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书,寻找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人们逐渐从消沉里走出来,但是却变得暴戾和疯狂了。过去的秩序和规则悄然消失不见了,道德和良知也逐渐退化了。
安心种地的少了。想要不劳而获,想要********的人多了。随便谁都可以扯一块黑布蒙着脸,拿上刀去抢劫。这些强盗和盗贼,最初只对外人下手,后来就连身边的人也不放过了。
逐渐增多,杀人和吃人,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谁的拳头硬,谁的力量大,谁就可以制定规则,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
人人都是一个王。
实际上,真正的王只有一个。争夺不断地重复。于是,有不断的流血事件发生。
在通往“王”的路上,武力是关键因素。练武成了时尚。很多人从出生不久,能蹒跚学步,就开始接触武学,开始修炼。能达到武力的较高境界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最可怕的还是年龄。一个人无论武力多么高强,都难以抵抗年龄的攻击。
很多人练就了一身强大的武力,但岁月不饶人,悄然袭上来,能占据王座的,少之又少。
“一个世界,会有那种超级强人出现的,到那时,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国家,建立新的规则,维护良好的秩序。改造人们的心灵,往一个善的方向走。”七虎说,“历来的天下,都是由大乱走向大治,又由大治逐渐腐败,从而出现大乱。”
“历史轮回?”金巧儿说,“我们这里的轮回时间太短暂,就是二十年。二十年的魔力草重现,世界大乱,死人无数。世界萧条,慢慢恢复。”
“二十年,真的太短了。你们这个世界,应该尽量延长这个周期,尽量确保周期的破坏小一点。当然,我知道,每一次的轮回,都像车轮碾压蝼蚁,都是惨烈的。你看秦汉、三国魏晋、隋唐、宋元等等,无不是这样。在这些大一统的朝代之间,还有比较混乱的时代,比如南北朝、五代十国等等。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处于这样的时代中呢?”
“但这种乱,已经持续了太久的时间,而且无法看到结束的可能。”金巧儿有些悲观地说。
“不会的。一定会结束。你们这个世界,并不算太大,也不会有征服几百亿亩土地更难的事。你们这里,究竟有多大?”
“具体多大,没有人丈量过。在某些人的想法里,我们生活的地方应该很大很大,没有边缘。实际上能走到的地方并不大,纵马跑上十二天就到边了。无论是河这边的河阳省还是河那边的河阴省都是这样。”
“有人测试过?”
确实有人去测试过。那些人骑着汗血宝马,不断地奔跑,一直奔跑了十二天,前方就没有路可以跑了。他们发现在陆地的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把陆地团团围在中间,无法出去。他们又骑着汗血宝马,沿着海的岸边奔跑,再跑十二天,就回到原地来了。
大海的边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不断有人造了船,到海上去寻找出路。驾舟而去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回来,不知道是找到了离开这里的道路还是葬身在海洋了。留在这里的人就越来越相信,这里是地之角。
“地之角?”七虎皱了一下眉。
“难道我们那里就是天之涯?”花哥抢着说,“这里与我们过去生活的地方,究竟是靠时间通道连接还是空间通道连接?这是一个秘密。”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够存活下来的。生命随时都拴在裤腰带上,稍不注意,裤腰带松了,你的脑袋也就掉了。”
“呵呵,说得很好。”七虎觉得金巧儿的比喻蛮新鲜有趣的。他微微笑着,体会不到那种随时生死两茫茫的惨烈。
“不好。不好。根本不好。”金巧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在我们这里,没有规则,也没有约束,武力就是一切。武力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武力就是一个隐藏的魔王,不断地藏身在人体内,邪恶地吞噬人的生命。”
“力量?就是霸主。”七虎感叹道,“天下无敌的李元霸,谁能战败?在没有任何对手的情况下,只有等待老天爷来收走他了。要不然,会多少人的脑浆会被他的锤磕出来啊!”
谁的力量大,谁就可以统治,可以占有,可以消灭。这不仅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是所有世界的规则。在有生灵存在的地方,都存在着丛林法则。
在丛林法则面前,没有了善恶,没有了是非。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打我,没有停息的时候。打也就罢了,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胜者对败者的处理方式,吃掉对方。
生存是第一位的。强者在肆意屠杀的时候,弱者也在想尽办法,在强者的刀锋之下存活。为了能够活下来,有些村寨和家族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敌人。当这样的联合壮大以后,又会成为另一些村寨和家族的攻击对象。
更可怕的是,对面河阴省的那些民族,他们隔几年,会像蝗虫一样,骑着骠骑大马,凶悍地从河对岸冲过来。
“他们冲过来干什么?”七虎很惊讶。
“抢劫。他们到我们河阳省抢劫一通,仗着马的速度,刀的锋利,快速地砍杀不少人,然后呼啸而去。”
“好可怕。人人都可能是杀人者,也可能成为被杀者。”
“现在我可能仍活着,下一刻我就可能死去。人们活得没有任何一丝安全感,人的生命连蚂蚁都不如。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一群人,他们凭着超强的力量,肆意进行抢劫。抢劫人的性命,抢劫人身上的武力。”
“那是一些什么人?”
“烈焰幽魂钴金牌听说过吗?”
“好像,”七虎不很自信。谢细五似乎提过这么个词,他印象不深,不敢确定。
“一个花面太岁,一个龅牙,就是烈焰幽魂门下的左右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