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公园或广场,一群大爷大妈慢悠悠的晨练健身的场景在脑海中倏忽而过,姜玉昆忍不住脱口而出:“太极!?”
“切!到现在才想起来,看来你脑子真是伤的不轻。没错,太极就是它的简化版,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初元末明初的时候,那可是和张三丰一起论过道的。”和尚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道,那样子就赤裸裸的两个字——装逼!
姜玉昆看的十分不爽,正想调侃和尚吹牛不怕大,却突然灵光闪现,想到了什么,直视着和尚的双眼问道:“你曾说过,你是我的前世,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所知道的,那么,你怎么会知到你曾和张三丰坐而论道,而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和尚眼神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大大咧咧的回道:“我怎么知道?就是刚才突然心血来潮,顺嘴就说出去了,哎!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你,有这闲工夫赶紧修炼,早点儿出去看看,在这穷山沟里,憋都快憋疯了!”
姜玉昆见和尚死活不肯说,只能长叹一声,放弃了追根究底的打算,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等我修好了磨坊,忙过了秋收,先跟信武他们去城里看看,这事儿要谨慎些才好,毕竟这世界可不太平。”
正说着话,姜玉昆的心灵投影突然一愣,消失在心灵小筑之中。外界,姜玉昆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面门,一道流光疾驰而来,瞬间击中他的手掌,速度之快,就连在旁边警戒的黑炭都没来得及阻挡。
好在袭击之物的力道虽大,但并未伤人,姜玉昆被撞的向后翻了两滚才卸去了力道,头晕眼花的坐起身来看向右手掌心。就见一颗拇指盖大小的粉色星星正在手掌上微微跳动。
“纸流星!呵呵!美人来信了!”和尚兴奋的直接跳起来,姜玉昆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心灵小筑,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忍不住撇撇嘴,还真是个花和尚啊!
对于灵鸢的飞走就连阿公都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能作罢。本以为从此会断了联系,毕竟以他的能力还不能制作灵鸢,不能留下并识别各自的精神烙印,也就无法再联系。
不过事情的发展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也不知道那粉色灵鸢的主人修为究竟有多恐怖,竟然可以不依靠精神印记准确的定位到自己,看来实在是被那句“贱-人就是矫情”气的不轻,有点不惜血本的意思了,要不然也不会动用更加高级的纸流星通信了。
“美人忍不住来质问了,这就是欲擒故纵的威力,竟然舍得用纸流星,小子,学着点儿,看我是如何一步步征服她芳心的吧!”得瑟之情溢于言表。
和尚控制了身体,迫不及待的一层层打开了纸流星,粉色的符纸上只有三个大字:“你是谁?”,光是看着这气势汹汹的字迹,就能感觉到一股怒气迎面扑来。
和尚一个“谁”字刚刚出口,话音还未落,变故突生!只见一道细细的闪电突然从符纸上跃然而起,速度飞快,和尚还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击倒在地,头发冒烟,浑身抽搐。
姜玉昆在心灵小筑里看着这一切发生,虽然感同身受,说不尽的痛苦,但还是忍不住想幸灾乐祸,在和尚受到重创,缩回心灵小筑之后,恢复身体控制权的第一时间就疯狂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地打滚。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打脸了,还打得啪啪响,好一个‘欲擒故纵’哈哈!”之前和尚一向自诩为情圣,大言不惭的声称没有他泡不到妹子。还说自己是故意在灵鸢上写“贱人就是矫情”那句话的,为的就是引起对方的兴趣,这叫欲擒故纵,只可惜联系不上了,不然肯定能将其骗得神魂颠倒!
和尚黑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再次控制了身体,从怀中拿出符盒,在粉色的符纸上咬牙切齿的写道:“我是你大爷!”看着粉红色的纸流星化作一道飞虹消失天际,和尚恨恨的跳脚骂道:“这种贱-人,老子见一次扁一次,绝不姑息!”
“你那是什么眼神?!惹怒了老子,连你一块扁!”被迁怒的黑炭鄙视的瞥了他一眼,不声不响的走了开去。和尚又骂了良久才恨恨不平的回了心灵小筑。
姜玉昆将炸起的短发抚平:“行了,黑炭,咱不跟那疯疯癫癫的花和尚一般见识,走,打猎去!”
红日西坠,衣衫褴褛的姜玉昆踏着晚霞回归山寨,身后背的是一只花皮野猪,足有五百斤重,为了捕获这个大家伙,他足足用了半天时间编织藤网设陷阱,又让黑炭去激怒勾引,最后还是被它挣破藤网,废了好大功夫才将其杀死。
之所以冒险捕猎野猪,是因为他嘴馋了,山寨之中的烹饪以蒸煮为主,味道寡淡,这让他一个习惯了炒菜的现代人十分吃不惯,于是在和尚的不断怂恿之下,他最终决定猎只野猪,好熬出油脂用来炒菜。
恰巧前些天他在山中打猎,无意中发现了很多野生的花椒,而阿公家里还有晒干的生姜,是驱寒的药材。若是再加上野猪肉,正好可以做红烧肉解馋,只是可惜没有酱油。于是乎才有了今天这费尽心机猎杀野猪的一幕。
正在胡思乱想,一直在前方探路的黑炭突然停了下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姜玉昆心中一凛,此处已经离姬家山寨不远,照说应该没有大型攻击性猛兽才对,不过出于对黑炭的信任,他还是迅速做出了反应。
斜腰将背上的花皮野猪丢在地上,猎弓也抄在手中,就在这一瞬间,姜玉昆突然感觉头皮发凉,紧接着脸颊一痛。一支利箭擦身而过,射中身后的松树,发出“笃”的一声,入木三分。若不是他临时歪了下身子,必定已被一箭封喉!
来不及多想,姜玉昆顺势一个横扑,藏身一块凸起的山岩之后。果然,又有一支利箭如影随形一般钉在山岩之上,溅起一捧碎石。
“至少两人,一左一右,箭法精准狠辣,拼不过,只有逃!”姜玉昆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分辨袭击者究竟是谁,借着岩石的遮挡,一跃而出,向着右侧的森林而去。
只是他刚刚跳起,眼中已经发现一点寒芒,“糟!”对方竟然还有第三个人藏身松林,这分明就是围杀!自己和黑炭竟然都没能发觉!
电光火石之间,姜玉昆突然强行扭转身形,身体形成一个极其怪异别扭的姿势,不可思议的避过了要害,利箭射中肩头,将其身形带偏。
姜玉昆闷哼一声,强忍着疼,四肢刚刚着地瞬间又猛地借力窜起,身后传来的破空之声让他明白,对方早已算准了他的落地之处,刚才若是有半分犹豫,此时必已中箭!
姜玉昆本打算借着松林遮挡对方视线,他可以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从容绕路,快速跑回山寨,但他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提前在松林中也设了埋伏,这就使原本的生路,瞬间变成了死地。
落地之后猛然抬头,正好看见两丈外,一个光头壮汉弯弓搭箭,露出嗜血的笑容,姜玉昆双目喷火,对方竟然非要致自己于死地,也不知究竟谁跟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
姜玉昆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左右躲闪,因为肯定躲不掉!而是选择直接前冲,正对面的光头壮汉面露不屑,看向姜玉昆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具死尸!
千钧一发!利箭在离弦的瞬间突然被一道黑影撞偏,壮汉心中一突,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黑猫,随即心中大定,本以为是对方有高手相助,原来是一只黑毛畜生!凭自己半步暗劲的修为,也就是顺手一刀的事儿。
想到此处光头壮汉弃弓拔刀,吐气开声,势大力沉的一刀倾斜而下,势必要将兜头撞来的姜玉昆一刀两断。
高速前冲的姜玉昆,在半途中突然微微一顿,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偏身躲过刀尖,同时伸出右手,一抓,一送,一推,光头壮汉志在必得的一刀,险险落空,只在姜玉昆的外衣上划出一道口子。
避开刀锋,姜玉昆速度不减,直接撞入光头大汉的怀中,肩头正中其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二人就好像事前排练了无数遍一般,劈刀,躲闪,相撞,配合的默契无间。
光头壮汉心中惊诧莫名,但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压下因为胸口遭受重创而翻涌的气血,在后退中稳住身形,拉开距离,一双铁拳,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分袭对方的侧肋和太阳穴。
姜玉昆左肩被利箭射穿,一手残废,右手似慢实快,迅速抓住对方袭向太阳穴的拳头,一抓一带,借力向前,同时猛一低头,硬受侧肋一记重拳,一头撞在对方鼻子上。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光头壮汉此时心中憋屈至极,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忍着钻心的剧痛,头昏眼花的翻身跃起,想趁对方还未起身之时,一脚踢他个半死,不料刚站稳身形,就感到眼前一黑,紧接着双目剧痛,忍不住惨叫出声!
姜玉昆也是内腑翻腾,忍不住吐出一口淤血,顾不得伤势加重,强行起身,一记锁喉手,将刚被黑炭偷袭,正在捂眼惨叫的光头壮汉喉骨击碎,一击致命!
来不及查看光头大汉的生死,姜玉昆便连滚带爬的逃往松林深处,他可没忘记对方还有至少两名同伙正在急速赶来。
十息之后,四个同样装束的光头大汉来到死尸近前,其中两人背着猎弓,为首一人俯身查看一番,骂道:“妈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