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确实变了,风变得比之前大了很多,天空变得一片灰暗,没有了半点的星光。她一觉醒来,感觉一切都变得好突然,他好想问他明天要去哪里,但没有问。她想也许连他自己或许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想停下来而已。
她想着第二天天一亮就要离开,一下子没有了睡意。她多么的希望这个夜更漫长些,长得哪怕外面天寒地冻,但是人的指缝太大,时间太细,不管如何紧握拳头,时间还是一分一秒地过去。
自从她醒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他在忙着收拾行李,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着的样子。
当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的时候,她突然间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地说:“不要丢下我。”
“我先把行李拿到车上。”他回头看了看她说。
她看着他清瘦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泛起阵阵心酸。
他进进出出房间好几趟,把行李和她买的花都搬到了车上。她仔细看着房间里每一个地方,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就像早上他的手臂从她的头下抽离时的一样。
他最后回来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对床上的她说:“起来吧。”
“还没睡够。”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懒洋洋地说。
“快要下雨了,上了车在睡。”他说。
他温和的语气让她不忍心再拒绝或者拖延,于是很快地从床上爬了起。
出门前,他给她系上了新买的围巾,藏红色的围巾上刺绣着一些黄色的花,质地鲜明,手感柔滑。在他给她系围巾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与她戴的同款戒指,她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幸福感。
他拿着DV对着床和窗户以及沙发到最后慢慢地移到安静地趴在她旁边的小狗,小狗也似乎也为即将的离别而伤感,一副忧郁的样子,并没有配合他。他为了让它看镜头,于是吹了几下口哨,它才勉强地站起来朝他摇摇尾巴。他慢慢地把镜头从小狗的身上移向她,说“看一个。”
她没有理会他,转到一边去。
“狗主人,开心一个。”他转向她的脸。
“狗你妹。”她瞪了他一眼。
“我们可以先不走吗?”她忽然又问。
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也没有继续要求。
坐在副驾驶的她不时地回望着后面远去的宾馆和街道,她想要记住这里,希望有一天回来还能找到这里。
“在前面那个路口右转可以吗?”她问。
“怎么了?”他问。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看了看她,没有追问,在下前面的路口右转。
她注意到了那家花店的门还没有开门,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那几盆花,减了一下车速,并没有停车,她也没有说话。
他将车在一家刚开门的超市门口停下。她没有下车,而是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车上,看着他推开玻璃门进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