由开放,它们心无旁骛,想开放就全力开放。这一点不像人,人的心思往往不纯,往往会南辕北辙,弄巧成拙。

在那段时间里,春子似乎很愿意这种没有回报的教导,她乐此不疲。林原知道这对春子来说也是一种宣泄,也是她对于艺术和自然的一种理解。不过对林原来说,这样的叙述也具有某种启迪意义。这天傍晚,当林原回到那座小旅馆时,他突然发现旅馆的墙壁原来不是纯正的白色,而是一种类似鸡蛋清的颜色;桌子上茶壶摆放得乱七八糟,明显地有不和谐的错误,他只是轻轻移动其中一个小盏杯,整个画面就变得生动和谐。他还发现自己身上穿的颜色搭配得很不对头,可自己从未留意过。在房间里,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睡觉的姿势是那样丑陋,他变动了一下,丑陋就立即消失了。林原终于感悟到了,春子不仅有一副美丽的身形与灵魂,她也把一种全新的理念与感觉传染给了他。

林原也跟春子谈起剑道上的事。林原说他一点也不知道他怎么一出手就会杀人,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每当这个时候,他总处于一种迷顿的状态,好像脑子里的思维被巨大的吸盘吸得一干二净似的,什么感觉也没有。醒来后就会见到鲜血和尸体。

“那天有人袭击你怎么知道?”

“我真的不晓得,就那么抽出了剑,好像连一点预感都没有。”林原阴恻恻地说,“但每次都不落空,真的,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例外的情况吗?”春子好像对这很感兴趣,进一步问。

林原想了想,他想说,是有一次,那就是输给骆一奇那一次,那一次他的思维好像特别纷乱,在那一刹那中,他只是注意骆一奇击剑姿势的美丽绝伦了,完全被震慑住了。那次他彻底输了,输得莫名其妙,输得口服心服。不过这一次打击对林原来说似乎太深了,他一直羞于提及。于是他缄默不语,没有对春子提这事。

春子凝视了林原一阵,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他的神情,又说:

“你是剑客,但你击剑的姿势并不完美,所以你不可能达到一个崇高的境界。”

林原问:“为什么呢?”

春子回答:“因为完美代表着一种最佳方式,它就应该是最佳选择。”

双方就这样愉快地交谈着,听起来颇有点虚玄,但彼此都能心领神会。他们无论是谈话还是表情,默契得就如同一个人似的。后来他们自己都为这样的默契感到震惊,因为他们只要一个人说话,说到半句,另外一个人马上就能完整地接出下半句。当知晓了彼此之间的异能之后,他们都兴奋不已。后来,到了某一个瞬间,他们都不说话了。言语此时已成为累赘,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天色已冥,这是一种昭示吗?到了后来,他们似乎一下子变得无话可说了,只是像相距越来越近的两滴水一样,不由自主地相拥在一起。

林原自然是从未碰过异性的,春子也是,她的心如山野里树苗的新绿一般,身体也散发着一股植物的气息。林原贪婪地吮吸着那种馨香。一股股肌肤的热风从春子衣领处谨慎地浮漾开来,轻柔地抚摸着林原的脸颊。林原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动作起来,他不晓得怎样解开女人的衣裳,只感到春子的衣扣顽强地抵抗着他的手指,于是他想用蛮力去解。他的手伸到哪里,感觉到春子的手也在那里了,似要强烈抗拒,却又微妙地给以协助。这个时候,在他们之间的那个真实的世界,像茶汁溶入水一样,自然是一种甘甜和清香。林原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单纯无比的春子竟然如此丰富,也如此聪颖,她仿佛无师自通似的。他感到她在征服他,推拒他,同时也在诱惑他。在她面前,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惊讶于在他面前所展示的学识竟然如此博大精深。

热情过去之后,一切有一种酒后的微醺。林原感到震惊的是,春子的皮肤洁白如雪,只是右肩胛上,镶嵌着一个鲜红的、桑葚大小的胎记,仿佛雪地里落下的一枚红樱桃。林原把眼睛闭上,那一个胎记犹如远方的鸟影,鲜明地浮漾着,如一只画眉一样飞向前来,直抵头顶。此时此刻,春子就如黄山的女神一样,神圣,洁净,纯粹。那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吗?分明是一种理念的化身,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阐述某种真理,以及关于美的观念和理解的。

在此之后,林原每日生活得很充实。他与春子时常挽着手,穿行于黄山的灵山秀水之中。瘦弱的林原在山峦中徐徐漫步,注视着温馨如梦的风景,朦胧轻纱似的薄雾,倾听他熟悉或不熟悉的声音。林原在自己的行程中每走一步都能学到新的东西,世界在眼前已全然变幻并使他心醉神迷。清晨,他看到太阳从翠绿的山峰的那边升起;黄昏,他观赏远方松林上的落日;夜晚,他仰望天上的星辰,还有那镰刀形的月牙,星空是如此明澈,星月就像是宝石,在眼前一般触手可及,甚至携有某种表情。每逢天阴下雨,林原就撑起一把纸伞,在青翠的原野上,观雨中水面烟云,听水鸟嘁声吟唱,更美的是朦胧的乡村,老牛牧童于雨中嬉戏……林原看着不由忘情,舞蹈作婴儿状,然后一身水潜回旅店,嘴里却嘀咕不停。

就这样,慢慢地,黄山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林原的朋友,包括天上的浮云、雨后的彩虹、夜空的群星、晶亮的小溪、奔流的泉水、忙碌或者闲适的动物、昆虫,甚至岩石、绿树、野草、不知名的小花、晨露、黛色的山峦;林原甚至能越来越多地听懂鸟儿的啼鸣,蜜蜂的欢叫,微风轻柔的歌唱。这色彩缤纷、仪态万千的世界一直存在,也一直完美无比:日月星辰永远在照耀,江河永远在奔流,蜜蜂永远在歌唱,云彩永远在变幻。而之前,这一切在林原眼中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他总是匆匆一瞥,从没有觉得它们美丽,也从未觉得它们永恒;它们对于他总是可有可无,是从未让他上过心的。现在,林原开始迷恋这个世界了,他看到并承认这些现象,意识到他身边的一切如此玄妙,那些细致入微的地方,正好体现了这个世界的真谛,也使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他此刻才明白,原来一个人跟自然的关系如此紧密,那是一种对应的关系,也是一种依存的关系。林原开始变了,他不再单纯地追求胜利,不再喜欢杀戮,不再企图在这个现象世界中去竭力追求自己的目标。当一个人以孩子般的单纯无所希求地去观看和体味这个世界时,这世界自然会显出无可比拟的美好:明月当空星花灿烂很美,小溪、山涧、森林和岩石很美,那些腾跃如飞的梅花鹿当然也是美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和蝴蝶,它们无一不是美的体现和化身……就这样,林原觉得如此单纯而觉醒地专注于当下,生命在他的身体中,已变成一件赏心悦目之事。

当林原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可遏制的情意的时候,他就也学着春子的方式,打开画夹,一撩长衫,悠悠地研几圈墨,然后展开一张轻薄如纱的宣纸,稍作沉吟,便着笔写生起来。过一阵,“叭”的一声搁笔,便成绝美画图。于是林原孤芳自赏,很是自得,然后又是踱着方步,寻思画中美的真谛。

林原就这样与胡云分道扬镳——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路。在一条尽善尽美的道路上,他们分别走的是两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十二

那年秋天。

朽木般坐禅的胡云突然睁开松耷的眼帘,仿佛刚从一个绝望的深渊中回到了现实,茫然了好一会儿,那种自戕的心情变得稍稍平静。胡云说:

“我们走吧。”

“走吧。”

林原毫无表情地答道,他没有问胡云要去哪里,因为他已知道。他已经完全领会了胡云的意思,脸上现出一副超然的微笑。

对于胡云和林原而言,虽然方式不同,但一种认知已经逐渐生长并且成熟起来,这种认知,就是对于智慧真正涵义以及他们长期追求的目标所达成的理解。在他们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心灵的觉悟,一种在生命每一瞬间思索、感受和体味万物圆满如一境界的能力或称隐秘的技术。剑术亦然。关于美的观念以及生死的观念亦是如此。这种想法在他们的自我之中缓缓地成熟起来,这使得他们俩在面容上体现出植物般的平静。那是一种和谐,一种对世界永恒圆满的体悟,是一种莞然的微笑所呈现的万物圆融统一。

到了汤院门口,无极禅师早已伫立于寺门,执剑等候了。这是早晨,雾尚未散尽,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胡云的心中,死一般的沉寂。有一种欲望像猛兽一样拱动着。

胡云朗声说道:“骆一奇,你还认得我吗?”

无极禅师平静地回答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中因果,看样子避是避不开的。我早知道你会来的。”

剑技的较量,原是出生入死的输赢,但胡云对此从来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武术的技艺之中,有一种音乐般的节奏,悦耳动听,那是他全部生命想拥抱的。当他陶醉于这一旋律中时,他丝毫不会不安,也没有一点恐怖,只是一片充实,那是他愿意置身其中的。胡云没有急于上前,他听见身边的林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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