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身处绝地的武弟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蛇也有心机,蛇也有战术,蛇也不打无准备之仗啊。以前,自己太小看它们了,以为,只是一条没脚的爬爬虫罢了!
天下万物,大抵都该如此吧!
天地静谧,江河无声。
只有死神在狞笑,那个老了亿万年也老不死的老家伙,拖着三千丈长的白胡子,笑得那么奸,那么淫,呵呵,他不用为今晚的寂寥而发愁了,还有明天的三餐!
忽,死神死老头的狞笑止住,一张老脸扭曲变形,就同老树的枯皮,核桃的蒂落,开裂,裂开,转而忿极,却又无可奈何!
当奇迹发生时,正是死神哭的时候!
死神真的哭了,因为两条超级五步蛇头一歪,颓在地上,不省蛇事——一上一下,攻向目标,按说这样的攻击战术,堪称完美绝伦,武弟插翅难逃;突然,两条蛇如中风一般,大嘴一合,掉到地上。
武弟不懂,本来他已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心,现在可好,事情居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弄得他云里雾里好一阵子,瞅瞅躺在地上的大蛇,又看看压在篮下的中蛇,拿矿灯往山上水田中扫了扫,没啥异常啊!
吉人自有天相,难道是天助我也!
懒得管他,命保住了总是好事!
武弟重新操起鱼网,把篮下一直被压着的五步蛇,砸了个要死不活,费了些劲,装入布袋,这下心里稍稍安了。谨小慎微地踢了踢两条大蛇,呵,死蛇两条。咦,似乎还有心跳哦!晕了!管它呢,你没要到俺的命,俺也饶了你们算了。
武弟拎了家伙,就要“逃离现场”。
“啪”,什么东西在他屁屁上捶了一下,下手有点狠,只觉火火辣的疼。他以为是鱼网把不小心打到了,不以为意,继续“逃窜”。
“啪”,这次下手真狠,他一下摔到自家的水田里,百分百标准的落汤鸡加狗啃屎,专业模仿人员都自叹不如呢。
莫非今晚上真撞鬼了?先是两条超乎人们想象的五步蛇齐同对我发起进攻,之后就莫名蔫了,再自己屁股受空袭,致使这般惨况。
武弟湿漉漉地爬出水田,惊惧地用矿灯往不远处的坟山上扫了扫:难道是刚刚坐在石碑上,惹恼了那位“英烈”,或是,那一曲小调,打动了某颗“入土都不安份”的心,然后,他找上我?
至少他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惨死蛇口了,管他是神是鬼,都没所谓。
武弟想想,不禁释然,开口喊了起来:“何方神仙,救命之恩,小弟不甚感激,还望现身相见。”
突觉耳朵一痒,继而一痛,似被人手揪住。他忙用手去抓,结果啥也没有,耳朵也不痛了。松开,耳朵又有那种感觉了。再去抓,仍啥也没有。
是幻觉?不可能,大黑夜的,痛楚、感觉如此明显强烈,怎么可能呢?一定有神仙,或者是,鬼怪。
“你不出来,我可走了啊!”武弟笃信了鬼神传说,很是气恼,虽然你救了我,但也不能这样子戏耍人啊!
装作生气的样子,拿了东西就要走人。再觉头上突兀地与某物撞击,欲裂。他丢了东西,撒腿狂奔。
什么东西又绊到脚了,他再次摔了个狗啃屎,动作比刚刚更帅,如有女孩见到,定然立马倾倒。
…………
“帅,真帅,比刚刚更帅。”一个娇得滴水的声音响在武弟耳畔。
他甚至感觉到那种气吐如兰,直撩得他心痒痒,气愤荡然无存。他的脑中,迅速拼凑出一幅他自认为自美丽、最妩媚的女神图出来。
“再跑吗,我还想看你的帅样。”娇滴滴的声音坏坏地笑,戏谑的成份占到九层。
武弟坐在地上,女神图瞬间一塌糊涂,烟消云散,冷静下来:“你终于现身了,大恩人,玩弄你救助过的人,这是你的最大的爱好?”
“我才不玩人呢。谁说我现身了,你能看到我吗?”
小女孩!武弟知道对方没有恶意,聪敏的他,笑笑:“谁说你没现声啊,你不出声,我能听到你的声音?”
娇滴滴的声音顿了顿,武弟的头又实实在在起了个大包:“叫你狡辩,这就是代价。”
武弟揉揉头,不跟她一般见识:“现身吧,让我见识见识小辣椒的芳容。”
“你说我是小辣椒,小子你活腻了!”娇滴滴的声音怒不可遏,闻言又要发飙。
武弟很狡狯,先声夺人:“你别不打自招啊。”果然,一语中的的言辞比原子弹还来得有威力,他没再受到谑待。
“你不要得意,别让我逮到空子,嘿嘿。”娇滴滴的阴笑。
“想打我就直说,别欲加之罪。”武弟突觉此女很是可爱,最起码比他在学校里的那些女同学,那些穿着超短群、低胸露脐衣,一弯身前裸后露、把“石灰粉、红漆”往脸上唇上涂抹,明明骚得流水,却装可爱、扮清纯的人强。
她虽与她们一样,野蛮、泼辣,但她很实在,这对他的口味。
“好了,不打你了。”娇滴滴滴滴一笑,忽道:“谢你还来不及呢。”
“谢我,干吗谢我?”武弟又犯傻了,“你帮我打蛇,救了我,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娇滴滴口吐惊雷:“对了,主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主人?武弟百思无解,这莫明其妙,狂晕:“我叫武弟,你是我的丫环?”
娇滴滴地声音掺杂着些许伤感忧愁:“我叫棍棍王后,你是我的第二任主人。”
棍棍王后?好奇怪的名字哦,中国百家姓中,没这号啊?第二任主人,还有第一任?武弟兀自想着,联想到今天下午某事,顿悟,惊呼:“你不是人,是棍!”
“不愧是我主人,真聪明。”棍棍王后交口称赞,“失望吧,幻想落空。”
“靠!”武弟经典国骂脱口而出,他也是人,是一个生理健康完整的男人(不对,确切地说,是男孩),刚刚他确实幻想过,若真是个女丫环,闻声音如此甜美,容颜岂非要倾国倾城,鱼啊雁啊全都死光光,拿她作尾巴,虽有不便,却也美妙,爽!
反正见不到容颜,听听宛若天籁的声音,未尝不是件美事!他的非非想象展翅高飞,达到一个男人们所特有的高度。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瞅你那口水,比你身上的泥水还脏,真恶心。”棍棍王后嘲笑,“你不想听听我的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