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我是不是可以死了
来吧，来吧，我已经不想去反抗了。上帝一早已经安排好要毁灭我。
李爽和李小谷看到视频已经是当天深夜，李爽刚在医院处理好伤口，李小谷目光呆滞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从机场回来以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助理和Lira说先和他们兄妹回去，然后偷偷把他带到医院。Lira看大家的情绪都在势头上，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李爽刚走到走廊想和小谷回家时，Lira踩着她那双高跟鞋咯咯咯地把地板踩得很响地从远处走来，手上拿着一个公文袋，五官几乎要皱到一块，她越走越快，助理吓得退到李爽身后，小谷还是那个姿势，似乎一直都没有动，李爽连杀了赖闵宣的心都有了，他发誓他从医院出去就去杀了他，他看着李小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他想，大概这三年的努力又要付诸东流了。
“Lira……”李爽刚开口想和她解释来医院的事，怕她迁怒助手，但是刚叫出她的名字，Lira就把公文包打开，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了机。
“李爽，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我可不可以说，你们两个都毁了？”Lira以极快的速度登陆了一个网站，然后看了看李爽，再看看李小谷说。
“你在说什么？”李爽说着蹲了下来，看向电脑屏幕。
就在这个寒冬的深夜，他们四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蹲着看着长椅上的笔记本，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和深深的恐惧。
看完视频以后，李爽正想问Lira到底是谁干的，没想到Lira又打开了另一个页面。
《号外！XX学院李小谷高中生活!!震惊！》
“从高二开始李小谷在学校就表现得很不正常，经常会失控地大吵大闹，又或者一声不响地度过一整天，老师和同学叫她都完全没有反应呢。成绩本来也是很好的，但是后来就渐渐走下坡啦，被叫去做课后辅导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后来啊，她自己好像也就完全放弃自己了啦，很多时候衣服也几天不换，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夸张吧她，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啊，自己吃饭上学放学什么的，你不知道，她到停学前的那段时间，还经常呕吐，上课的时候吐，吃饭的时候也吐，我们班上的人都在传她是不是被人搞大了肚子甩掉了。反正最后她停学了一段时间，然后转学了吧，没有再见到她了，哎呀，我这样揭人家的伤疤会不会很坏啊？”
一个音频文件，声音经过了特别处理，在当事人说完：“会不会很坏啊？”的时候，后面还连了一串刺耳的笑声，丝毫没有觉得为难的意思。音频下面醒目地贴上了几张照片，是李小谷在医院治疗时的照片，她穿着一身全白的病号服，衣服胸前还绣着一条写着“李小谷”的布条。
“李小谷那段时间就被人叫怪物，疯婆，听说啊，是精神病呢。”
“哎？她现在怎么样啊？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了吗？好可怕～”
经过处理的声音在深夜的医院走廊里显得特别阴森，像是要把人的灵魂从身体里面抽掉一样。
李爽站了起来，一把把电脑推到地上，电脑落地发出巨响以后，屏幕闪烁了两下暗了下去。Lira和助理都吓了一大跳，李爽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他额上、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突起，眼睛也通红的，他不敢看旁边的李小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这些东西浮出水面。
“我真没用……好没用啊我，大家都不喜欢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啊……”
李爽慢慢转过头看旁边的李小谷，她正在不停地呢喃着这几句话，手不停地扯着头发，力度越来越大，她的手指缝隙间已经夹着一些头发了，李爽抓住李小谷的两只手。
“小谷！冷静下来！小谷！”
但是李小谷毫无冷静下来的意思，反而是越演越烈，她的情绪好像已经崩溃了。
“我好没用啊，一直都是这样，大家不喜欢我，闵宣也不喜欢我才走的吧，我真的好讨人厌，怎么办……怎么办……”李小谷抬起头，豆大的眼泪滴落。
“小谷！不是你的错！知道吗！不是你的错！”李爽几乎嘶吼着说道。
医生和护士大概听到声响纷纷跑到走廊上，看到这样的情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几个护士走近押着李小谷两只猛拉扯头发的手，医务人员推搡着李小谷进病房，李小谷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李爽，被越拖越远，在快要进到房间时，她说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是李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哥，我是不是可以死了？”
李爽听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啜泣声在走廊上回荡着。过了一会，他红着眼从Lira身边走过，经过那台被摔在地上的笔记本电脑时，他停了下来，用脚狠狠地踩着，电脑很快就被踩得四分五裂。
像极了他们千疮百孔的心。
“Lira，我第一次觉得你妈的就不是个人！”李爽说完，大步离开医院，留下Lira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