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反驳,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你刚才攻击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腥浓味太重……本小姐想不嗅到都难,劝你还是平心静气的坐下调息,内伤加顽疾,再一动怒你会死的更快!”容轻羽轻慢的道,不待对方继续辱骂自己,又道:“你们四个衣衫上都有皂角的气味……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是几个刚刚一起沐浴完过来的吧?那种病可是会接触传染的!”
容轻羽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个刺客齐齐一怔。
“操……怪不得刚才洗澡不见你脱衣服,原来你TM的有花柳病!还胡说是为了节省时间!”容轻羽话音方落,挟持着常宿的其中一个刺客突然怒斥墙边的同伴道。
而靠近那个刺客身边的另一个刺客则是突然出手,撕拉一声,那有病的刺客衣衫后背被撕碎开来。很清楚的露出他背后的大片破溃的脓疱,居然被容轻羽说对了!
刀架在常宿脖子上的那个刺客,脸色剧变,跟着怒骂道:“老子和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他娘的居然这样害我们!”
面对同伴的控诉,得病的刺客一时间哑口无言,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错……不是花柳病!”容轻羽这时打断那个刺客道。
有病的刺客是被容轻羽戳出来的,所以容轻羽这话一出,其余的刺客皆将注意力转向她。希望她继续说些什么,又怕她会说出什么更意外的答案……
此时此刻,不约而同的惊异,向来都是他们手里的刀剑决定敌人的生死。
而眼前的妙龄少女,随便的一句话似乎就能要了他们的命。虽然容轻羽是敌人,但是她分明是瞎子,却能察觉出他们之间有人生病,甚至是之前做过什么。这能耐,由不得他们不忌惮。还有,刚才的短暂交手,在场的几个刺客应该都清楚,容轻羽想杀他们轻而易举,却因为一句不杀生,所以跟他们唠嗑这么久,尤其此时她还浅浮在花瓣之上……这么一联系,那么她的话必然不假!
“是爱滋……爱滋这病你们知道吗?你们三个不知道,那位经常出入小倌的病患仁兄,应该不陌生!”容轻羽淡淡的说,清楚的听见几声惊错的倒抽气声,却仿若未闻的继续说:“刚才这位仁兄刀锋错过贤王爷的身侧,却没有下杀手,甚至心跳有片刻的异动。但是刚才和我对击,可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半分都没有怜香惜玉!好男风的人,可是最容易染这种病的!”
“铿锵……”容轻羽话音方落,就听见兵器落地的声音。
“神医,救命啊!”噗通,四声膝盖落地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
戏剧性的,四名刺客丢下重任,还有挟持的常宿,惊恐的跪在了池边。
死,对于这些杀手而言可能并不可怕。可要是传出去,江湖中排名前十甲的顶级杀手不是死于某个高手的剑下,而是因为那种病而死……身为男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而且,其中三个人还是被传染的!冤啊!
另一边,一得自由,常宿立即扯下一旁的白色帷幔,扑进水里就裹住了南宫袭襄。南宫袭襄随即跟着他在浴池的另一边上了岸,几个刺客只顾着求医,哪里还管南宫袭襄怎样。
之前想胁迫容轻羽离开,这会儿却是紧紧的盯着她,就骇怕她转身就走……
“神医,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下辈子作牛作马,我们也会报答你的!”
“不,这辈子,这辈子我就报答你!只要你肯为我治病,以后在下就誓死效忠神医!”
容轻羽听了几个刚才还要刺杀南宫袭襄的刺客的话,唇瓣微勾,而后掠一提气稳落在了岸边,离几个人五步不到的距离,轻声开口:“真的要为我作牛作马?”
“当然,只要神医肯为我等治病!”几个刺客几乎是异口同声,尤其是患病的那个刺客最为大声。顿时,又引来同伴的眼刀。
“容小姐,问他们,究竟是谁派他们来暗杀行刺的,找出幕后主使啊!”容轻羽还没有说话,一旁将南宫袭襄抱到轮椅里,护在他身前的常宿急切的插话道。
常宿此话一出,几个刺客下意识的就交换了一个神色。
“不用问了,他们不知道!”容轻羽这时却说,被丝带遮住的眼,谁也不知道此时是何种神色。
突听容轻羽的话,几个刺客很轻微的松了口气。
“容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常宿惊讶的开口,显然不太相信。
而容轻羽没有理会常宿,这时伸手从腰际摸出一块小木牌,扔到其中一个刺客手里,同时开口:“明天拿着这个牌子,到容家的‘万汇堂’报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们治病和洽谈雇佣事宜!”
刺客一接到牌子,顿时如临大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赶忙急着道谢,继而生怕容轻羽反悔般,比来时还迅捷的离开了现场。
“你怎么真的放他们走了?”常宿见此大急,忍不住语气就带了几分斥责!
容轻羽听出常宿语气里的不满,微微侧耳向他开口:“我是个商人,在有条件选择进退的情况下,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益价值的方法解决问题!刚才那几个高手,想要买动其中一个,至少也得万金,而培养这样一个万中无一的高手,却是需要大价钱和时间的!举手之劳,就能收为己用,我何乐而不为呢?”
容轻羽说着走了几步,在常宿惊诧的眸光下微弯腰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粒祝颂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