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是什么?”
“我看看……”
“啊,这不就是那个刺客!”
介时,便是被弄醒的奄奄一息的刺客的虚弱的咒骂声:“南宫袭铮,我图生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个无情无义的!”
暗中的人听得这里,终究暗自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夜凉如水,容轻羽是在一阵轻微的声响中被吵醒的。
朦朦胧胧的睁了眼,正对上近在咫尺的俊颜。
容轻羽先是迷惘了一下,继而明白过来南宫袭襄的动作,看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至于她的腿下,下倾了上身,准备施力的动作……这是要趁她睡着了抱起她啊!
“将你吵醒了!”南宫袭襄温柔一笑,没有半分的偷运事件被戳穿的惶惑或脸红。心里则暗道,她自从有孕后,睡眠一直比较安稳。
以前也有过偷运事件,却从来没有惊醒过她。如今看容轻羽醒来,便知道今晚的事情恐怕不会太顺利。
这架势摆在这里,又是三更半夜的,容轻羽自然一下就明白过来,南宫袭襄的意图。
看来白天他说先要送自己走,不是随便说说,或是征询她的意见,而是势在必行。不然,他便不会在她中午故意岔开话题后,还试图向上次一样把睡的不省人事的她半夜偷运走。
容轻羽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似的,所以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是还未“睡醒”。又因为劳累了一天,难得糊涂一回,也是情有可原的。
于是,微嘟了红唇,顺势搂着南宫袭襄的脖颈,在他白皙的俊颜上亲密的落下一吻:“没事,吵的刚刚好!”
南宫袭襄因为容轻羽这娇憨的神态与举动,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一变,改儿挤上炕搂她入怀。
“怎的说刚刚好?”南宫袭襄让容轻羽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躺在自己怀里,心里却琢磨着,得在父皇脱险之前将容轻羽安顿好才是。
“刚才正好梦见你了!”容轻羽柔顺的靠近南宫袭襄的怀里,一只手搭上他的胸膛。
南宫袭襄抬手握住她的柔荑,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关于曾经很多前世今生的梦境零星碎片般的转瞬划过脑海,握她的手便紧了紧。
“梦见我什么了?”南宫袭襄接口问道。
“记不大请了,只是朦胧中好像看见你的影子,然后一醒来,你便在了!”容轻羽轻声说,为动了下颇重的肚腹,又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北辰流亭。
因为临盆将近,所以身子越发的重。好在,孕期症状不重,她生活的还算舒坦。
“唔……”南宫袭襄刚想接话,却听容轻羽一声低吟。
下意识的转眸担忧的看她一手捂着肚子,叹问:“小家伙又踢你了!”
容轻羽柔柔一笑,轻应了一声:“嗯。”
南宫袭襄微动了身子,继而将容轻羽扶起,被她枕着的手臂顺势将床里的软枕拿了过来,方便容轻羽靠着,自己则换了个姿态,贴耳在容轻羽的小腹上:“我听听!”
还没有贴着容轻羽的小腹,身为习武者,耳力本就极好南宫袭襄便听得容轻羽腹内小声的异动。当即眸光就柔和的仿佛要滴出了谁,虽然面上看似平静,但是这一刻,心底的幸福感觉当真难以用言语表明。
今晚的主题俨然转到了孩子的身上,两人谁也没有在主动提及刚才南宫袭襄那举动的意思,以及其他的事情。
南宫袭襄贴着容轻羽的小腹,听得里面生命的蠕动,心头的情绪却突然因为一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容颜上微微一转。
犹豫了下,南宫袭襄终究开口:“羽儿,有件事,一直都想问你!”
“嗯?什么事?”容轻羽轻问,听出南宫袭襄认真的口吻,心头下意识的一跳。
南宫袭襄抬起上身,锁着容轻羽的娇颜,斟酌再三后才开口:“上次……听玄尊说,他是因你而生,是什么意思?”
听得这样的问话,容轻羽心头一跳。
本来以为他还会继续纠缠她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的问题而不安心,会问问她,刚才的梦里是梦见了他,还是北辰崇羽。
没有想到,他会问有关印儿的事情。
虽然知道,有些问题他心底其实一直很奇怪,却一直忍着没有问吧。但是如今他这个时候突然问起,让她一时忘记要如何回答。而答案,她其实很久之前都已经想好的……
可这相安濡沫的半年,他们一直安静的在外生活,只字不提与他们当时的生活无关的事情。闲来无事,也是他陪着她一起,读写时下有趣的话本给她听。
或者跟她说说,他当时在镇上开的茶馆里发生的事情,和从客人那里听来的趣闻轶事。内容也都不开东家长西家短,那个时候她真的好生惊讶了一下。
比如说张家的嫂子拿了李大妈家的一个簸箕,然后不还了,结果刘大婶又去问张家的嫂子借了一个上好木质的擀面杖,然后也不还了。张家嫂子吵上门,也才知道,原来刘大婶是李大妈的远房二姑妈的小姨子的亲媳妇儿,是藉机报复的……诸如此类的事情。
而今的话题两项一对比,突然正式的太过突兀!
时隔半年,他才问起……容轻羽唇瓣张了张,欲说什么,可是酝酿已久的话早已忘的差不多了,又不知该从哪里起头。
“襄,这一直以来,你可曾相信前世今生说几分真?”容轻羽最终开口,纤指向前探出。
南宫袭襄见此,心有灵犀的抬手将她的柔荑握入温暖的掌心。刚才因为他自己出口的话而升起几分不安的心,因为她这信赖的亲密举动,顿时踏实了几分。然后,便任她雪白的纤指与自己因为常年练剑而生出薄茧的指腹温柔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