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顿时一脸郁闷,却也只能干瞪着容轻羽。
不得不说,她此时的样子惹人怜惜,分明和之前在船头上对着他小师妹吹狼哨的人判若两人。可是,他就是该死的忍不住心头一阵悸动,无不被她的一颦一笑蛊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陷的这般无可救药?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情,可事实上,他们认识也才不过几天的功夫而已。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却烂俗的就是那么熟悉……就像那梦里,在很久很久的前世就已经认识般。
一想到这里,北辰流亭连忙摇去心底的胡思乱想,暗骂自己一声迷信。
“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弥补对你的伤害?”容轻羽这时突然说。
北辰流亭一愣,道不是真的对她的什么秘密感兴趣。而是满意她终于良心发现,主动转移这让人尴尬的话题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想让北辰流亭与容轻羽纠缠的更深,就什么话也不要听她多说,转身就走才是上策。
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望向她,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然后惊觉,曾几何时,他对她居然难以拒绝了……哪怕是善意的谎言,都不敢随便说。
就怕,哪一天她知道真相……不会原谅自己。
“你知道聚贤会的传说吗?”
“是为了纪念百年前在当朝锦王选妃大典上,艳冠群芳的锦王妃而设!”北辰流亭顺着道。
“其实……一百年前,那个灭了西锦的桓王妃,与锦王妃是同一个人!”容轻羽这时说,注意听着北辰流亭此时会有的心跳频率。
“你,你胡说什么?她们怎么可能……”一女侍二夫?北辰流亭一听,一阵惊愕。因为这几个人,可都是东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受到东楚百姓与皇室的敬仰,怎可受人如此诋毁?
“锦王南宫离忧虽然娶了锦王妃,不过他们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后来南宫离忧得知大将军王暗恋自己这位不得宠的正妃,又怀疑当时身为容家二小姐的锦王妃与自己的亲弟弟有染,于是下令让大将军王亲生杀了锦王妃……大将军王拼着自己的生死存亡不顾,也不肯动手。不过,后来阴差阳错,锦王妃死在锦王南宫离忧的爱慕者手下,魂归九天。”容轻羽说到这里,顿住,没有在继续下去。优柔的语音淡淡的收尾,带着几分惆怅的味道。
北辰流亭听到这里,只觉心脏一阵阵急遽的跳动,仿佛又有幻象在眼前划过。可是,容轻羽这时却停了,眼前的幻象也跟着一并消失,忍不住北辰流亭追问:“后来呢?你不是说,锦王妃与桓王妃是一个人。如若这样,锦王妃已死,又何来桓王妃?”
“你相信借尸还魂吗?”容轻羽却问,转望向洞口的方向,感觉一阵阵寒气扑面而来,拂去心头的阵阵寂寥之色。
北辰流亭闻言不禁皱眉,看了眼容轻羽,这才发现,她此时面色一片苍白。就连原本红肿的唇瓣都有些褪去瑰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又或者是……受伤?
一这么想,北辰流亭心头一跳,连忙去抚她的脉搏。虽然他不精通医术,不过身为习武之人,基本功夫还是会一点的。
容轻羽没有料到北辰流亭会发现自己的异样,继而来帮自己把脉。心头微微一讶,却没有闪躲开,任他温烫的指尖抚上自己冰凉的手腕。
“你……内息怎么这么乱?”北辰流亭惊问,刚才他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好虚弱!而他都不觉得她哪里受伤,只是感觉她的筋脉又乱又弱。
“你什么时候受伤了?我带你回去找大夫!”北辰流亭赶忙道,也不等容轻羽回答,就想带起她。
在他心里,从认识开始,她似乎就是一只打不死的的蟑螂,时刻稳如泰山。
这刻看着她分明身体亏损,却还强撑的样子,心底不禁有些莫名的犯疼。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容轻羽道,抬手按住了他拉住自己一边手腕的手。冰凉的指尖触及他的温烫,在他顿下动作后,就忙退开。
这样子落在北辰流亭眼里,感觉她仿佛是他听了他之前训斥的话,终于知道要矜持了。
“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北辰流亭微皱眉,知道她的医术,争不过她,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忧。所以,语气有些不郁的反问。
“相信的话,我的故事才好继续,后来,锦王妃便借由自己一个失散的姐妹的身体还魂,重生的她巧遇被锦王妃‘死’前骗去战场的的将军王。两人自此风雨同舟,构建了西锦与东楚十二年的太平友谊。大将军王因十几年战功,被册封为摄政亲王,桓王。于是,就有了桓王妃!而原来的锦王妃已经是别人的灵魂!咳……咳咳……”
说到这里,容轻羽突然一阵咳嗽。顿时引得北辰流亭一阵紧张,凑近她,轻抚她的后背,没有察觉,自己此时的举动有多紧张和亲昵:“你怎么样?”
容轻羽因为北辰流亭的靠近羽睫微颤,却没有戳破他的紧张,在他的抚慰下,顺了气。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说:“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
北辰流亭闻言一怔,不及去阻止,容轻羽已经开口:“其实我并不如外面人想象的那么厉害……一旦沾染上血腥,我一身的武功便成了我致命的弱点,那时就会和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区别,甚至,可能比一般的弱女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