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类遗传学博大精深,络腮胡子也不是所有人想长就能长起来的!而南宫氏的子孙里,天生就没有几个长胡子的。
南宫湛听得北辰流亭的调侃,不禁叹了口气:“北辰师兄,你就别笑我了,你以为我愿意长啊!”心底则是无比怀念自己曾经的样子。谁知道他此时的悲苦?即使他已经长成眼前这样数月有余,但是每天早晨起来,一照镜子,都不免被自己给吓一跳。
“老夫人给你逼婚了?”北辰流亭自然的问,而他口里的老夫人则是如王的亲奶奶,如今并不在府上,而在城外的庵里诵经祈福。
他们一行人到得这里,本也不是干的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所以也就没有让南宫湛惊动如王这一脉的其他人,还有老夫人。
言下之意,是不是老夫人急着抱孙子,逼这个师弟早日成婚,南宫湛迫于无奈,把自己弄成这样好吓跑那些竞争者。
只因为,他以前在玄门就听南宫湛诉苦说过,那些竞争者多为老夫人娘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竿子范围内的闺女,还有南宫湛的母亲娘家的一众亲戚家的女子。而如王妃的位置,自古便只有一个。
可怜的南宫湛从在摇篮里时,就被一群大小女人围着,痛苦不堪。直到四岁的时候,玄尊的出现,解救了南宫湛于水深火热之中。
后来南宫湛拖延到十六岁回来继承王位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自然是跑不掉,必然要跌回水深火热的生活里。
幸好这两年老王爷心血来潮和老王妃出门游历去了,只余老夫人在家。
可是老夫人原为帝都上郡王家的郡主,四面八方的亲戚至少也有二十几个家里有适龄女儿的。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也有十八岁了,等的可不就是南宫湛这块肥肉!而想想看,漠城的版图至少有东楚整个版图的三分之一,而这些都由如王府自由管辖。如王基本就相当于一个没有实名的皇帝了,而这个皇帝没有三宫六院,还只许娶一妃啊!再加上南宫湛如果再一表人才……既然有机会,这些人还不趋之若鹜?
北辰流亭曾经出任务途经这里一次,可是见过被一群女人前呼后拥的围着的南宫湛。而今天过来,居然一个也没有看见,想来南宫湛这胡子和刀疤效果不错啊!
“逼婚?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南宫湛叹道。
北辰流亭听得疑惑,终于是察觉其中的不对劲,想了下开口:“你之前说,这件事与我这次的任务有关……”继而又打量了一眼南宫湛,不禁挑眉又问:“师傅让我过来寻玄尊的下落,这和你的这个胡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脸上的刀疤!”
提及玄尊,南宫湛浓眉紧皱,不禁肃起:“这件事,还得从南疆今年七月的巫蛊节说起!”
“巫蛊节?”北辰流亭听得这话,想起之前任务的内容,眉峰不禁蹙起。还记得天尊交给他的那任务条上的字:玄尊北辰容印莫名失踪,欲往漠城寻之!
却没有想到,这事居然与帝都发生的几件大事一样,也与南疆巫蛊一族有关!
“是啊,师傅他老人家有个习惯,每年南疆巫蛊节,都会去一趟南疆!待上几天,便回玄门。这次也不例外,可在这次之后一直未曾返回。后来有一名自称南疆魔莲护法的女子找上门来,公然告诉我,师傅在他们手上。让我拿……”说到这里,南宫湛顿了下,显然是在压抑心底的怒气。
“拿东西去换?”北辰流亭自然的接话。
“嗯!”南宫湛点头。
“什么东西?”北辰流亭看南宫湛已然气氛的将指关节捏的发出声响,估摸着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百年前桓王妃上官羽嫣的骨灰!”南宫湛愤然道,“不说桓王妃百年前便不知所踪,就是知道,这等辱没先人的要求简直是人神共愤!于是,我当时就与那魔女打了起来!后来不小心着了她的暗算,误中毒粉,便添了这道疤!”
南宫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胸腔急遽的起伏着,显然是愤怒难平。然后发现北辰流亭凝着眉没有做声,以为他也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而问道:“北辰师兄,对于这事,你可有主意?”
可却不见北辰流亭应答,不禁又唤了声:“北辰师兄?”
北辰流亭听得南宫湛的唤声才回过神来,思绪转而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刚才幻象中出现的那一抹对着他浅暖微笑的眼,已然如风散去。一如那日在八音楼里,被空气侵蚀而灰飞烟灭的样子,让他的心不禁一阵锥痛。
“后来他们可有再来,如今那边是什么情况?”北辰流亭缓了缓神,平复下心绪继而问道。
“后来又说,让咱们进献十名美男子,这事也可以作罢!”南宫湛再次咬牙切齿的开口,“这等丧权辱国的要求,我怎能答应,于是带了人前往南疆救人,结果被那魔女发现,又中了蛊毒,便多了这些第一天刮了,第二天又会长出来的胡子!”
北辰流亭听得皱眉,这南疆巫蛊一族当真嚣张!
这已经算得上挑衅滋事了,东楚完全有发兵将其剿灭的理由。
可是,实际情况是东楚近年来国势强盛,远远在其他几国之上。几乎成了周边几国心照不宣觊觎又忌惮的对象,而南疆被夹在南临与北域之间。如果要去剿灭南疆巫蛊一族,必得从北域借道,北域肯让这样一个如虎的国家率领几十万雄狮越过他们的都城吗?
就不怕东楚一下子将北域也一起端了?怎敢借道给东楚?如果硬来的话,如今即使北域的小皇子与南宫灵彩有婚约,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