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开两个房间。”他对柜台的服务员说。
“两个?”她抬头看了看他,问,“干嘛两个?”
“先生,请问你们要开多少个?”服务员来回看着柜台对面的他们再次确认。
“两个。”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宁愿睡车上。”她嘟囔着说。
他没有理会她。
“一个房间七十八,两个一百五十六,押金两百,总共三百五十六。”服务员很娴熟地脱口而出。
他掏出钱包,看了看,里面的钱明显不够,于是问:“对不起,这里能不能刷卡?”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刷卡。”服务员回答。
“请问这里附近哪里有取款机?”他问。
“离这里有点远。出门往左,一直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再往右大概两百米。”服务员说。
他出门朝着刚才服务员说的方向望去,外面下着雨,稀疏的路灯,昏黄的光线难以散开。他看不到前面的街道有多远,甚至第一个十字路口都看不清。他回头看了看柜台前的她。她手里轻轻地扬着车钥匙,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回到柜台前,看了看她,对服务员说:“开一间房。”
她看着他妥协时无奈的样子,心里暗喜,这种暗喜在他突然瞥过来的视线显得更加满足。
“鲁恩泽?”在他递证件登记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身份证上的名字。
他拿过身份证塞进钱包里,没有说话。
“你不是叫小星吗?”她白了他一眼。
服务员一开始有些意外她的话,但很快就抱以理解的态度对她说:“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
“也要我的身份证?”她迟疑地问。
“对不起,这是规定,凡是入住的都要进行登记。”服务员说。
“不过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服务员很快地解释说。
她掏出身份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刷完身份证放在服务台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可是被她迅速地夺回去。他不仅从身份证上确定了她蒋小纯的名字,还知道了她是重庆人。
“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服务员说。
他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顺手拿过服务员放在柜台上的挂着门牌号的钥匙走开。
他们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设备齐全,富有情调,墙壁上张贴着性感的让每一个生理正常人充满着遐想的海报,海报下面是一张弹簧的双人床,床头摆着两个白色的枕头,床头旁边搁着一个与床高度相同的方形小木柜,柜面上摆着一部电话和一个玻璃的烟灰缸。
进了房间,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卫生间,迅速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扭开水龙头,闭着眼睛,仰脸对着莲蓬头,直灌如柱的水打在她的脸上,嘴里情不自禁地连说舒服。
半个小时后,赤身裸体的她裹着水汽,如清水芙蓉般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水珠从她凝脂般的体肤上滚落。
“你干嘛?”他背过身去,质问道。
“我出门时什么都没带,你是知道的。”她说,“现在没有衣服换。”
“那里不是有毛巾吗?”他拉上窗帘。
“脏,说不定有病。”她嫌弃地说。
她把洗好的衣服晾挂在窗前,还特地大摇大摆地从他的跟前经过。她看着他一副眼不见为净从身边身边走过的样子,心里既气愤又好笑。他躲在卫生间里抽烟,没抽几口,豆大的水滴打在他的头上,他抬头一看,头顶上的衣挂上挂着她的内裤和内衣。他挪了一个地方,继续抽烟。他隐约地听见她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电话很短,好像是在跟对方说关于还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