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向墨子请教：“三哥，人们所说的道，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墨子：“大道无所不在。”
庄子：“但是，人们希望指出具体存在的地方才行，否则他们就说你没有教给他们道。”
墨子说：“那你就说在牛马之中。”
庄子说：“人们不喜欢在这样低下卑微的地方寻找道！”
墨子说：“那你说在荒野的草中。”
庄子说：“人们也不喜欢！”
墨子说：“在瓦块砖头中。”
庄子说：“可能人们更不喜欢！”
墨子说：“在大小便里。”
庄子听了，沉默不语，似懂非懂。
墨子说：“弟弟的提问，本来就没有触及道的本质。
万物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离开道，至道是这样，言论也是这样。
万物、大道和言论遍及各个角落，它们名称各异而实质却相同，它们的意旨是归于同一的。让我们一起游历于什么也没有的境界，用混同合一的观点来加以讨论，宇宙万物的变化是没有穷尽的啊！
恬淡而又寂静啊！广漠而又清虚啊！调谐而又安闲啊！我的心思早已虚空寂宁，不会前往何处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离去以后随即归来也从不知道停留的所在。
我在人世来来往往却并不了解哪里才是最后的归宿，放纵我的思想遨游在虚旷的境域，大道的人跟大道交融相合而从不了解它的终极。
造就万物的道跟万物本身并无界域之分，而事物之间的界域，就是所谓具体事物的差异，只是没有差异的区别，也就是表面存在差异而实质并非有什么区别。
人们所说的盈满、空虚、衰退、减损，认为是盈满或空虚而并非真正是盈满或空虚，认为是衰退或减损而并非真正是衰退或减损，认为是宗本或末节而并非真正是宗本或末节，认为是积聚或离散而并非真正是积聚或离散。”
庄子：“三哥，你是说，世间的俗事已经有墨帮人和儒家人来管理，我应该去逍遥游于宇宙，不应该再管世事，是吗？”
墨子：“四弟，你可以算是找到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