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位歌王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迈克尔·杰克逊。他称得上是音乐界的王中王。
“什么叫天才?什么叫活生生的传奇故事?什么是巨星中的巨星?迈克尔·杰克逊就是。”这是伊丽沙白·泰勒的评价。当然,杰克逊的皇冠,都是靠自己一锤一锤打制出来的。一个美国印第安纳州贫民窟里走出来的黑人小男孩,就这样逐渐洗刷了自己。这是新时代的乞儿变成王子的故事。杰克逊还彻底洗刷了自己的肤色,借助漂白剂变成了白人。甚至依靠整容手术使自己面目全非,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将父亲约瑟夫的影子从长相上彻底地去掉。我们看见的是一位没有任何遗传特征的杰克逊,像一位外星人,在耀眼的镁光灯下狂歌劲舞。
这是怎样一种痛苦的蜕变?由黑人变成白人,由穷人变成富人,由无名小卒变成天皇巨星。杰克逊为什么要改变?他在为谁而改变?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这样解释——这就是命运。
所有幸运儿的产生,都是以不幸作为代价的。只不过杰克逊把这种代价都藏匿得很巧妙。他几乎是天衣无缝地重新塑造了自己。他在第一次生命中就获得了再生或转世的感觉。所以说,他本人已成为自己的第二位父亲。
非洲是所有黑人最原始的故乡。然而杰克逊16岁时,才第一次去非洲,作为客人来演出(他是已成气候的“杰克逊五兄弟乐队”中最小的一个)。在西非的塞内加尔共和国,土著部落的舞蹈唤醒了他灵魂里遥远的记忆,他情不自禁地投身其中:“这才是节奏,这才是孕育我生命的土地。”当然,非洲的贫困也使他像目睹了一场噩梦,这位美国黑人恐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诞生在这块苦难的大陆——否则杰克逊将像一粒沙子般平庸。五年之后,他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整容师的手术刀。他恐怕没考虑过:肤色、相貌可以改变,血统却是无法改变的;他身上依然流淌着黑人的血。
迈克尔·克杰逊传奇的身世,其实已构成美国梦的一部分。有多少黑人青年崇拜他,包括崇拜他在白人世界里也一样受到的崇拜。他如愿以偿地超越了种族,超越了国界。
作为对精神故乡的回报,他参与创作了以拯救非洲饥儿为目的的歌曲《我们就是世界》。40位著名歌星联袂演唱,使“艺术家联合拯救非洲大行动”掀起高潮。所创的4000万美元的收入,三分之一直接用于赈济埃塞俄比亚饥民。
杰克逊堪称是世界当红的摇滚巨星。然而摇滚乐之父是“猫王”埃尔维斯·普莱斯利。1974年,刚出道的“杰克逊五兄弟乐队”专程赶赴北加洲的太浩湖观看当时独领风骚的“猫王”演出。“猫王”知道后生可畏,跟他们一一握手:“你们几兄弟真了不起,这么早就开始了演唱生涯。”他似乎对其中的迈克尔格外青睐,临别赠言是:“好好干吧,你会成功的。”迈克尔果然成功了。继“猫王”之后,他成了摇滚乐新的皇帝。
杰克逊跟“猫王”还是挺有缘的。离那次相见约20年,他和“猫王”的独生女莉莎·玛丽·普莱斯利举行了婚礼——成了已去世的“猫王”的女婿。这一点肯定是“猫王”当年想像不到的:眼前的这位黑人少年(还带着追星族的表情),未来不仅将继承自己的王冠,还将娶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以上所说的都是杰克逊的“变形记”。
听他的歌时,这一系列画面会反复出现在我眼前。他的歌喉肯定是上帝赋予的——甚至比他的心脏更为重要。他其实仅仅凭藉一副歌喉改变了自己的世界。这是多么简单又多么昂贵的资本?杰克逊一发而不可收。
杰克逊的形象似乎已成了一个符号,一个使我们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跳起来的符号。当然,他带头在跳。无法想像会有一个像树一样不移动地站在麦克风前的杰克逊。我估计那样他甚至无法唱一首完整的歌。只要歌喉一打开,他脚底就踩住了弹簧,无法自控地蹦啊跳啊。正如他早期唱过的歌名所形容的:这是一台“跳舞机器”。
他的歌舞简直像幻影。或者说,像一个永远不感到累的精灵,停不下来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