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吧!”几乎是同一时间,容轻羽赶忙开口。
北辰流亭听得挑眉看着她阖闭的羽睫,眸光落在她眉心那绮丽的花钿上,然后从容轻羽的手里拿走湿巾:“是快亮了,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次就先给羽儿你记账……你可不许赖账哦!”
本来感觉湿巾被取走,容轻羽如获大赦,却听北辰流亭那句记账,顿时一阵心悸。
这男人,终于开始不遗余力的反攻她当初黑他的种种了。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多少招架之力。
可是分明心底甜腻的滋味在无限上涌弥漫着……
容轻羽抱膝坐在湖边,歪着头听着北辰流亭拿了湿巾走至溪边,继而入水的声音。
然后水声越来越清晰,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晶莹的水珠自他的墨发淋下,经过他每一寸肌肤的情形。
分明是看不见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转过了头,对着其他方向。
“羽儿,为夫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你在脑海里幻想为夫的样子了!”这时却听耳边传来北辰流亭戏谑的声音。
容轻羽突听这话,先是一惊,继而一阵羞恼。
“我需要对你幻想吗?”
“那是不用,只要羽儿一句话,为夫必定随传随到,任羽儿取用,凭羽儿处置!”北辰流亭说,可以听得出越发愉悦的心情。
“嗯!”容轻羽力持镇定的点了点头:“妾身记得夫君的话了!”
在北辰流亭对于她的应答诧异的挑眉看她时,却见原本坐在岸边的容轻羽突然站了起来。在他奇怪她的举动时,就见容轻羽一步步的走向他的方向,在他惊异间,白衣的中衣滑落她的香肩。
北辰流亭掬水擦自己脖颈的动作猛然僵住,呼吸停滞了一瞬间,便急促起来。却只能眼看着她纤秀的足踏碎了水里倒影的月光,踩着绮丽的凌波走向自己,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最后她倾身主动偎进他的怀里……
一早晨,司马舞萦已经好奇的盯了容轻羽的蒙睛丝带半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忍不住,又望了望那边指挥几个亲卫收拾东西的北辰流亭,虽然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听他说话的语音,再见他的眸光,无不写着神采飞扬。
啊,她终于想到了……
“轻羽,你居然有黑眼圈了!你昨夜没有睡好吗?”司马舞萦一脸惊奇的指着心目中几乎无所不能的容轻羽,指尖就差没有戳上她微露出蒙睛丝带下的眼睛下方。
仔细看去,却有一些浅淡的灰。
“你有这时间看我,还不如花多些心思在周围的风景上。相信,你会发现更多更有价值的东西!”容轻羽闻言却说,在司马舞萦疑惑容轻羽这话中有话的意思时,容轻羽已经信步往舱内走去。
“这木鸟的速度虽然慢了点,不过明天傍晚,咱们预计就可以到北域了。到了北域国边境,南疆也就近了!大家看看东西是不是都带齐了,齐了就赶紧进舱,要出发了!”
容轻羽这话一出,一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莫说东楚到南疆,就是到北域,舟车劳顿,最快恐怕也得一个多月。
从北域到南疆也还得五天的时间!这才一天的功夫,居然就飞了这么多的路。而容轻羽却还说,这飞鸟的速度慢?难道是众人心目中的女小强口误?还是容轻羽是在拿这木鸟和飞鸟比较,所以才这么说?各种疑惑不解,最终却还是陆续进了舱。
待得飞行平稳以后,容轻羽又向众人宣布了另一件事:“木鸟会在小沙漠外围停留,然后咱们改坐马车去北域!期间要留些人下来看守木鸟,你们看看,谁愿意留下?”
“啊?为什么不直接飞过死丘去北域啊?那不要多出很多路程啊!而且我听说死丘是沧澜大陆上最大的沙漠,他的边角小沙漠也得近千里地,徒步过沙漠?要命啊!”司马舞萦第一个奇怪的叫了起来。
在座的人读过书的应当都知道,沧澜的版图是猫爪型……
最大的掌心便是东楚,由死丘呈弧形划分而开掌心与指爪。如今归属东楚的西锦旧址漠城,在死丘的另一边,相对东楚的整条弧形边境线。漠城这条弧线又被下流自海的漠河与死丘夹在了中间,漠河那边,自北往南,依次是北域、南疆、南临。
因为死丘横档在了东楚的边缘,所以想通往几国,必得往北绕道到漠城这条交通要道,在分向而行。如果可以飞的话,众人还以为可以直接穿过死丘和漠河去,就不用绕到漠城那么远的路了。
“死丘之内还属于东楚版图,而如果过了死丘,那就是敌国了,司马神巫应当知道,怀璧其罪!带着这么一个稀奇的大东西进去,怕是会招惹麻烦!”
一路上都很沉默的魏岚霖这时开口点出关键。
司马舞萦听得了然,第一次没有反驳魏岚霖的话。
“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这木鸟根本飞不过死丘!一旦接近死丘,必然坠毁。为了省那点轻松,到时路也不用走了,咱们可以直接改乘天庭班机了!”容轻羽说到这里语气颇为严肃。
可是听见她最后一句,司马舞萦却是忍不住喷笑出来。
“坠机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天庭班机,或许有的是地狱号呢!”说着,眸光在众人里睃了一圈。
其他人虽然对于“班机”和“号”有听没有懂,不过却是听出天庭和地狱。
当然,木鸟都坠毁了,他们还不跟着一起被砸死。天庭和地狱的后果自是必然!不禁惊错,为什么木鸟也飞不过死丘?不是只有活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