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阳将敌对的目光从那红衣女子处收回,疑惑的转向身侧的伏泽,此水很深,自己触及的仿似只是他的表面,而那偶而产生的涟漪根本就反映不了他内里的暗流和漩涡,可是现在这反上来的又是哪一股啊?
伏泽并没有理会她的疑惑,而是向那红衣女子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红衣女子立刻微微欠了欠身子简单行了个礼说:“蝶儿们,送新蝶去红堂装扮了,彩堂的客人们可都等着呢!”
红衣女子身后被唤做“蝶儿”的白衣女子们立时行动起来,向区阳围了过来。
这意思是抓她去做和这些白衣女子一样的神妓吗?
区阳脑袋有些堵车感,立时觉得低估了面前这位“翩翩公子”,眼前这个人哪是用一个魂契可以绑的住的人啊,现在就算自己要在他面前自杀,他也会跟着一起死,他也不一定会在乎。评估了一下他的实力,她已经确定自己是想逃也逃不掉的,环视四周之余,她也试了很多遍自己的法术,自然是没有任何效力。这磨难真是前仆后继的到来啊!她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没有做多余的反抗,便跟着那众蝶儿去了红堂,那果然是很“红”的一个堂,一个超大的房间,四壁全都如水漾一般的波面算是镜子,而这里面则是一众活色生香的神女,少说也有五十多人,全都在忙前忙后的粉饰自己,描眉画目,挑衣换袖,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完成自己每天都必须要做的工作似的,这沃玛神国的神女们看来都已经被锻造成了专业的神妓了。真是一个荒淫的国度啊!
拥区阳进来的众蝶们,正在忙着准备帮她梳洗粉饰,挑选衣服之际,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子,从外室叫嚷着冲了进来:“主上来了,主上来了,众蝶快快跪安,快快跪安!”
顿时,一个个神女慌忙放下手上忙活着的“工作”,全都跪在地上,区阳本是不想跪的,可是身边一个和她一起进来的神女在她耳边耳语几句之后,她连忙也随之跪了下来。那女子说:“我们主子来这里都是选待寝的蝶儿的,如果你不想被选到,还是服从和低调些!”
一时间整个红堂变的寂静无比,区阳微微侧头,身侧和身后一众神妓,穿衣的没穿衣的、化了妆和没化妆的,全都跪倒在地,有的甚至低低的扑在地面,看来虽然这些都是“专业”的神妓,但是也都并不想做这所谓主上的待寝侍女,那主上应该是个丑到家或者老不咔嚓了,要不这神女们也不会如此之低的仆在地上,而且兴致勃勃的化妆,宁愿去服侍客人,也不愿得到自己主上的宠幸。
她不由的又往地下抚了抚,她可是想着等找准时机再到这桃花园中去寻找胡克的下落的,不能在这之前被这半路杀出的主上,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前方传来婆娑的脚步声,一个古代公公打扮的人打先走了进来,脸色苍白,唇色粉嫩。他的身后有一挺小轿,那轿是深蓝色的,前面是一个纱质的幕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人,可看出长发及肩,却看不清面目。
轿子在那公公的指挥之下缓缓落下,抬轿人全都用黑纱蒙面,神秘至及。
“众蝶平身!让主上好生看看各位的长相。上次选的千君蝶儿,已经被主上选入枕宫之中,跪着的各位都有机会,可都要好好珍惜着!”那公公打扮的人站在轿的右侧微抬着头说。
区阳头低着,听着那娘了娘气的男声,不由一阵好奇,几次都想抬头看个究竟,但侧眼看旁边的带自己进来的两位神女均是越趴越低,便强忍住了好奇,现实社会里长大的她,可是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至理名言的。
那白脸红唇的公公话一讲完,众蝶儿们便缓缓起了身,区阳也在身侧两位神女的夹持之下被强行拖了起来,侧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众神妓们,开始搞起了鬼脸秀,化了妆的已经在跪地之时将自己的脸抹的那叫一个花,没有化妆的也纷纷让自己的眼眉唇鼻移出它们原来的位置,要不就纷纷皱在一起。
她身侧的两位已经化好妆的,也都已经弄花了自己的脸,还将五官皱在了一起。
放眼望去,那场面真是奇异又壮观。可见这一众神妓们是多么的不愿意被那个所谓有主上选中,多么不想被收入那公公口中的枕宫了。难道那轿中的主上就没有发现这一张张丑陋的面孔都是做出来的?
那轿前的纱幕被那公公扬手撩起,里面走出的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那人没有她想像中的那样老不咔嚓,也没有丑到什么境界,更不是侏儒或者残疾,他虽然身材中等,体态有些柔弱之感,但是那一张脸竟然比女人还要清秀动人,一袭金色的衣衫和金色的王冠并没有让他显出该有的王者威仪,反而是更显秀美和娇弱。
他那一双黑瞳并没有因为来选新的妃子这件事情,显出什么异样的光彩,而是和他的通身气质一样,虽然是进乎完美的美丽,可是却是忧郁而无神。这样的一个人,这些神妓在怕什么啊。难不成妓女也有守洁的时候?
她有些疑惑的看看周围那一众有自残倾向的鼻歪眼斜,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她!”那柔弱的主上,柔弱的抬起了右臂,柔弱的指向他想收纳的嫔妃,可是却给了区阳巨大的震撼和打击,因为那柔弱主上所指向的人,正是自己。
她无助的看看周围那些赫然是松了一口气,勉强持续着鼻歪眼斜的众神妓,目光所及之处的神妓均移开了原本打量着她的目光,身边两个白衣神女更是直接向身后退了一步,以便和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话说人倒霉到这份上,神仙不但不会救,见面还会躲着走。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看着那柔弱主上穿过众神妓,绝色的脸上微微漾起微笑,春guang灿烂的向她走了过来,可是她怎么感觉到了如三九天般的寒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