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陆长空怎么问,家丁死也不说出来人是谁,也不报上名姓,陆长空只好先去见一见到底是什么人。
顾慎行见陆长空有事,就道,“既然长空你有事,那我先去回禀庄主吧。”
“不妨,你同我一起去见见,也不知是哪位朋友。再说我住的地方里父亲的书房也不远,见完我们在一起去就好。”
回到了别院,一个身着掐金丝宝石蓝衫,束着玉冠的公子哥儿打扮的人正背对着门口坐着,欣赏着院中景致。
“阁下是…”陆长空见到此人背影也不觉得眼熟,不免发问道。
“长空,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转过身来,来人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眼眸之中也甚有光彩,不像在江湖里常年奔波的人。
“楚大哥!怎么是你?”陆长空见到来人面容,吃了一惊道。
“我这次离庄这么久,也该回来看一看了。再说了,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来人摇了摇手中折扇道。
“楚大哥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上次离庄时还因为被楚伯父骂了一顿,满面愁容。这次回来怎么就这么容光焕发…”陆长空一脸疑惑,突然想到顾慎行还在自己身边,赶忙介绍道。
“慎行,这就是我说的楚泽楚大哥,楚伯父的儿子。楚大哥,这位是顾慎行,我的朋友。也拜入了山庄,是庄上的上宾。”
“楚公子。”顾慎行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像少庄主所说,神采不凡。”
“嗳,顾公子客气了。这庄上除了每年都有招收的新弟子,这几年极少有人入庄了。想必顾公子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楚大哥,你这次回来怎么不像以前…”陆长空依旧疑惑。
楚泽每次回来都僵着一副面孔,这神采飞扬的模样已经好些年不见了…这人真的是自己的楚大哥?
楚泽笑道,“不像以前阴郁?这次我出门不久,就在外面生了场大病。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我就想,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如此虚度?还是乐观些来得好。所以病好之后我就把以前那身旧的给丢了,买了身新行头,继续在江湖上游历,多看看这世间风景。”
“至于父亲,也毕竟他老人家瘫痪在床好些年,心情不好也是正常。我还是提起精神,多去宽慰宽慰他。”
“楚大哥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陆长空一脸欣慰,“你回来可曾去见过我父亲和楚伯父他们?”
“已经见过了,各位长辈们精神还是很好,我就放心了。不过父亲说在歇息不愿见我,我就来你这找你了。”楚泽摇摇手中折扇,道,“子游他们可还好?好些年没再聚在一起。”
“这不急,转眼就是中秋家宴,还怕见不齐人吗?我们一直就等着你回庄呢。先不说这些,我和慎行要去回禀父亲一些事情,你先回你原先住处歇息一会,等会我再来找你。”
“如此甚好,你先忙你的。我也一路奔波,有些疲乏。”楚泽伸了个懒腰道。
目送走楚泽,顾慎行问陆长空,“原来这楚公子就是这般性格?我还以为他是那种郁郁寡欢,不爱说话的。”
“楚大哥原来是这样,为人踏实,但也很爱与我们玩闹。只是自从楚伯父出事后他才变得不爱说话的。这次他能想通我很为他开心,想来他以后也不会频频出去了。慎行你以后不妨多与他结交,他这个人本身就很有趣,这些年也丰富了不少阅历。我想你与他应该很投机。”
“哦,是吗?那我倒是很期待了。”顾慎行微微一笑道,“走吧,我们该去回禀庄主了。”
陆知秋书房。
等陆知秋听完陆长空所述,心下一阵畅快,大笑道,“哈哈哈,顾公子果然有办法!”
“陆庄主过奖了。是我分内之事。”顾慎行恭敬道。
“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这事我要记顾公子一功!顾公子但凡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同空儿说便是!”陆知秋甚是满意,又转向陆长空道,“此后你做事要沉稳些,毕竟你现在是扶摇山庄的少庄主,比不得以前。”
陆长空听到陆知秋这话本来神采飞扬的脸又沉了下来,不情愿道了声是。
陆知秋知他不愿接管山庄,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道,“你可知泽儿回来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楚大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也这么觉得。变得活泼些总归是好事,我这几日要忙别的事,同他说了几句就让他忙自己的了。你没事时大可和他多聊聊,问问他这番游历的见闻。想必顾公子同泽儿也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刚才少庄主也同我这么说,我也有几分好奇。”
“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话总是少不了。”陆知秋摆摆手道,“这件事既然了了,你们现在就去找泽儿去吧,他才回来,别让他感觉这庄里上下待他生疏了。”
陆长空和顾慎行依言施礼告退。出了陆知秋的书房,陆长空又兴高采烈道,“我们赶快去喊上苍尧和祺音,还有大师兄,他们要是知道楚大哥回来了,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哦?要喊上祺音?我自上次宴饮后就极少见到她,还以为你们庄上也和其他腐儒家里似的,有男女之嫌。”
“我们自小一起习武练功长大的,有什么避讳!只不过祺音许了亲事,燕师叔要她学学大家闺秀,常把她困在房里,才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碰面。今天楚大哥回来这大喜日子,不喊上她,这丫头知道后会跟我吵个天翻地覆的。”
顾慎行想到燕祺音跟自己吐露的女儿心事,又想到等会她可能要和陆子游相见,不免有些好奇,燕祺音会不会又像上次跟自己提到陆子游时那样,开心的满脸泛红?
说来也巧,二人正往沈苍尧住的别院走去,就遇上了提着剑,穿着练功服的陆子游。
“大师兄!”陆长空忙拦下陆子游,开心道,“大师兄可知道谁回来了?”
“这我可猜不出来,不过看你开心的劲儿,想必不是二位出庄去的师叔师伯,就是楚泽了。”
“没错没错,就是楚泽大哥回来了!我们想给他办个接风酒,大师兄你要没事,一同来可好?”
“师父让我给他找的一些孤本我正要给他老人家送去,你们先喊上苍尧他们,我等会就来。”
“好好好,我们就在我的住处,大师兄你可快些来!”
送走陆子游,陆长空和顾慎行又来到沈苍尧的房门前,“苍尧,苍尧?”
反复敲了几遍也不见人出来,陆长空奇道,“这苍尧去哪儿了?”
“也许是有什么事去了,不如我们先去找祺音?”顾慎行在一旁提议。
“也好,不过我们既然来了,还是去拜见一下沈师叔和沈师母才好。慎行你若不愿也不必一起,你先去找祺音就好,我一会就来迎你们。”
顾慎行也不想和沈沉碰面,便应承下来,往燕祺音住的地方走去。
燕欢一家住的别院与谢寻的相近,都比较偏山庄的后方。由于离庄主住的远,这边来往的人也相对的少了些。
快到燕欢住的别院时,顾慎行为了少些麻烦,便暗暗用了轻功,翻墙入院,直奔燕祺音的房间。
轻叩房门,里面传来轻柔的女子声音,“是谁?”
“是我,顾…”还没等顾慎行说完,眼前的房门咻的被打开。
“顾大哥是你?”燕祺音瞪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顾慎行,“哦,可是又想找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