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云,你的一生似乎在遇到我以后真的就变,处处为我着想,以我为天。而我呢,欠你的倒是越来越多了,怕是我慕祈风今生都无以偿还,我有何德何能得到你的情!对于你,谈不上爱,却也有说不清的东西在心里乱窜。国恨家仇在即。让我如何能将儿女私情放在眼前。归根到底,终究是我欠你的啊!
俯瞰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这纷纷扰扰谁说得清,来来回回多少次,到头来,终也逃不过宿命二字。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甘共枕眠。那一次次的回眸,无数次的擦肩,牵扯上的爱,在红尘间,注定是有些不圆满——在某些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无奈世间无情多!
最后,媛云气结的出了牢狱,眼泪轻轻滑过脸颊。他说他欠她的越来越多,他说他一生无发偿还。呵,多可笑啊!拂去满面的泪,红红的眼睛回头看着牢狱大门,冷冰冰的表情咬牙切齿,“慕祈风,欠着我就好,因为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最终也不得紧握拳头,无声的走了,留下的,只是一缕清风。
她不知道她的爱会不会在某个时间得到验证,如果一生都没有机会,那才可惜了她所谓的一生的执着,一生的情非得已!
从古就有可怜一世痴情女,到最后也没能放下。说不定也许这就是属于她的的劫,她媛云一辈子的劫。
冬季总是冷冷的,尤其是寒风吹的厉害,如果一切还是依旧如初,那该多好。比同现在,瑟瑟寒风吹打在易如单薄的身躯之上。
一向身体不太乐观的易如,现在更是让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憔悴的脸庞无一不显示着她的脆弱。可是她不愿服输,更确切的说是发自心底的不甘心。
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她还要报仇,她的恨还没有结束,如今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她不想连死时都不明白为何他要背叛她而选择别的女人,连同要了他爹的命,这恩恩怨怨……岂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了结的。如果真是如此简单,那么这万千世界怎么如此的不公平?有多少人因为不公平而失去了所有乃至性命。
她很清楚,属于她的的日子已经为时不多,十年?现在怕是没有十年了!光阴总是一晃即逝,毫不留情的溜走然后永远不回头!这白驹过隙的日子,如何才能让自己不留遗憾的过,大概除了复仇,没有其他的办法让自己坚持下去。想到这里,易如轻轻一笑,如沐春风的模样在寒风凛冽的冬季显得异常的美丽。
她已经长时间没有看见那个每次见她都会调侃她的媚男了,竟然想了解最近他过的如何?易如心里微微不满。媚男又在玩什么把戏,时常不见人影、偶尔莫名其妙的出现也罢了,但谁知这次派来伺候她的丫鬟倒是一波接一波,有增无减。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是?难道她如此不值得信任?
你看那房门前的丫鬟,一眼望去,每个皆是娇小玲珑,一脸精灵。本应该是讨人喜的,但是现在这情形,唉,又怎一句话可以说。
可是……再有耐心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发疯的吧!易如终是没有忍住,悄悄的并步走到房门前,“咳,你,你,过来。”指了指伫立于门口纹丝不动的丫鬟,易如神情显出小小的不自然的味道。“易姑娘,有何吩咐?”那丫鬟倒是个聪明人,规规矩矩不犯一点错,言谈举止看上去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也没什么,就想向你打听一个事,你可一定要老实交代!”易如轻轻的说,唯恐吓坏了这些规矩的丫鬟。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些丫鬟可不是一般的丫鬟,能在冽禹手下做事的人皆是接受过非人训练,无论意志、还是其他方面都属上等。
“易姑娘请讲,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丫鬟埋首应到。一听这话,易如心里十分不好受,看来这些不是普通的丫鬟,在这里怕是为了掩人耳目。但不论怎么样都要去试一试。
“幕国已经被消灭,情况可属实?”
“传言是这样的,可究竟真实与否,奴婢就无从而知了。”
“你可认识一个名叫冽禹的人?”
“恕奴婢见识浅薄。”
“好了,你下去吧!”
“是,易姑娘。”
冷面人、冷面人,你怎么就是不放过我,尘世间,我不过只是爱上了平庸而已,为何处处待我如此。报仇对我来说也许是太奢侈了,可是家仇呢,如何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公道罢了。很多的人或事,我道看不清,只是我不想卷入所谓的是是非非。这一切,到底如何才能过去呢?看来这一封休书惹来的麻烦可是不少啊!易如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想短短数日,我竟也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抱怨声不断的人!”想到这,易如又不禁一脸苦笑。收了收心,向四周看去,周边的环境很好,空气清新怡人,而且茂密的绿树林特别显眼,看上去安静极了,难免让人有一种舒适的感觉。可这些美好的一切现在却是不那么美好。
想他媚男到底是想如何?派如此多的人在周围照看,还怕我逃离不成?看着身后的一群丫鬟,她心里莫名的想要找个大悲墓,然后义不容辞的跳下去,毫不犹豫。
顿时,心情有隐隐的低落。无可奈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媚男不准她私自出去。第一次,他说外面局势混乱。易如想这有什么,她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也不少,作罢。
第二次,他说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办。易如又想,迷路?放心,有银子就不怕回不来,作罢,作罢。第三次,他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出去罢了,这次的话不只是说准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显得有些局促,但最后意外的答应了。这就是人的大脑神经不知吃了什么,偶尔还要抽抽风!易如反转一想,不就是少出门而已,其实,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忆浮现的画面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便缓缓的踏出了房门。
也不知道外面改变了没有,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踏出房门,以前的她总是嫌弃身边的丫鬟总是不离身,出去碍事。可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悲,可悲至极。
“你们可不可以让我独自待会儿?”她脸色微带苍白的大吼着,这群丫鬟太不懂事,她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这算什么事儿?以后倘若要找知心的丫鬟,定不找这样的,太粘人。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望姑娘莫为难奴婢。”
“奉谁的命,我怎么没有看见。”
“易姑娘,就莫难为女婢了,女婢也是奉命行事。”
委实受不了这样的情形,易如眼睛一转,“不要跟着我,我一会就回去。”说罢,她小跑似的离开了,可是……片刻后,情势忽然扭转。
“你们怎么还在?”等她跑完停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属于胜利的兴奋之感,看来那些丫鬟也不过如此。有句话说得好:凡事不要高兴过早。事实也的确如此。
等易如自认为已经成功时,喘气好以后,不经意的回头一看,易如自以为可以高枕,结果却恰恰相反,那些所谓的丫鬟们可谓是执着的主啊,不耐其烦的又跟了来。这也许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丫鬟。那个每次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媚男,想不到还有如此忠心的属下。
此时此刻,那暴走的愤懑如同激流一般,立即冲上了心头。该死的奉命,该死的媚男,什么时候也让你来尝尝被人监视的滋味,真是太不仁义了,不仁义。
就这样,她的反抗已失败告终。忍,她忍不成吗?从前的自己不也是人过来的,难道害怕现在。不过那可恶的媚男也真是,可怜了那么多美丽的人儿,活生生的派给她当丫鬟。深呼一口气,易如甩甩袖子往回走去。狼狈是够狼狈的,潇洒,看上去也似乎也挺潇洒的。也印证了一句老化:表面的东西不可相信,眼睛按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冽禹出现在易如的面前已经是半月后的事情了。这天,易如在房间里埋头大睡,所幸无事,便用睡觉打发时间,有时候,放下一切的感觉真的很好,一身轻松,没有任何包袱。可是,怎么又能放下来,这,也许是只能用时间来证明的问题。已经在这里呆了半月的易如,早已习惯了不出门的日子,除却无聊,其实也没有什么。说到底也不是她不想出去,做个大家闺秀。而是不喜欢出去的时候背后还有那么多人。有一种被人监视的酥麻感,只会令人避之不及。
怎么痒痒的,她的脸。易如习惯性的用手一摸,软软的,细细的,还很温暖呢!是什么?轻轻的睁眼一看,那一瞬间,呆了。“媚男?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忘却了尴尬,易如一个慌神,直直的起了身。看着她意外的表情,冽禹心里自是开心无疑。
无奈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只穿了亵衣的易如。这个小乞丐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看她这是什么样子。长发披肩,一身白色亵衣将其显得格外动人,还有那素颜,真的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可是,她找的就是自己,要杀人灭口的也是自己,可是自己还傻傻的帮她,真的不介意吗?“刚回来,怎么?想我了?”他只是出去办一些事情,好像幕国消失的事并不简单,仍有余党的存在。有些事情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