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暄再次醒来时,天又黑了下去,打了个哈欠,甩了甩还有点晕的头:“死鬼师傅,都这么黑了,怎么还不点……”
突然他愣住了,眨了眨眼,这里并不是他原来的房间,一股扑面而来的书卷味让他清醒了过来,忆起了早间的情况,楚暄甩了甩头,暗道:难道一切都是在做梦?
不、绝不是梦,师傅、普素师傅真的被捉了?
猛的,楚暄跳了起来,飞快冲向了藏经阁外,跑的太猛,一不小心狠狠地撞上了藏经阁的大门,再爬起来时才发现,这厚重的大门竟然从外面被一把巨锁锁了。
疯狂地摇动了一会,才发现以他的力量根本打不开这门,又冲向了窗台,可惜他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有窗的地方,才知道,这里并不是以前的那个藏经阁。
最后,他只能回到大门前,大叫地叫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师傅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被捉了,放我出去啊!”
“阿尼陀佛!”叫了几声,终于有人匆匆赶过来了,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那是一身金黄色僧衣的普智方丈,“法暄,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
“我师傅到底怎样了?”楚暄这时候哪还能安的下来,飞快地问道。
“你师傅……唉,他确实犯了大秦律吕,被带走调查了!”普智方丈叹了口气道。
“什么,犯了法,为什么会,我师傅一直都呆在山上,从来都没下山过,又怎么可能犯法,一定是搞错了!”楚暄不信道。
“阿尼陀佛,法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想想,为什么你师傅会一直呆在山上,从不下山,以他的性格,你不觉的奇怪么?”普智方丈反问道。
楚暄呆了呆,他其实并不别的孩子聪明多少,但他却是在普素师傅不一样的教导下,比别的小孩更加成熟,根本不是天寂寺里面这些榆木脑袋能相提并论的。
略微沉吟,他就想通了,师傅是通缉犯。
可就算是通缉犯又怎样呢,他还是自己的师傅,不管是谁,楚暄都不会让其带走自己的师傅,就算是大秦国也不可以,而且他也不信,他那个口硬心软的师傅会犯法!
想到了那位年轻男子和那‘巫婆’,楚暄心中暗恨,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我不信,师傅一定是冤枉的,我一定要去见他,我要去救他!”楚暄叫道。
“够了,法暄,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去见你师傅,你凭什么去见,你能打的过他们吗,还是你在大秦国在很高的地位?”普智方丈苦口婆心地道。
楚暄呆了呆,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是啊,自己有什么能力去救师傅,师傅说过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现在自己的力量这么小,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不对,自己的拳头小,但天寂寺的拳头可不小,为什么他们还见死不救。
抬起头来,楚暄道:“为什么普光、普原几位师伯也会被捉,他们难道也犯了事?”
“阿尼陀佛,他们是受了窝藏钦犯之罪!”普智苦笑道。
“窝藏钦犯?方丈师伯,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师傅是犯人,你为什么没有被捉!”楚暄冷笑:“哈哈,我知道了,你这秃驴就是没种,被人欺负到家里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弟被捉,还要师兄弟去顶罪,你更不敢为你的普素师弟洗去冤屈,方丈师伯,你们平时口口生生说什么普度众生,天下人只要信佛者都能超生,但现在这佛祖连他的家人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去照顾众生,你这方丈连自己的师弟都保不住,凭什么当这个方丈!”
“法暄,你怎么可以对佛祖大逆不道。”楚暄听出,这是戒律院的普刚大师声音。
“去******佛祖,去******和尚,去******秃驴,都是孬种!”楚暄怒骂道,不止为师傅鸣不平,也为那几位师伯鸣不平。
普智听了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也没有怪罪,良久后才道:“法暄,一切都是天寂寺和我的能力不足,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众位师弟!”。
说到这里,他又想说什么,却还是化成了一口气,顿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真的想救出你师傅,那么就先冷静下来,好好练功,等你能力够了,才能去救了。”
最后,第三声叹息升起,脚步也随着渐渐远去了,耳边,只留普智方丈和众位普字辈师伯,一声无奈的佛号,很沉重!
楚暄又叫了半个时辰,可惜偌大的天寂寺只有他的回音,没有别的人回音。
重重坐了下去,上半身靠在大门上,泪水夺眶而出,他再早熟,再古怪,他也只是十一岁的无知少年,没有经历风雨的洗礼,心永远都是脆弱而不成熟的。
只是这风雨似乎来的太突然、太猛太烈了。
他不是普智方丈,没办法一声佛号后就压下心中的沉痛,这一夜,他没有睡,直到天空发白才忍受不住在门边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的不沉,中午就醒过来了,醒来时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到了床板上,床边还放着一盒斋菜,心中微微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复杂难明!
一夜间,他眼神里的稚嫩似乎少了许多,即便这张脸很稚嫩。
细细地回想着昨天晚上普智方丈的话,楚暄印象最深的一句便是‘一切都是天寂寺和我的能力不足,是我的错’,这不就是代表着天寂寺的拳头不够大吗?
“是啊,不是天寂寺不想救,而是天寂寺能力不足!”楚暄想通了这点后,更加下决心离开天寂寺,这时已不是恨,而是留在这里,也救不了师傅。
下午,方丈又来了,楚暄本想向他道歉的,但不知怎样,想到他竟然窝囊地留在天寂寺享福,却让师弟受过,心里就很不舒服,这道歉自然也不了了之。
向他提出了离开的想法,让楚暄没有想到的时,普智竟然坚决反对!
“你现在不能出去,你是普素师弟的弟子,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普智方丈劝道。
“可我不想当和尚,也不认为天寂寺能够帮我救出师傅。”楚暄道。
普智的苦笑更浓了,又劝了一会,最后竟然无赖地不说话,总之就是不让楚暄出去,还匆匆地走开了,气的楚暄有用烧了经书的冲动。
因此,也没有向方丈提出普素扔下了宝箱了一封信的事。
正在这时,楚暄突然摸到了藏在腰间的一根长针,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笑意和决心。
而就在楚暄下决心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天寂寺大殿里,那位骑着青色异兽的年轻男子和恶毒的红衣美女又去而复返,他们手里还提着一颗没有头发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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