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听完容轻羽的话心中一阵惊愕,她……这样的秘密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她就这样信任他?就不怕他心怀不轨,一滴血,就能结果了她?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哪天我们成为敌人……”北辰流亭试探性的问,此时此刻,心情是异样复杂的。
因为他不得不意识到,容轻羽如果不是别有居心,那么就是真的已经认定了他北辰流亭。南宫袭襄什么的,都已经是浮云……容轻羽听了北辰流亭的话却在心底叹息,不禁在心里感慨……北辰啊北辰,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你,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你的国家,我又怎么会倾尽努力的去守护,却什么也不求?即使……你可能最终还是会对我说不。可是,我对你的爱已经注定没有退路!
我自己没有办法收回,如果不幸的被你今日一语成谶,那么,不如由你帮我选择去留?
“你应该知道,皇家要的终究只是我背后的容氏,而非我这个人!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放弃容家的一切,你有没有可能带我离开东楚?”容轻羽轻问,自始至终,都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将道义与法理看得很重的人。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背叛帝王,背叛自己的同们师兄弟。
而也正是因为他的有情有义,让她既心疼又无奈。
她真的不得不担心,他有一天会步他前世的后尘,最终死在最信任的亲兄弟手上……
北辰流亭先是因为她的豁出去一怔,继而回过神来,皱眉道:“不可能!”
然后再也不多说一句,转身往洞口走去。
也不知这一句是他不可能带她走,还是觉得她不可能为了他放弃容家……这容家不仅仅是东楚的皇商,如今更是整个沧澜大陆上的经济龙首之一!
北辰流亭自己知道,此时分明是在逃避……
大步走至洞口,才发现,洞外一片苍茫。雪已经停歇,唯留下浅淡的痕迹没有来及融化去。北辰流亭微微一怔,惊讶这雪景的蹊跷。
可是不由得,又想起容轻羽方才告诉他的两个秘密。他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她故事背后的意义。那么隐晦的传说,别说是无稽之谈,就算是真,她……难道也是听那两只鸟儿聒噪出来的?
刚这么想,北辰流亭便直觉的否定了这个答案。谁能将这一惊世的秘密告诉几只口无遮拦的八哥?所以,能够知道这近乎荒诞秘密的人,恐怕就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虽然怀疑着,可是近来的梦境和幻象又都不停的提醒着他,她话的真实性。
二来,他怎么敢答应让她放弃容家跟他走?
东楚皇室谁人不知容轻羽至于整个东楚的意义,一旦没有容轻羽,容家会如何?东楚三足鼎立制约的平衡,会不会就此打破?整个东楚皇室会不会因此动荡不安?还有,他的身份,不允许……不允许他明知故犯这样的错!何况,她本来就会是他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背对着洞内,北辰流亭深吸了口气问。
容轻羽闻言,转对向他的方向,然后微弯了唇瓣说:“你觉得的?当年,桓王与锦王还有被锦王怀疑的亲弟弟,不仅系出同门,桓王与锦王还是堂兄弟,可是血脉相连。为了那所谓的权利顶峰,兄弟泥墙的事情哪一代没有发生过?”
“所以呢?”北辰流亭问,心头却是隐隐跳动,总觉得,她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可如果真是这样,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南宫袭襄了。
“依我看,皇家这代的几个儿子迟早杠上……而我并不希望你被牵扯进去,哪天当了谁的替死鬼都不知道!我看中的男人,可不想他太短命!”
如果容轻羽只是说了前面的话,北辰流亭还稍微可以理解接受。可是一听容轻羽后面的那句话,不禁就想吐血。
她看中的男人,她看中的男人……
“你……”北辰流亭顿时又是一阵郁结,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的好。这小女人,恐怕他不管怎么说,她都会依旧不顾男女大防的以调戏消遣他为乐。“皇子争权这种事情你也敢妄言?”
北辰流亭忍不住又呵斥。
可是容轻羽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是吃定了他不会将她的话传出去般。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锦王妃还魂成桓王妃的事情?你接下来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还魂的故人,过了一百年,然后又故技重施,找投胎转世的桓王来了?然后,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桓王?”北辰流亭气笑着又问。
“这些,是我从野史上看来的!正好无聊,就说给你听了!毕竟,你手里拿着的玉是前人遗物,近来研究的也是前人的遗物。我也以为,你对前人的故事会比较感兴趣?会想知道更多前人的事情,好帮你的好师兄研究八音楼里的东西!”容轻羽说,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而其实是在庆幸,她现在睁不开眼,否则也无法掩饰此时的情绪。
有多少次,她都想告诉他,他们的过去……她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在关键的时候,终究还是掩下满心的思念和渴望,假装平静。每次强压情绪的时候,她都不禁问天,究竟还要折磨他们多久,才能给一个痛快的结果?可又矛盾的想,如果结果是分离,那么,她宁愿一直这样拖。那样,她至少还能看见他。
外人总以为她容轻羽有多强悍,可知她的最深处,也不过是一个有着最平凡想法的女儿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