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一句句说出了许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许多秘密,以前不说,是都不想去想那些未知的未来。也因为都觉得彼此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什么种族,什么身份在这里皆不值一提。可是如今这种状况剖析出来,却让容轻羽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在他们之间破开巨大的罅隙,让她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
可是,她依旧无法回答他的话,因为这在他们之间本就不是秘密……
“你会不要我,跟凤凝修回南临吗?”这一句北辰流亭问出口,仿佛一个将要被遗弃的孩子般无助。
“我跟南临没有关系,那是……是你父皇以为的!”容轻羽终于能够回答一个问题,却又不能往深里去解释。
北辰流亭听得这样的回答,也似乎并不受用,只是微微一笑尽显苦涩,“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是我父皇疑心病重,故意想歪了你。还是你要告诉我,凤凝修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安插人进王府保护你的举动,是我的错觉?问我:如果我父皇执意要我杀了你,我该怎么选择?”
“我没有!”容轻羽皱眉回答,不仅因为上次那药丸,也因为她从根本上就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赶紧出林子,我帮你解毒!”
“出林子?出去救你和他的孩子吗……”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这话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响起此行,不禁越发的感觉凄凉。
其实她什么也不用回答自己,那个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北辰流亭眸露痛哭之色,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心底此时的挣扎。
一方面,不想说出一些超越了他思维的话。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说出许多伤害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心爱之人苍白了的脸色。
“北辰!”容轻羽轻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北辰流亭越来越刺激她的话,然后也不再争辩什么,在马上快速转身抱住他的腰际:“别再想了,咱们出了这林子再说好吗?”优柔的声音是低低的妥协。
“好,那你愿意为我现在就睁开眼睛吗,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然后咱们再出去!”北辰流亭直接的给出了两难的选择。
心理分明想,却没有能立即拥住怀里的人,手臂只是违背心愿的僵在身体两侧。
容轻羽听得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蒙睛丝带,就怕北辰流亭控制不住自己强行拉开她的丝带。
“你不必如此防着我,你如果不愿意,我又怎会强迫你?”北辰流亭看见容轻羽的举动,不禁苦涩的道:“你不敢看吗?”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也是不敢告诉她这蒙睛丝带后的真相。可是她知道,除了真相,其余的话说的越多对他的刺激无疑更大,最终也只得依旧沉默着这个秘密。
“北辰,求你了,别闹了,咱们快点出去好吗?”她近乎卑微的开口,紧紧的揽着他的腰肢。
她又大意了,居然让蛊毒侵蚀了他的意志。不仅是他,就是她也感觉到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紊乱。
“我想,咱们还是各自静一静的好,想清楚各自心底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容轻羽思绪纷乱间,听见额头传来北辰流亭艰涩的声音。
然后赶紧腰际一紧,他扶正她的纤腰,让她安稳的独子坐在马背上,才一个纵身飞越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她都来不及分辨他的方向。
“北辰……”
容轻羽心中大急,但是紊乱的心跳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发软无力,继而滑下马背。然后,听得远处一阵兽鸣,身边的马儿亦到受到惊吓,扬蹄惊起,容轻羽心头一骇赶忙一个翻滚躲开马蹄的践踏。
马儿受惊之后,便快速的飞奔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容轻羽也不去管马儿,赶忙起身,朝着野兽哀鸣的方向快速掠去,淡朱色的身影快到几乎成一道红光。
本置身在暗处的南宫悠云听见这声兽鸣,不禁微笑:“出去看看你那五师兄吧!”
司空寅月听得惊诧,虽然不知道刚才看不见容轻羽于北辰流亭行踪的这片刻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可以从南宫悠云的神色里看出“胜券在握”四个字。
心理惊疑那野兽的声音,一时间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制止南宫悠云,怪自己被仇恨冲昏头脑没有劝阻他教训一下容轻羽就好,可千万别伤害北辰流亭。于是也不敢多问,赶忙根上他的脚边,步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后,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屋舍瞬间消失,剩下的只是与他们前路无二的迷雾森林。
可等他们到得地方时,司空寅月远远的看见倒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的北辰流亭时,心头一骇,赶忙冲了过去:“五师兄!”
下意识的就去探他的脉搏,发现他只是昏迷过去才松了口气!
但看以北辰流亭的武功居然一个人昏迷在这里,还不见让他迷恋的不能自拔的容轻羽,司空寅月心底不禁惊疑,转而望向南宫悠云狠瞪着他质问:“你还对我五师兄做了什么?”
南宫悠云见得司空寅月这样冷然态度,眸色一闪,薄唇紧抿,让人一时间看不出他的喜怒。
司空寅月见此,心头难免一跳,不禁抓紧了北辰流亭的手臂。
“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在意他,所以不会将他如何。只是,让你陪在我身边的五年里,能够安心一些而已!”
“安心一些,什么意思?”司空寅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