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爱情多一分的情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如薏低着头,她无言以对。因为,白允西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认同,是她一味的逃避。这个世界,最让人难受的事情不是别人说你的不是,而是他们说的那些不是都是自己认同的东西。
白允西将她额前的发别再耳后,抬起她的脸,目含波光的说
“去吧,其实你去登记,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是我,但我不后悔。因为那个人是唐斯麒。”
“允西,你不要逼我。”如薏的声音颤抖着。
白允西叹了口气,起身,在她额前烙下一吻后,便转身关门离开。
这个房间又恢复原有的安静。就像小学生爱用的修辞手法“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如薏手拿起粉色裙子,自嘲的笑了一声,将它扔在地上,缩回被窝继续当鸵鸟。
这一天就像平时普通的日子一样,转眼就过了。
此刻已是第二天凌晨,外面的夜幽深的慎人,寒气逼人。如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安静的房间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如薏吓了一跳。她拿过手机,看到是韩特助三个字,心里咚的一声紧张起来。
“喂。”
“如小姐,不好意思深夜打搅了,只是事情有点棘手,我不得不打给你。”
“怎么了?”如薏沙哑的问道。
“Boss不见了。他从今天早上就消失了,我联系不上他。”
“我也不知道……”如薏突然顿住,她想起昨天早上唐斯麒说的那句“我等你”,便知道了唐斯麒今天去哪了。
可是这么晚了,他还会在那?民政局早就关门了吧。
“我帮你找找。”说完,如薏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裙子,换上,出了门。
的士上,报了地名,司机打趣的说
“想不到新娘这么着急,天还没亮就去那等,新郎肯定很幸福吧。”
到了民政局,如薏下了车,远远,她就看到了门前柱子旁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她走近,确定那个背对自己的人就是唐斯麒后,泪水充满了她的盈眶。
“唐二。”她唤他这个名字,下意识的。
只见背影猛地一怔,久久才回过神。
她从没见过这么颓废的唐斯麒,胡渣细碎,通红的双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
唐斯麒两步跨作一步,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薏儿,薏儿。”他嘴里一直念着她的名字。
“你一直等在这里?”
“……”
“都关门了,怎么还不走。你是傻了吗?”
他沉默着,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说过,会等你。你不来,我没理由走。”
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即,高大的身躯往地上倒去。
……
医院内,韩特助从病房里出来,他走到坐在走廊外的如薏面前。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饿晕的。你辛苦了。”
如薏抬起头,苦笑了一声。
“我坐的士去民政局的路上,司机笑我天还没亮就想去当新娘,他说新郎肯定很幸福。可是,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是我。你说对吗?韩特助。”
韩特助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在膝盖前,良久才回答。
“是。”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薏姐,我们都觉得你是一个狠心的人。Boss他那么爱你,可你却狠得下心让他一次一次受尽煎熬。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很想劝他放弃你。我在欧洲跟他跟了6年,他的心路历程我最清楚,坦白的说,薏姐,你配不上他的喜欢。”
“他一早就做下决定要回中国跟你一起携手到老,他很早就在欧洲开始努力。你跟他相聚一万里,他自己一个人艰难的走了九千九百九里,剩下那一里你不上前,反而将他推得越来越远。你一遇到困难就退缩,他看在眼里也不曾责怪,自己一人拦下所有困难,只为跟你一起。”
韩特助的话再次让如薏红了眼,泪滴滴在她的裙上,瞬时晕开。
类似的话,唐安琪也跟她说过。原来,局外人将所有事情都看的很透,她才是这段感情的始作俑者。
“Boss醒了,他在等你。”
如薏擦去泪水,起身,走进病房。
她轻轻关上门,唐斯麒紧紧的盯着她,像害怕她再次落荒而逃一样。
“你哭了?韩特助欺负你了?”他的声音透着沙哑,无力。
如薏摇摇头,站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
“薏儿,过来。别理我这么远。”
唐斯麒张开双臂,示意她到自己怀里来。
如薏挪了挪脚,站定的位置与刚刚其实没有近多少。
“你是脑袋秀逗了吗?到点不会吃饭?关门了不会走吗?”
唐斯麒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闭着眼感受怀里的温度。良久,放下心才说
“这样你就不逃跑了。”
“哎,我怕我去吃饭的时候你来了看我不在,你就走了。我不允许自己再错过任何机会。”
唐斯麒手附在她的短发上,轻声的问。
“你来了,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明天就可以去登记?虽然赶不上良成吉日,但你回来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怀抱里的人良久才点了点头。
像是得到全世界那样,他笑得很开心。
一切心存爱意的人,都值得幸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也爱他,她需要他,这就够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