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寅月乍听容轻羽提及南宫袭峥的名字,当即一鄂,越发不明白她的用意。南宫袭峥一旦失败,太子会绕过他吗?
难道,容轻羽是有心想让贤王继位,所以故意拉拢自己这个南宫袭峥的未婚妻?
“如果太子在继位后,玄隐暗卫能够尽数为新皇所用,那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容轻羽说到这里,轻叹了口气。
而司空寅月听得这里,已然心中大骇。
如果不能……那帝都必然是一场血腥杀戮!
南宫袭峥一死,太子必然再无顾忌,第二个要除的会是谁……
容轻羽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而是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宫宴应该要开始了,我就先过去了!”说完也不理司空寅月怔鄂的神色,已然转身。
说出这些后,容轻羽的心底却是轻输出了一口气。
容轻羽知道司空寅月已然明白,她已经知道她是为皇帝办事,目的是蛊惑南宫袭峥,想铲除这个他亲生儿子对另一个爱子产生的威胁。
可是南宫袭峥一死,下一个会死的实际上最有可能是谁呢?司空寅月应当已经明白,容轻羽当初帮南宫袭峥要到一道免死金牌的原因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皇帝糊涂,她司空寅月断不能糊涂,所以,为了另一个人,南宫袭峥不能死……这便是容轻羽传达给她的讯息。
司空寅月想通的一瞬间,又骇然意识到容轻羽对自己的看穿,再回首,已经不见那抹纤影。司空寅月靠回栏杆,却是久久不能平复紊乱的心跳。继而,她不禁萌发,原来容轻羽也是与自己同一战线的人的想法!
不然的话,她既然已经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断没有道理再留着自己。容轻羽刚刚那番话,意思是想她以后安分点跟着,与她并肩作战吗?她本来还想,今天的宴会可以做些什么的……
因为原本做客北域的南临公主,再加上被奉为上宾的容轻羽一行人,北域皇宫这次宫宴颇为热闹!期间最引人注意的不是故意低调的容轻羽,而是也已经很低调到恨不得钻进桌子肚里,却依旧吸引了南临与北域两个公主贵族千金的魏岚霖。
原本也是俊朗不凡的北域太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抢了风头,一直恹恹的在一边喝闷酒。刀削般完美的轮廓,更显冷峻非常。长长羽睫慵懒的微垂,掩去眸子里未知的色彩。
容轻羽在一边根本也不怎么多话,只听着北域帝后不时的借询问南宫灵彩的话,与自己交流一二。更多的时候,容轻羽都是默默的听着他们在说,到自己身上的话题也会被她故意转开。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酒宴正欢。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得容轻羽的注意力,本来容轻羽并未多在意那跑到帝后耳边通报的小太监。
当听见“蛊尊”二字,才神色微动的凝神过去,想听清一二。可是,小太监这时已经没有说话,而是躬身退下。
“贤王妃,听闻你们之前说,想拜会南疆蛊尊?”年过不惑的北域帝这时开口,友善的笑望着容轻羽。
容轻羽听得北域帝这么问,不禁诧异,直觉的便认为与刚才那小太监的出现有关。
“确实如此,后面还希望陛下予以引荐!”容轻羽应道。
北域帝听得大笑,继而在众人不解时开口:“正巧了,今日蛊尊也来了这里!”
北域帝话音方落,容轻羽正惊讶间,就感觉到殿门口处一阵喧哗。即使看不见,可那个人存在的气势已然凌虐到了她敏感的神经线!
“啪嗒……”一声,是南临公主酒杯落地的声音,接着只听她忍不住轻喃:“世上,居然会有如此霸气的男子!”下意识的就想仰头灌酒,还以为自己喝高了产生幻觉,所以怕酒醒幻觉散去,所以想多喝点使自己更醉。
可是最终也只是做了一个空手势,因为她的金杯早先就跌落地面,不知滚去了哪里……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只见那抹颀长的身影踏着月华走近豁然明亮的大殿之内,他身上的衣衫上,绣绘着奇诡的图案,发簪是巫蛊一族最神秘忌惮的象征。可即使宫灯将大殿照的白如昼日,却依旧驱散不了他眼底那深浓不见底的黑,和周身带来的诡异气息。
仿佛,他即使走出黑暗,也难掩他本性上内敛如夜的深邃。浑然天成的霸气,让近者忍不住心房激荡,或者战栗,恐怕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无法企及。
南宫悠云一进殿,眸光就猛然扫向一个方向。
北辰流亭乍与南宫悠云的眸光对上,微微一怔,可是让他惊讶的却不是南宫悠云看不见底的眼,而是那似曾熟悉的脸,还有他身上的气势给他的感觉。感觉灵魂深处有一根未知的线被南宫悠云所扯动,让北辰流亭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危机的侵袭。
北辰流亭还捕捉到,南宫悠云看见他却似乎不如他镇定。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南宫悠云看见他的第一眼,产生了片刻的惊讶怔忪。继而黑眸微微一眯后,像是瞬间确定了什么,继而看他的眼神讳莫如深的一闪。
转而落在与他邻桌的司空寅月上,那瞬间,仿佛有惊涛骇浪在南宫悠云的眼底掀起。
如果原来不知他眼底的颜色为何那边黑的纯然,这刻即使是旁观者,都难以忽略他眼底仿佛承载了千万年思念与悲痛的情绪。
这一刻,南宫悠云看着司空寅月,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南宫悠云不爱司空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