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女人晃悠悠地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哭得泪流满面。
分手时,我和金铃相对无语。
谁也不曾说告别的话语,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从未发生,仿偌又成情敌又成路人。
4
金铃阴阳怪气地背诵着我的叙事长诗《玫瑰天堂》,用阴恻恻的眼睛盯着我:
“简直太精彩了。我想请问,那个林辉可否是我的夫君林辉呢?!没有亲身的体验,能写出如此情感的文章么?!”
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诗歌不是生活本身,更不是诗人的经历”。
金铃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正仰靠在写字台前的转椅里回忆与林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不知道金铃是怎样闯进这幢别墅式的写字楼的。
我不无责怪地瞪一眼我的助理小姐,助理小姐委屈万分地说:
“这位女士说,是林辉派来找您的”。
“林辉,看来我的夫君还是您这里的座上宾哦!秘书小姐都知道鸿了。”
金铃的话语像刺一样扎着我的肌肤。
我礼貌地看一眼铃,问道:
“找我有事吗?”
“我想与你探讨一下无色玫瑰的话题”。
“无色玫瑰!”
我有些讶异地望着金铃,我这才发现,今天的金铃做了新的发式,换了新的衣装。
“我在一本刊物上,读到你写的《玫瑰天堂》:林辉冲将上来,从我的背部紧紧地拥住我的胴体。没有语言、没有思绪,一切都在这紧紧的拥吻中静息。天边飞来的那缕殷红如血的红光浸染着我赤裸的胴体,反射出凄迷的红光。他的双唇有如孔雀的羽羚逗引着我的肌肤,让我的心在一种狂乱中迷醉……鸿凝视着我的胴体说,你是玫瑰!一朵无色的玫瑰花!”
金铃阴阳怪气地背诵着我的《玫瑰天堂》,用阳恻恻的眼睛盯着我:
“简直太精彩了。我想请问,那个林辉可否是我的夫君林辉呢?!没有亲身的体验,能写出如此情感的文字么?!”
我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文学作品不是生活本身,更不是作者的经历”。
我有些心虚地把门关紧,轻声地问金铃:
“说吧,你今天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
金铃的眼睛如刀箭一般,直射我的心灵。
“保证从此不再见林辉?!”
我苦笑着看金铃。
金铃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有些发紫。
看来,再放荡的女人,也不愿意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拥有。
“你很在意林辉吗?!”
我问金铃。
金铃说:
“不是在意,是因为我讨厌你与林辉有什么勾搭”。
“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们都是女人!”
“难听?!难听的话还在后头呢!”
金铃的话语一声比一声高。
金铃的声音惊动了我的员工们。
我的助理小姐,笃笃地敲门进来。
“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一种人,我就不放你进来了。”
助理小姐拉住金铃:
“请你出去吧!”
我示意我的秘书别管这事,待她出去后把门关上。
“金铃,我与林辉真的只是朋友!并不存在非要见与不见的问题。”
“那你是不同意我的提议了。”
我笑了。
“你这哪是提议啊,完全是命令!”
金铃心平气和坐定的时候,窗外飞进了一缕夕阳。
夕阳下,毕欣又吹响了芦笛。
笛声穿透夕阳,穿过窗棂进入我的工作室。
笛声响起之时,我和铃的唇枪舌战突然静止。
金铃说:
“你听见了吗?芦笛声!”
我推开窗子,看见毕欣的影子在夕阳的光照下孤独而凄凉,凄凉如那飘荡的芦笛声。
“他天天都来你窗前吹笛吗?”
金铃的声调突然轻软了下来,我看见她的眼睛有泪在漩。
我和金铃似乎是在同时走向窗前。
金铃刚才的气势汹汹全然不见了。
她趴在窗棂上,眼睛注视着夕照下吹笛的毕欣。
笛声如云烟如雾如雨,忧怨、凄清。
我看见金铃的眼眶溢满了泪光。
我看见金铃,迷茫失落地走出了我的视线,消失在一片笛声幽幽的夕阳之中。
5
在这个美好的故事里,林辉便是我梦想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王子,一个浑身弥散着高贵与圣洁光环的令我迷醉的王子。而我,则是一个因为找不到心之所依,在百年冰山上沉睡不醒的白雪公主。
在这座百年冰山上,林辉宁静、祥和的微笑像太阳溶化了覆盖我的冰雪,他用纤长的十指,化开了我心灵的坚冰,在仙乐响起的时候,抚开了我闪着冰凌的眼睫。
于是,我的眼睛闪烁如天上的辰星,注视着林辉,闪动着无以言说的狂喜。
金铃走后,我便愣愣地站在洗手台的镜前,对着明镜问自己。
我是一个商人么?亦或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幻仙灵?
镜内,我的眼睛明若辰星、我的双唇殷红如玉,我的黑发美如瀑布,我的心呢?我早已没有了心,我的心已追寻林辉的踪影而去,飘逸在林辉的生命空间。
其实我并非个商人!我所进行的期货操作只是一种游戏,一种金钱与胆略相结合的游戏。
我的智商,在与林辉的邂遇后突降为零,由平日的绝对理性化脱变到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地步。
于是,我对林辉的迷恋,就像一个婴孩依恋着母亲。
我欲逃离世俗的渲器,再次乘坐农夫的马车逃离到郊外,意欲去寻找我和林辉幽会时弥撒在蝴蝶兰花蕊上的幽馨;意欲去寻一个能与绿树对话、能与蓝天聊天的空间。
我想把我们的故事诉予绿树、蓝天,让蓝天、绿树与我同醉。
在这个美好的故事里,林辉便是我梦想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王子,一个浑身弥散着高贵与圣洁光环的令我迷醉的王子。
而我,则是一个因为找不到心之所依,在百年冰山上沉睡不醒的白雪公主。
在这座百年冰山上,林辉宁静、祥和的微笑像太阳溶化了覆盖我的冰雪,他用纤长的十指,化开了我心灵的坚冰,在仙乐响起的时候,抚开了我闪着冰凌的眼睫。
于是,我的眼睛闪烁如天上的辰星,注视着林辉,闪动着无以言说的狂喜。
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了两个世纪呀,两个世纪的祈祷,上帝终被我的虔诚所感动!
上帝把林辉的温情赐给了我,在他与我牵手、挽扶我走下冰山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天上响起了赞美诗的神乐。
“爱从上帝而来,爱便就是上帝……”
在这悠扬的音乐声中,林辉牵着我的手轻轻祈祷:
感恩上帝!感恩我主耶苏!
在这优美的旋律中,林辉轻声对我说,他说:
“我要携你去白云间。”
于是,我俩便登上了去往西部贵阳高尔夫度假俱乐部的航班。
在飞行的过程中,林辉轻轻地攥着我的手。
手与手传递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爱意与甜蜜。
于是,我的心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甜蜜与温馨。我拉开窗口,透过明静的玻璃,我感受到了白云飘飘的温柔;我听到了无处不在的神,在白云深处吟哦着赞美诗篇;我看见瑶池里仙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艳羡而嫉妒的光芒;我闻到了飘拂的气流里有股馨气在弥漫,馨气润着我们,让我们的灵体在白云间更显轻灵。
当班机落地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的贵阳高尔夫度假俱乐部时,林辉把我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牵着我走下舷梯,走进这有淡淡云雾绕缭的境地。
眼前有山、有茵绿的草地、有碧绿的浪潮湖,而这一切又罩在云雾绕缭之中。
“这里有股仙气、灵气!”
我的赞叹发乎心灵,也得到了林辉的认同。
贵阳高尔夫度假俱乐部的董事长助理、董事长的女儿琪琳接待了我们,把我俩按排在傍水的一幢小楼里。
琪琳是我神交已久的朋友,琪琳的母亲高尔夫度假俱乐部的董事长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与琪琳虽未见面,但我的父亲曾多次介绍过琪琳,并且,我的父亲与琪琳的母亲都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琪琳比我小不到1岁,刚从英国念完大学回香港为她母亲主持在大陆投资的高尔夫度假俱乐部的工作。
在未见琪琳时,我原以为她是那种新潮的女孩子。
因此,当琪琳叫我冰子姐姐时,真是不敢相信。
柔柔的披肩发、亮若辰星的眼睛、长长上翘的眼睫毛,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灵气与清雅。
“这么可爱的琪琳。”
林辉,则局外人似的,微微含笑。
“冰子姐姐,见到你我好高兴呀!我妈咪常常说起你。呃,冰子姐姐,我总觉得你好面熟啊。”
“哦,对啦,你与我小弟宝宝长得真像!”
琪琳说话样子挺天真,也挺娇气,与她工作时的落落大方无法想像。
我说:
“是吗,你还有个像我的弟弟吗?”
林辉则微笑着,看我和琪琳说话。
“我看,你俩也有几份相似了,还有个更相像的弟弟,不会是父辈们有什么故事吧?”
“啊!”
我和琪琳似乎是在同时惊讶地望着鸿。
琪琳看一眼林辉,玩笑地说:
“我只顾说冰子姐姐的好去了,却忽略了这么英俊不凡的林辉哥哥了。”
“你们能光临,我真是太高兴了!好好在这里玩些日子,我这就不打扰了。”
琪琳走后,林辉便关好房门,走近我。
我的腰被林辉揽住,我的脸贴在林辉的胸口,我听到了林辉的心跳。
“怦怦,怦怦!”
我紧贴住林辉,林辉便仰身吻我的额、我的唇,轻轻地,轻轻地抱起我,把我放在阳台的护栏上。
“呀,我怕!我怕掉下去呀!”
我娇柔地说。
林辉则抱住我说:
“我搂着你能掉下去吗?”
林辉说:
“你看,那水边有一对鸳鸯鸟在游泳!”
我放眼看去,清幽幽的水面上在我说这话的时侯,太阳缓缓地朝水底坠落,水面上确有一对鸳鸯在戏水。我还看见,对面的山坡上,有几只美丽的白鸳也绿草地里游动。
“这里真的很有灵气呀!”
落日在淡淡的雾气里泛着美丽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