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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赤月城。

寒冬的到来,给赤月城的百姓带来了不小灾难。由于长时间下雨,水量不断的上涨,导致有些百姓的家,已经被水淹没。百姓也是慌乱不已,走的走,逃的逃。本是繁华热闹的大街,如今已是人烟寥寥,面目全非。

“小姐,多披件衣服,小心着凉。”一旁的丫鬟在提醒着,彩清站在门前眼神有些迷离。“今天表哥又出去了吗?”彩清轻轻的问。“今天是二少主出去的,据说大少主身体欠佳……”丫鬟见况不对,欲言又止。“身体欠佳?这到底怎么回事?”彩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睛犀利的看着埋首全身发抖的丫鬟,不知道她是被冷的,还是吓的。

丫鬟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彩清突然不想骂她了,看见她一脸害怕的模样。

虽然承认她彩清不是什么好人,但有时候,她真的不想做那么坏的女人。“等一会儿陪我去看表哥,他一定很不好过。”彩清随手收了一下披衣,冷风还在吹……吹动了彩清的心,却吹不动一旁发愣的丫鬟。

“少主,你看二少主那里怎么办?”宫明冷的侍从埋首待命,希望可以为赤月城做些什么。“让他去吧!”这是宫明冷第一次放任宫至,放任的不是人,而是命!

宫至从小就生活在没有爹娘的世界里,他小时候很粘人,特别是粘他,直到现在他都记忆尤新。每次他不想读书了就悄悄跑来跟他说,“哥,带我去练功怎么样?”宫至特别喜欢练功,可是由于小时候他身体不好,都不准他练,最多也只是做做样子练练身体。

想到这,宫明冷心里瑟瑟的,原来他们兄弟的关系不像现在一般,即使见了面,也不再有过多语言!

对不起,小至,这是当哥的唯一可以为你做的……阻挡一切想要阻止你去雪山的人……那些白发长老,哪怕有地位有资格,毕竟不是主导这里的人,主导这里的是他,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表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想也明了。宫明冷眉头深琐,心里莫名其妙的弹出一丝不舒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让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渐行渐远。是年华还是那棵小小的心!

“表哥,我来看你了。”为了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彩清还特意的打扮了一番。弯弯的柳眉,细细长长,脸颊上的腮红十分匀称,淡淡的颜色将其显得更为美丽,还有那绿色的衣服……

“恩”宫明冷默默的应了一声,好一会儿,突然发现彩清没有发话,他抬头看着她,不明所以,“还有事吗?”“表哥,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彩清有些委屈的说到。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一说,宫明冷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小时候他们练功不认真,被长老惩罚不许吃晚饭,后来因为太饿了,半夜还悄悄一起去厨房偷吃过……这是属于他们小时候的回忆!可是却已经成了回不了的过去。

“为何如此一说?”宫明冷看着她,想要看出点什么。“长大以来,你就从来没有陪我吃过一顿饭……至表哥在家还偶尔陪陪我。”

不知道是出于宫明冷的心软,还是彩清的心明。总之,当天晚上,空明冷陪着彩清吃了一顿饭。吃的不是大鱼大肉,只是清粥小菜。可是,他们都挺开心。

“表哥,有时间常陪我吃饭,我一个人吃着真没意思。”彩清撒娇的说,眼睛期待般的盯着空明冷。殇,注定是触碰了不该碰的,丢了不该丢的。彩清丢了她的心,却永远无法触碰空明冷的心,可这谁又知道结局呢……

“恩,等小至回来就一起吃一顿。”空明冷说。他那淡笑的脸庞,微勾的嘴角,似乎是他永久的标记,却含着轻轻淡淡的一种叫殇的东西!

那一夜,彩清缠着空明冷给她讲故事,讲杨珊儿和他的故事。出乎意料,宫明冷居然没有拒绝,而且,莫名其妙的与她坐椅而谈三个时辰有余。

宫明冷讲到杨珊儿因为一次落水,就再也不敢走河边去时,他脸上浮现出来的宠溺,是彩清从来都没看到过的。霎时,彩清恍悟,那个易如,真的好像好像杨珊儿。其实,话说来她也没见过杨珊儿多少面,只知道表哥经常带一个漂亮女孩来家玩,为此,她还跟他们闹过,想到这里,她都不免一声失笑。小时候,他们可是都住在不同的院子里,她竟然还跑到他的院子大闹,如今暮然回首,当初的她多傻啊!

夜晚了,没有月亮的头悄悄爬上山的轨迹,没有星星一闪一闪的影子,朦脓之中,一个背影在其消失,彩清看着那背影,一抹淡笑。

好久好久,她才转身离开,这一夜,她永远不会忘记,这是属于她和他的第一次长谈。

“媚男……”数不清是多少次叫这个别称了,那个不知廉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她睡觉的床上来了。这简直是对她的不尊重,而且是特别不尊重。“你怎么又来了。”易如怒声。“昨晚打雷了。”冽禹一脸委屈的说。相信他才是傻瓜,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媚男老是喜欢神不知鬼不觉的睡在她的床上,弄得她整天都心神不灵。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易如不敢相信,他毁了她的名节,还要她怎么样?

“小乞丐……”

“别叫我小乞丐。”

“小乞丐……”

“我说了,我不叫小乞丐……”

吵吵闹闹的,一大早就又过去了。易如说这日子过得太悠闲,冽禹说这日子过得特快活。易如说她快忘了她的任务,冽禹说他在帮她进行她的任务……

他们都在伪装,只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也许,这就是书上说的身不由己。

“神主,听说赤月城的二少主独自去了雪山。”蝶夜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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