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重华
重华轻轻一甩尾巴,把我pia到了床上,几件衣服掉下来,我……又变成蜘蛛了……重华像拧麻花一样卷在我身上,如果我还是人形,大概会觉得这一幕有点情色,但我现在是蜘蛛……于是这一幕怎么想都只剩下搞笑……
我无奈地看着重华:“你在干嘛?”
重华“嘘”了一声,一粒小小的黑色珠子从他嘴里飞出来,咦,这就是传说中的内丹么?
黑色圆珠悬浮在头顶,慢慢放大了,直径少说也有半米吧,这个距离我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圆珠里漂浮着一些絮状的烟云,有点像成色不大好的水晶里的那种杂质,当然我可不敢说重华的内丹“成色不好”。那些絮状烟云一丝一缕地从圆珠内发散出来并不断蔓延扩散,颜色稍稍变淡,就像是在水中氤氲舞蹈的浓墨。我吞了吞口水:“重华,这是什么?”
重华没回答我。圆珠里飘出来的烟云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整个屋子都充盈在黑色的浮云里,那颗圆珠却变成了最澄净的白色,闪烁着安详的白光。呼进肺里的空气越来越滞重,我晕晕乎乎地想着,莫不是这些黑色浮云有毒?唔,我的人生注定了是一出有头无尾的情景喜剧么?
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慢慢地升了起来,我漂浮在半空中,心中内牛满面:呀,我飞了……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一首完全不搭噶的歌,陶晶莹的《走路去纽约》,我想,这可以是个对联,下联是“飞翔去天堂”……
那些黑色烟云迅速地向我靠拢,把我紧紧裹了起来,我蜷在浮云之中,犹如被襁褓裹住的婴儿,隐隐约约地能听到重华的声音,沉闷地好像是从水底发出:“嗯……的确有古怪。”
重华收回了内丹,我“啪”一声掉回到床上,无力地翻着白眼:差点把我闷死,结果就得出这么一个我早就知道的结论啊……
重华接下来说的话稍微安抚了我的情绪:“看来,应该带你去给孔雀仙看看。”
“孔雀仙?”听这名字,应该是只孔雀化成的仙人吧,不过也不一定,玄幻、武侠、言情小说里都有N多女人叫做“XX仙子”,段誉还管王语嫣叫“神仙姐姐”呢。我看重华:“是个仙人么?”
重华摇摇头:“不,是妖。”
“那……”
“孔雀仙是她的名字。”
果然是欺世盗名之徒。虽说孔雀妖对我来说也很有吸引力,但想想束晟继带我去赭霞山结果害我损失了一个月的房租,我对面见有修为的前辈有了心理阴影,甭管是人还是妖。我还是先打听清楚好了:“孔雀仙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要去问她?”
重华懒洋洋地道:“她活了二十六万八千年,是我所认识最古老的妖族之一,你现在想见她么?”
我眼中里发出的光芒估计可以赶上足球场上的镭射灯:“想!”
重华微微笑了笑。
我基本可以猜到他要说什么。
他也的确是那么说的:“陪我睡觉!”
赭霞山的温度人工调节到完美的23.5°都把重华冷成了那样,莫说本市的冬天是江南地区最标准的湿冷阴寒,多雨到我这个纯正的南方人都有些吃不消。重华一个翻身,我和他同时变成了人形……
……
我偎在被子里抖啊抖,抖啊抖,重华不满地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暖?”
我没好气地道:“天气本来就冷,你又冰成这样,就算我是个天然暖炉也该冻成冰棍了。”
“你这儿怎么连个火盆都没有?”
我无奈地道:“现在不流行用火盆了,都用空调。”
“哦,空调在哪儿?”
我笑笑:“空调在商场里。”
重华大致听明白了,推了我一下:“那你去买。”
我深吸一口气。忍。忍。我要忍。
“我没钱。”
重华一伸手,手中出现一大坨金砖:“喏,给你。”
你小子是拿树叶付钱的狸猫么?我再吸一口气:“这年头不流行这种货币了。”我起身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人民币给他:“我们这里都用这个。”
红色小纸片迅速吸引了重华的注意力,他不再嫌冷了,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递了一沓给我:“喏。”
我接都没接:“一看就知道太假。用不出去的。”
重华嘟着嘴又变了一沓出来,我接过来摸摸:“手感不对。”
他不死心:“现在呢?”
……
很快,床上地上飞满了红色纸片,这种被钱淹死的梦幻景象是多么让人陶醉啊,只可惜全部是假钞……我扭头看住重华,再不阻止这小子他可能会真的研发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假币来,再宅我也知道印假币是重罪,我可不想连坐去坐牢。我从重华手中抢回我可爱的小纸片塞回钱包里:“钱我还是有一点的,买不起空调,明天去给你买个热电风扇。”
“热电风扇?那是什么?”
“就是能吹出热风的电风扇。”
重华听到热风就不追究到底什么是电风扇了,心满意足地躺好,忽然扭过头来,问我:“你怎么不现在去买?”
“……”我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现在天晚了。商场关门了。”
“哦。”重华似乎明白了。
但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还是没明白。
“关门没关系。我能穿墙的。”
“……”
我的脾气再和谐也要怒了:“做贼是犯法的!”
“又没人抓得到我。”
“有人抓得到我。不对,不是这个问题,抓不住抓得到都不应该做贼,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你也不一定是人。”
“妖也有最基本的道义的吧?”
重华略想了想:“你也不一定是妖啊。”
我彻底崩溃了:“人妖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重华愉快地笑了起来,伸手在我头顶上摸了一下:“小蜘蛛,你真有趣——”
我无力地翻翻白眼:“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回你的平行世界去?回不去了吗?”
重华轻笑了声:“解开神仙锁,世上还有什么拦得住我?”他满不在乎地道:“回去了,不好玩,还是小蜘蛛比较有趣,所以我来陪你玩。”
我静静地看他,他真的有一双美到极致的眼睛:高傲、美丽、魅惑、危险……
然而,和他相处这段时间,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最多的还是冰冷,他就像一把寒光凛冽的冰剑,锋利到极点,能轻而易举地粉碎一切再冰冻起来,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沉冻在最寒冷的冰雪深渊里,谁也没办法把他捂热。
我笑了笑:“我才不要你陪我玩。”
重华微笑:“你拒绝不了我。”他得意洋洋地把手放在我的胸房上,尖利的长爪微微刺痛我的皮肤:“小蜘蛛——你拒绝不了我——”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低头去看,这家伙真的在我身上开个洞!
重华笑盈盈地收回手,****着爪子上沾染的血珠:“小蜘蛛,我饮了你的心头血,从此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我没空和他计较这个GPS定位系统的问题,伸手去拿纸巾,重华掰过我的肩膀把我拉下去,轻轻地舔着我的胸。
照理说,这一幕应该很A很H,如果写进文里,标签应该是“虐恋情深”,但我最真实的感想是:这家伙不愧是蛇,舌头冰得和速冻丸子一样。
重华的口水也许有医疗用途,反正他舔完之后,我胸上的伤口消失了,若不是心头还有隐约的刺痛,我会觉得刚才那个淌血的伤口只是我的幻想。
重华舔了舔嘴唇,懒洋洋地道:“你打不过我,逃也不可能逃掉,就从了我吧。”
好、好老土的台词……
一脸淫笑的恶霸在街头对卖唱少女说这种话,接下来就该有白衣侠士出来英雄救美。可惜,这句对白迟到了一年,万恶的封建制度早就被推翻了,别说总裁和*了,黑道流氓都不用这种老梗了。我绝望地望天:只能自救了。
“你住在我家也可以,要付我房租。”我看向跃跃欲试着打算再次尝试印刷术的重华:“不许印伪钞!明天就给我出去找工作!”
“找工作?”重华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附近什么地方钱最多?”
“嗯,路口拐弯那里有一家建行……你这家伙想什么呢?!给我老老实实去找工作,别想什么有的没的!法治社会要和谐,这个念头不流行劫富济贫了!”
重华无聊地打个哈欠,翻过来压在我身上,手掌在我腰上游移,咬着我的耳朵道:“冷死了,明天再说。”
……这是为什么啊都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同时兼任人形暖炉和充气娃娃两种职业?我无语望苍天,唔,举头不见天,只见天花板……
我闪躲着重华的牙道:“你轻点咬,耳朵被你扯下来了……你怎么跑到我家来的?唉,叫你轻点你还来劲了……”
重华用鼻尖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摩挲,含混不清地道:“找人嘛……很容易的……”
有这么容易么?
他用力在我身上咬了一口,我挣扎起来:“吃人了吃人了……”
重华笑了一声:“你是人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把我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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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无情人都要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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