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亭听得心头一阵馨暖,但看她依旧淡定的样子,不禁宠溺的笑笑。
“你好奸诈!”
容轻羽听得这话,自然是知道北辰流亭指她明目张胆糊弄司空寅月的事。
“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无奸不商!而且,为小姑子出口气,这点其实不算什么!”
容轻羽笑说,将肩膀上与衣衫连襟的风帽遮到了头顶,垂在衣襟处的丝纱也就势挡住到了鼻梁。加上原本的蒙睛丝带遮住眼睛,只余一个隐约的脸部轮廓可以得见。
北辰流亭听得这话,想起还伤心守在帝都的亲妹妹,心底也是一阵为妹妹心疼。确实,容轻羽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提到无奸不商,最近他“欺负”她欺负多了,而她面对他时却是千依百顺的温柔娇妻,让他都快忘记,她的本质其实还是只狡猾的狐狸兔。
你不知道什么是狐狸兔?那就是有着狐狸的狡猾腹黑内在,却长着纯良兔子的外貌,就像他小娇妻那样的可人儿般的存在!
“对了,到得漠城以后,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这时容轻羽这时又说。
北辰流亭听得一阵愕然,惊问:“为什么?”心里不禁一阵不解,究竟自己哪里惹娇妻不高兴了?
“你没有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已经间接的影响了身边一些人的态度,这样下去,难免不让人怀疑咱们俩的关系,继而怀疑你的身份!”容轻羽跟着解释,而且漠城之后,不是外强就是凶险难测的对手。
以免后面发生什么事,她会被敌人作为牵制他的武器,她必须警醒他!
“还有,回去就不要再穿红衣服了,换个颜色吧!”
北辰流亭听得容轻羽最后的话,不禁叹她的细心。毕竟以北辰流亭在沧澜的名声,估计沧澜只要是道上的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这样醒目的出现,不是给他们自己的路途添堵吗?
“嗯,昨夜那衣服就有些坏了,所以我想等去到漠城就换下来,今早起的太匆忙,没有来得及换!”北辰流亭跟着道。
容轻羽听得这话,丝巾下的娇颜微微一红,想起昨夜的激烈战况。那件被垫在草皮上的薄衣,不坏才怪了。而且为什么来不及换,各人心知肚明究竟昨夜两人疯了有多晚。
“至于距离的问题……离开漠城以后再说吧,漠城是湛师弟的地方,安全绝对没有问题!”这时北辰流亭说。
最重要的是,漠城的这些人几斤几两他其实都熟悉,所以半夜翻墙爬窗户的时候不用担心被发现!安全绝对没有问题?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这别有深意的话,刚刚镇定的内心再次热流翻滚。他分明是存心的!
“也好!”容轻羽咬牙应道,这话却是发出了声音!
“什么?”跟着策马在一边的南宫湛这时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容轻羽,不知道她突然蹦出来的这句“也好”是什么意思。“二皇嫂,你说什么?”
北辰流亭见南宫湛望过来,顿时一阵心虚,不禁暗恼。
“没事,王妃刚刚是在叫我!”北辰流亭赶忙跟着附和。
南宫湛听得将信将疑,他怎么听见的是“也好”,这和北辰流亭的名字没有一点儿同音吧!但见容轻羽并没有反驳北辰流亭的话,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奇怪的望了眼整张脸都被蒙住的容轻羽,又望了望北辰流亭,转而默然的转头去看前方的路。
等迎接的马车刚刚到得如王府没有多久,司空寅月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而那脸色,也是显而易见的阴沉。
司空寅月一进客厅,就见一众人坐在客厅里相谈甚欢,个个将容轻羽奉为上宾的样子,一时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师妹回来了啊!”可是不待司空寅月发作,北辰流亭就先一步开口,转去司空寅月的注意力。
南宫湛也赶忙跟着附和,赶紧让人奉上凉茶,却没有一个人提刚才赛马的事情。
司空寅月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时间便难以发作。
她其实原本一进门就可以对容轻羽兴师问罪,问她是不是自觉的走了回来。但是北辰流亭的开口,提醒了她,这一开口嘲讽的就不止是容轻羽了,还有北辰流亭……
而且还是在把在场所有人其实都在排挤她这个事实拎到明面上来,一旦如此,她还有何颜面还跟在大部队一起?那样许多事情便会脱离她的掌控范围!
再仔细想想,就是她现在落了容轻羽的面子,既动摇不了她容氏东主的地位,也不能有把握让她贤王妃的位子不保。搞不好,恐怕还会让别人觉得是她心胸狭窄找容轻羽麻烦。
所以,她必须忍耐,忍到可以将她一击致命,再狠狠踩上她的身!于是只得勉强扯出一抹笑,走至自己的位置坐下,艰难的咽下那一杯酸梅茶。
“这漠城的酸梅茶就是地道!”司空寅月轻放下杯子夸赞道,眸光轻扫了一下在座一个个无事人般的脸。
只觉胸腔里的怒气烧的更旺了!
“既然寅月师妹喜欢,那便多饮些吧!”南宫湛跟着附和,作为地主颇有些尴尬。
司空寅月笑着承受,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还有人不得不理她。漠城的夜是寒凉冻人的!本该安寝的时间,如王府的书房里,却有两个人正在挑灯夜谈。北辰流亭望了南宫湛半晌,眸光始终在他的络腮胡子上兜转。
“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南宫家有人长过这种胡子!”北辰流亭最终戏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