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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夏之缘(6)

晚饭安排在这个城市的一家著名的酒店。王明、克伦和夏子欣然而至。酒店的气氛有点蒸蒸日上,在这气氛中王明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因而脸颊上泛出潮红来。王明一行走进餐厅时,看到威尔逊他们已坐在餐桌前。威尔逊看见夏子,眼睛亮了亮,但恰到好处地又熄灭了。威尔逊一头红发很醒目,王明感觉他就像是一群老鼠中的一只黄鼬。威尔逊起先不说话,看起来有点腼腆,一双蓝色的眸子飘忽不定,显得有些怯场和不知所措。先是寒暄着,接着是喝酒。当接触到问题的实质时,威尔逊先生说话了。他几乎是滔滔不绝,目光犀利得近乎凶狠。每一段话讲完后,他便盯着戴眼镜的翻译,唯恐错译或漏译了他的话,似乎是要监督翻译将他的讲话原样托出。

威尔逊先生有着相当令人信服的评论。他说,他去过徽州,也了解徽州,并且对徽州很感兴趣(这几乎令王明他们吃惊)。可以说,徽州是中国保存最完整的乡村,是中国近代博物馆,她展示的,是中国中世纪的生活面貌。从总体上说,徽州与中国一样,是阴性的,是被动的。这是基调,因为她是封闭的,是防御性的,而不是开放的,内省的,她是故步自封的。王明的油画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一点,他的画也是阴性的。最好的艺术都是阴性的,是具有某种内省性和多样性的。所以王明的画从基调上说是成功的。但从一个高度上来看,徽州注定是要衰亡的,因为她所代表的现象和文化,只是一种残骸,是一种遗留,注定要被一些阳性的东西消灭掉。所以表达徽州最精华的部分,应是表达这最后的光辉。这最后光辉的表现,一定要有悲剧色彩。这种悲剧色彩不完全是一种主观性,更重要的是她的客观性。这种客观性是有象征意义的,它简单至极,又涵盖万事万物。他举例说:一个东西只要有生命,它就会死亡,就会带有悲剧意义。威尔逊又说,实际上徽州也即中国,中国的文化也是阴性的,她是防御性的,她具有不可理喻的悲剧性。王明的画可以说是基本成功的,它表现了徽州阴性、悲剧性的一面,并且将其中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放大给人看,还适当地扭曲变形。威尔逊说,王明那幅《镜子里的徽州》,实际上就是一面铜镜里的棠樾牌坊群。铜镜是阴性的,更有一番妖气,且是生了锈的铜镜。铜镜当中的棠樾牌坊,更是女性的。负负得正,王明表达的徽州虽然是险的,但由于恰到好处地加以处理,加上娴熟的技法,因此获得了成功。

威尔逊的一番评论的确有过人之处。这种过人之处大都是由他所处的客观位置决定的,毕竟,在艺术这一块,他们看到的和所经历的,远甚于一般人。当然,在思想上,在社会进程方面,同样如此。这也决定了威尔逊他们的慧眼独具。毕竟,他们在很多方面,都是过来人。但另一方面,威尔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明显是狡猾的,在赢得了对手的尊重之后,抛出了他的杀手锏。他说:但与此同时,这画也是不成功的,从市场的角度说,过于讲究险招,失去了柔和,也失去了你们中国人的“中庸”。从画中看,主观的批判与欣赏又是极端的,也是直露的,充满着艰险的情绪,也就是说,它的平衡感不够,因而显得装饰性不够,沙龙性不够,因而收藏的风险性较大,市场的前景并不看好。威尔逊说,所有的大师之作都是有着装饰性的,即使再惊心动魄的题材,也容易被一个普通的农夫当作一张诗意的布贴画,挂在客厅的墙壁上。

听了威尔逊的一番议论,王明心中一团尚不明确的东西变得清晰了,但清晰之后竟有点深深失望,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王明在心里暗暗地讨厌着威尔逊,虽然威尔逊对于艺术很内行,但明显地,他是想压王明的价,想垄断王明,然后再趁机抬价,把王明的画卖给那些犹太人。不过显然,王明并不是他战略的重点,而是顺带的一笔买卖。因此,威尔逊言谈之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股轻蔑。王明感觉出来了。当酒席结束,戴眼镜的翻译问起是否愿意进一步磋商时,王明很粗暴地说:我这画不卖,你另寻高明吧!

画展在热闹三天之后变得沉寂了,慢慢又变得门可罗雀。有几个似懂非懂的犹太人似乎想收购一点王明的画,但是威尔逊那一番鉴赏意见已经在坊间散布了,他们听了以后,先是犹豫不决,慢慢地变得望而却步了。有时候展厅一上午就只是克伦、王明及夏子三个人。每个人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里都有点不定。王明像鼓足了勇气似的对克伦说:真是对不起了,让你走眼了。咱们还是撤了吧?又故作幽默地说:这就像卖肉似的,等到肉变质了,又飘起满街的臭味,到时候,撤退也就迟了。克伦笑着说:那不至于吧。又看看夏子说:你说呢?夏子正在走神,没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只是笑了笑,算是敷衍过去。

于是就撤了。仍把画搬进王明在英国租界租的一间房子里。等一切忙完了,身体很累,心更累。三个人便来到一个小酒馆里喝酒,话说得少,酒倒喝了不少。王明有点醉意地向克伦说:真对不起了,办画展,让你亏了很多。克伦摆摆手说:不碍事,也就是多跑跑腿,多动动嘴,亏是亏那些赞助商的。王明便没有说话。夏子这时候说话了。夏子说王明其实你那些画还是可以卖给威尔逊的,卖不了好价格,起码不至于亏本呀。王明没有说话,脸色有点阴沉。夏子说过几天我去找威尔逊,说你愿意了,把画卖掉一些也好更好地画一些东西呀!

王明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他把酒杯重重地撂在桌子上,语无伦次地说这个家伙凭什么对我的画评头论足,干吗一定就得听他的!他左右他们外国人的审美观可以,干吗要左右我们中国人的!中国人在战场上受人欺,难道在艺术市场也要受人欺?克伦知道王明有点醉了,更知道威尔逊这么一否定实际上是否定了王明的一种坚硬的艺术触角,否定了他自以为是的方向性的东西,看轻了他用全部生命所做的艺术努力。从某种程度说,威尔逊的言语就像给王明身上扎进了一根刺,扎进后,将它拔除了,血流出来,但又没有给他止血。因此血一直流着,这血是从心里流出来的。王明迷失了。克伦用眼神示意夏子停止说话。夏子也知趣,便没有再言语。

十三

接下来的一切都显得有点紊乱了,他们在租界的小房子里过着钟摆似的生活。战争的消息仍是他们身边最重要的消息,美国参战之后,战局立即变得不一样了,小日本也没有原先那么张狂了,从报章的消息分析,日本人明显已陷入防守,掌握战局的,已是美国人了。战争的进展,让王明还有一些高兴。毕竟,身处乱世,艺术是次要的,国家的兴亡,才是最主要的。

很长一段时间,王明几乎没有提过画笔,他的画笔箱上面已厚厚地落了一层灰,画架上甚至结了密密的蛛网。威尔逊否定了他的自信,他经历过很长时间才建立起来的东西坍塌了。他原先以为自己费毕生心血所做的,是举世无双的金字塔,没想到,却是别人司空见惯的沙器。海水一淹没过来,沙器就坍塌了。王明感到心灰意冷了,他什么也不想干了,有时候痴于凝视某个地方,心里拱动着越来越大的疑问,仿佛先前那个王明压根都不是自己。那个有灵感的王明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没有冲动的躯壳,王明经常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这一段老长的日子是怎么过去的。

随着战局的发展,市民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拮据了。而王明没有丝毫挣钱糊口的意思。克伦的情形也不太妙,时局紧张,书画和艺术市场自然也一片萧条。连那些犹太人,也紧缩银根把口袋捂得紧紧的了。并且,因为克伦投资房产的失败,有很多人到处找克伦追债,克伦只得东躲西藏。夏子去找克伦,好不容易在一间小阁楼上把他找到了,但见克伦面黄肌瘦,胡子老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夏子告诉他王明的状况。克伦看着越来越憔悴的夏子,想安慰她一番话,但什么话也不太好说。夏子说这样下去坐吃山空总不是个事,她准备出来打工了。她告诉克伦她还是想找威尔逊,央求他不要跟王明计较,还是买下王明的画吧。克伦想表示一点反对,但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她呢?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可以告诫别人的呢?克伦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夏子说:不要告诉王明。克伦苦笑笑,算是应允了。

夏子跟王明说,自己在美琪电影院找了一份售票员的工作。夏子说,这个世界真是的,已经危险得不能再危险,忙乱得不能再忙乱了,但仍是有很多人在看电影,上海的那些电影院,比如大光明、美琪等,丝毫都没有歇影的意思,相反,一天到晚都是人山人海,无论放美国电影还是日本电影,票子一律很紧张。所以售票员这个职业,每天都要工作十二小时以上。王明也懒得追究。其实夏子哪里能找到售票员的工作呢,她是不得不又从事自己的老本行,每到夜幕降临,就又在上海的豪华酒店出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摩尔烟,然后等那些美国人、英国人、西班牙人、香港人上前搭讪,然后就一同去他们的酒店。因为长得漂亮,又会一点英语,夏子的生意一直都很好,经常是应接不暇,钱也赚了不少,就是人太累,缺觉,也时常感到恶心。有时候,夏子甚至几天都不回家,客人走后,夏子就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上一觉,起床后浓妆艳抹地打扮一下,然后在下面的餐厅弄点吃的,然后又抖擞精神,迎接新的一天。王明也懒得去管她,整天待在那间破屋子里,不是蒙头大睡,就是发呆想心思。这样的日子又持续将近一个月,有一天夏子想起了王明,心里还是有点惦记,便叫了辆出租车七弯八拐地回到家。下了车之后,推开门,看见王明正赤身露体地坐着,支开画板,呆呆地在那儿发愣,调色板上挤满颜料,画笔也一支支放在桌子上。而画板白纸上什么也没有。

王明知道进来的是夏子。他转过头来,把夏子吓得毛骨悚然。她感到王明的眼神完全是陌生的,呈现一种兽性的粗野。她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紧接着,王明扑了上来,疯狂撕扯着夏子的衣服,嘴里发出一种低低的咆哮声,一直到他深深地进入夏子的体内。王明的动作也是变了形的,粗鲁而不自信,野蛮而又缺乏力量,那是一种无所适从的发泄。夏子自始至终咬着嘴唇,目光迷离中只有那张画板上的白纸。那白纸静静地贴在那儿,上面什么也没有。

一直到王明战栗着把事情办成之后,夏子仍惊人地镇定。王明似乎是很羞愧地从夏子的身体上爬下来,无言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夏子也起身,注视着王明瘦弱而苍白的躯干,竟有一种深深的怜悯,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力量的,而王明才是不堪重负的,这不堪重负的原因是他被各种稀奇古怪可有可无的东西左右着,真正地把自己失去了。这时候天黑下来了,屋子里已变得昏暗,那张脸似乎一直在躲藏着自己,故意隐匿于昏暗中。夏子心想:真是走火入魔了,这魔鬼真是有力量,控制了那个人的心智,使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王明则在想:我这是怎么啦,我就是王明吗?

夏子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王明没有听到脚步声,恍惚间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那么细小,那么飘忽,像是什么也没有似的。后来,王明打开灯,看见桌子上有一沓钱,很明显,那钱是夏子丢给他的。钱泛着一种奇怪的光晕躺在那儿,既充满诱惑,又冷若冰霜。王明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两天以后,有一个戴眼镜的人突然地来到王明所住的地方。王明正在睡觉,门敞开着。看见有人进来,王明已记不真切此人是谁了。这人坐下之后提到威尔逊,王明这才明白他是威尔逊的翻译,这才想起了办画展的事,但那似乎离自己很遥远了,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画家了。翻译坐下之后,并不开门见山,而跟王明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翻译也是很内行的人,他说中国现在已成长了越来越多的西画家,他们走入了市场,给书画市场注入了一股新的气息,一切都在求变,求美感的惊险与奇谲;这时候惊险与奇谲太多了,反而变得不惊险不奇谲了。所以一切创新都带有模仿的迹象。有时是自觉地模仿,有时是不自觉地模仿。现代主义其实是一种投机取巧,只是有思想,有主题,然后再找一些题材,加以变形处理,但因为时常处理不好,就变得艰涩、生硬。而古典主义则不同,就像是一个勤劳扎实的工匠,悉心而认真地做着力气活,那是需要由一砖一瓦码上去的。

王明不由得暗自惊异于翻译的见识。翻译似乎也看出了王明的心思,哑然一笑,说自己原先也是个画家,去了趟法国之后,竟有一种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感触,便改行了。翻译自嘲似乎不是个创新的料,只能拾人牙慧,所以干脆就给人打工挣钱。

王明低头无语。翻译的话戳到了他心中的痛处,让他不由得心酸起来。他更觉得自己的渺小了,有着那样深厚根基的画家都改行了,只有自己,还像风雨中的小鸟一样,拼命地扇动着湿漉漉的翅膀。翻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截了当地说:是威尔逊先生让我来的。威尔逊先生考虑过了,觉得你还是中国画坛上较有前途的画家,这批画也不错,如果你愿意,他可以适当提高价格买下。考虑到后期需要投入大量的宣传之类费用,而且还存在很大的风险,所以只能适当提高价格。另外如果你愿意,威尔逊先生可以考虑跟你签约,由威尔逊先生对画进行买断,以便更好地包装,走向市场。

王明心中有一丝凄凉,也有一些欣喜。他似乎心有疑虑地说:威尔逊不是对我的画横挑鼻子竖挑眼,挑出了很多毛病,干吗又改变主意呢?

翻译莞尔一笑。这一笑,实际上将许多带意气的东西化去了,也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他说:实际上任何艺术到了一定程度,是很难有一种标准的,这当中外在的因素比内在的因素大得多。梵高,如果不是后来发疯,他的画就不会升值那么多。这当中是有许多无形因素的,他的经历,就是画的附加值。一个东西要成功,总是少不了有许多东西助缘的。成功者有一股很足的气。而在成功当中,最重要的是金钱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大,在一定程度上,它能左右人们的观念、审美情趣……翻译又诡秘地一笑:所以威尔逊先生收购你的画,自是有他的想法。他可以说你的画坏,也可以说你的画好;他就是标准,或者说,金钱就是标准。再说,翻译诡异地一笑,说,战争不是快结束了吗?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戴眼镜的翻译走了。过了很长时间王明才反应过来。离这儿不远处似乎有哪家在装潢,电锯的声音不时地传来。王明只觉得思绪像是一团糨糊似的,彼此之间粘得很紧,几乎没有可能将某一个点挑出来仔细地想;所有的东西都是困惑,后来干脆连困惑也没有了,只剩下麻木。这时候王明知道,自己身上的一种东西就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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