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修回望着北辰流亭平静的眼神,淡笑着道:“不了,皇上那边还需要杂家。如果不是今次事态严重,杂家也是不会离京的。既然北辰统领已有安排,杂家待会儿便要回程了!”
“凤总管如此之赶……”北辰流亭心中不无奇怪,虽然早就知道眼前人的真正身份。可是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把握……他还以为凤凝修会把握这次机会,趁机挑拨离间,抢容轻羽回南临……
北辰流亭本来以为凤凝修是故意推脱的话,可是事实上,凤凝修与北辰流亭告别后,与容轻羽见过礼,便马不停蹄的回转东楚而去,当真不敢耽误半分的样子,让人难以怀疑他的赤子忠诚。
得到凤凝修刚刚与容轻羽告别这个消息的北辰流亭,心间不禁忐忑。
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容轻羽的院门外。这时,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凤凝修这个时候离开,可见其焦急!北辰流亭感觉了四下,确定并无他人后,才一个纵身跃进了墙头。
发现容轻羽所在厢房的门外也无婢女候命,不禁微皱了俊眉。虽然说,他是比较不希望自己偷溜进来的时候有其他人影响。但是,他不在的时候,怎么也没有个人陪着她?
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又是非常时期,可得万事小心才是。而容轻羽其实在北辰流亭站在院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来了,一直等他推门走了进来。她才微微侧脸,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手里的活。
北辰流亭以为容轻羽可见他要说些什么,却被她此时的举动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容轻羽静坐在灯下,手里正轻柔的摆弄着一堆雪白的毛绒物。柔和的烛光倾洒在她的娇颜上,衬得她的神态尤为宁和恬静。
尤其是那眉目间晕染的暖色,比之他平时看见的更为柔和。
北辰流亭看得不禁心头一暖,唇瓣的弧度也跟着柔和了下来,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跟着撩袍在容轻羽身边的椅子上坐定:“在忙什么?”
说着已经凑了过去,然后发现容轻羽似乎在缝制什么。
“还差一点就好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容轻羽神秘的笑说,语气里难得露出几分淘气的味道。
北辰流亭听得挑眉,然后去看她白皙纤指间的动作。
只见她将一条毛茸茸的长条按在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上,然后指尖一根带着白线的银针翻转。北辰流亭就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看她游刃有余的穿针走线。这一刻的画面,突然迷离的一闪,让他错觉自己仿佛已经这样陪着她这样安然度日了很多年,很多年……
“看,好了!”少许,直到容轻羽优柔的声音传来,北辰流亭才回过神来。注意力下意识的跟着她的动作转向她手里的物饰,当看清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时,一阵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兔子?”北辰流亭轻摸了下容轻羽举着的毛绒物饰,弯唇笑问。
“不是像,而是的确是兔子啊!”容轻羽笑答,娇颜轻蹭了下毛绒兔的柔软毛发,“给孩子的……”
北辰流亭原本好奇的心情因为听见容轻羽后面一句话而不禁动容,望了眼容轻羽温暖的笑颜一眼,伸手将她揽紧自己的怀里,一手轻抚上她还没有凸显出的小腹。
“人家娘亲一早给孩子做衣服,你这娘亲倒先准备起了玩具!不知道我儿子出来后,第一感想会是什么?”北辰流亭不禁笑说。“会不会以为他娘亲是希望他不学无术!”
“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容轻羽弯唇笑说,“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就好!”
北辰流亭听的心头一暖,悬着半天的心终于是放下。
他之前还担心凤凝修会对容轻羽说什么,动摇她的某些决定。
但听她如今的话,意思是不会离开他吧!
想到这里,北辰流亭不禁更揽紧了怀里的人,柔声呢喃:“会的,一定会的!”坚定的温柔,是在安抚身边的挚爱,也是自己默默给她的誓言。
容轻羽闻言轻应,靠近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才觉这些日子的所有不安只有在这一刻时是落实的。而只要他还活着,好好的生活在这世间,那么不管后面会面对怎样的危险,她都不会退缩。一切,只要他好,就好!
“羽儿,我想和我一起去南疆吗?”少许,北辰流亭轻问,下颌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
容轻羽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便明白北辰流亭的顾虑。
今日凤凝修的突然到来,她便已经料得后面的许多事。本来她也不想问这个问题,打算一切交给他去处理决断。然后,她一切依他,不给他任何精神压力,让他自己去走自己最想走的路。而今他主动问出这话,是已经决定好了吗!
容轻羽顿了下,轻问:“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样的答案,心头微动,叹了口气说:“这几天没有抱着你睡,我都觉得夜不安寝,羽儿,你觉得你应该去吗?”
容轻羽微微一愣,娇颜上不由得染上一层浅粉的红晕:“为夫君排忧解难,似乎是妻子应尽的义务!”
北辰流亭闻言轻笑出声,看容轻羽脸红的样子,心情突然大好。忍不住就在容轻羽的娇颜上轻轻一吻,唇瓣微动,刚想说什么,眸色首先一变:“有人来了!”
然后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北辰流亭连忙拿起桌案上的面具覆面,然后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了房间里。一般人看不见他迅捷的动作,但是容轻羽却知道北辰流亭是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