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已然走至南宫穹宇身边,就那么期期艾艾的站在那里。
虽然背着光,南宫穹宇看不见女子的脸,但是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看着自己的是怎样一双眼。
南宫穹宇哆哆嗦嗦的贴着墙角,感觉到女子的靠近,这时,猛然起身……
“既是如此,那便回你的阴曹地府去吧!人间之地,你不该回来!”话出口,藏于袖中的一柄断刃出鞘直刺入对方的腹部。
“穹宇你……”女子的声音充满不可置信,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刀。
南宫穹宇黑暗里的眸光骤然狰狞的眯起,手中的利刃是毫不犹豫的一个致命翻搅:“瑶儿?你怎么会是朕的瑶儿?你若是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是吗,那么穹宇,你就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瑶儿?”女子的声音接着突然倾近耳边,哪里有半分伤痛。
南宫穹宇大惊,下意识的就想缩手,却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蓦然按住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紧紧的扣在那伤处上。而南宫穹宇分明感觉得到那伤处粘腻的血沾染上了手心,不是预期的温热,而是一片冰凉。南宫穹宇惊惧抬头,正撞进女子的眼底深处,那瞬间仿佛被卷入魔魇,无法移开视线。
然后女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穹宇不是已经命不久矣,瑶儿怕你演的不像,不能拖延襄儿回京的时间。所以特意回来助你一臂之力,穹宇,你高兴吗?嗯?”最后一声极尽魔魅的贴近南宫穹宇的耳旁。
南宫穹宇目露惊惧,只觉那瞬间仿佛有什么突然侵入意识,将他带入了无边的噩梦里,再难挣脱出来。
最后挣扎的喊出:“你,你不是凝卿,你究竟是谁……”而回答他的,是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还有一并回荡在耳边,又仿佛飘荡在灵魂深处的讥诮笑声。
“你觉得呢?穹宇,你当真认不出我来吗?”在南宫穹宇感觉四肢无力的滑倒在女子身边的时候,女子幽幽的轻问。
南宫穹宇听得这声音当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为什么……如此对朕?”
“为什么?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女子突然几欲愤怒的叱问,仿佛有满腔的怨愤几欲发泄而出。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眸子里一道厉光闪过,猛然转眸望向窗口处,只见那里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女子顾不得南宫穹宇,赶忙追了过去,等到得窗边哪里还有半个鬼影。心中不禁惊讶,刚才那人的身法之快。心里担忧间,眸光扫向床里颓然躺着的南宫穹宇,深思了半刻才算冷静下来。想来,刚刚那个人应该没有看清她的脸才对……
想到这里,又望了床里最后一眼,继而也跃过窗棂,跟着消失在了凄迷的夜色里。没有发现,就在她离开后,原本她以为已经离去的黑影又走回了窗边,透过洞开的窗口深深的望进昏暗的帝王寝殿内。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然后,一个声音在暗夜里响起。
“既然他们要窝里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未见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抹黑影淡漠的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等到宫人发现南宫穹宇病倒在地上,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当凤凝修带着急令亲自到得南疆时,南宫穹宇据闻已经奄奄一息。
北域行宫里,北辰流亭看着手里信笺上的内容,却无太多的情绪波动。
“皇上危在旦夕,还请北辰统领尽快动身返回南疆,早日取得火灵芝为陛下治病。”凤凝修站在一边,神情凝重的道。
北辰流亭闻言抬起眸子,眸底不见半分焦色,琉璃色的眸子只是轻耽了眼前风姿卓越的东楚第一宦官一眼,就移开视线。
继而双手束后,漫步踱到窗边,态度从容冷静。
“北辰统领?”凤凝修见此,不禁目露焦色,又唤了一遍。
北辰流亭面上未曾有所动静,但是此时的心境却是难以平复。南宫穹宇那么健朗,怎么会突然得病?暗杀?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帝王身边深藏的二十四卫。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估计如今帝都里已经很多人都得到羽儿有孕的消息了。
父皇还这个时候特意派凤凝修过来,意图也未免太过明显。估计,南宫穹宇已经料到,他担心容轻羽如今的身体,所以即使去南疆不会带她一起上路。然后,独留在北域的容轻羽如果遇到危险,是已经远在南疆的他有心无力去挽回的。那么,这个时候的凤凝修起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无疑是南宫穹宇必杀容轻羽的最佳导火索了吧!
北辰流亭想到这里,心底一片黯淡。南宫穹宇这是料准了他不会不顾念亲情去帮他寻药吧!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信南宫穹宇无疑,而今……他却不得不怀疑,南宫穹宇是故意装病!
“本统领知道了,等安顿好了王妃自然就会上路!”北辰流亭这时开口,说这话时眸光探究的望向一边的凤凝修。
却觉得此人的眸光清如远黛,又如层层雾霭,让人一眼望不见底。
如此清绝干净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去怀疑他内里会有多少不安定。
凤凝修闻言,未曾反对,仿佛这才松了口气:“那是自然,想必即使皇上圣驾在此,也是希望北辰统领如此安排的。还是北辰统领顾虑的周道,那么,杂家也好回京复命了!”
“回京复命?”北辰流亭听得凤凝修这话,心底疑虑闪过,不禁问:“凤总管不等咱们取得火灵芝,一道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