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寅月望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眸光落在容轻羽的身上,方开口:“今日最后一局的题目是:相思引何解?”
司马云泷听得这问题,惊的猛然抬起头来,错愕的望向感觉到自己的大幅度动作而转眸看自己的司空寅月。司空寅月只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色,便转身朝一边的木椅走去。
看样子,是要给时间让各位千金答题。而另外的六位千金里,几乎全部傻眼,相思引?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最后场中便只剩下了容轻羽、司马云泷两个人!司马云泷望了一眼远处高台上南宫袭襄的位置,眼神忐忑的闪了闪,迟迟未曾落笔。
额头上此时也沁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容轻羽,却见她已经站起,居然就要交卷了!
司马云泷看的一鄂,又挣扎了片刻,便快速提笔书写下自己的答案,谨慎的望了眼后,也尾随着容轻羽的脚步。
交卷的时候,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司空寅月。
司空寅月正放下容轻羽的试卷,不由得司马云泷窥视一二,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眸光般抬眸对着她。突然就对着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一眼,司马云泷却仿佛在看见她对自己说:你输了!
心里惊诧司空寅月此时的锐利眸色时,她接过了自己的试卷,只垂眸看了一眼,便勾唇笑道:“原来司马太傅迟迟不肯落笔,是犹豫着,不敢让人知道,你其实一直知道相思引的解法吗!也是啊,如果我二师兄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说倾慕自己的女子明明有办法,却不肯医治自己,让自己平白受了那么多年蛊毒的折磨……你想他会怎么看待你?呵,本来你也可以不说的,可是,不说输了怎么办?”
司空寅月说完,也不去看司马云泷惨白的脸色,而是径自将她与容轻羽的答案合上,放进托盘里。又望了一眼身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容轻羽,眼底一抹一闪即逝的同情,才转身向帝后所在的观台款步走去。
容轻羽清楚的听见司空寅月的话,心底也是诧异。没有想到,司马云泷居然也知道相思引的解法,而听司空寅月的话,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她懂。
她还一直以为司马云泷为了南宫袭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因为那样清高自傲的她,都已经被当众拒绝了一次,这次还特意跑来参赛只为了能给他当小老婆。这对于向来自负的司马云泷来说,那究竟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情根?
可是,她应该知道南宫袭襄对自己的感情吧,如果真为南宫袭襄好,那么就应该促成南宫袭襄与她。那样的话,最终自己如果挂了,她司马云泷依旧可以有机会。可是,她选择的却是隐瞒,宁愿与自己为敌也不愿意给她机会去救南宫袭襄。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可是她似乎可以猜得她的几分想法。
她是担心,南宫袭襄自此再也难以忘记她。那么,即使她得到南宫袭襄,也得不到他的心。
所以,司马云泷就宁愿拼一次,让南宫袭襄倾心于自己,然后可以陪伴他左右。哪怕他还有相思引在身,也还是可以安然活个四五十年。只不过,期间毒发的时候会时常痛苦而已。
司马云泷这样的用心呵……她不知该是同情而是唏嘘。
然后又不禁庆幸,自己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其他方法!这刻,为着老天爷给的这么一点眷顾的机遇,她心底由衷的感恩开心着。
“哐当……”正在这时,突听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容轻羽下意识的转向帝后观赛台的方向,即使看不见,听这声音,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襄儿,你这是为何?”南宫穹宇望着突然拦住司空寅月拂落托盘的南宫袭襄,不禁皱眉。
“这等方法也能作赢的话,那与公然杀人何异?东楚律法何在?”南宫袭襄语气里难掩怒意的道,眸光紧紧的盯着地上因为他的动作而展开飘落到一起的纸张上。
“解:心上人……司马云泷题?解:吾为药……容轻羽题?”一旁的南宫袭嵘却是好奇的念出那展开的答案。
话完,才惊觉到什么般,猛然以扇掩口,一脸的惊骇。
而眼底瞬间闪过的颜色,如冰面崩裂出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缝隙,仿佛被什么给触动到般。
乍听这答案,就是一直仿佛事外人的南宫袭峥都猛然从杯中抬眸,望向地上的答题纸。
“这……”南宫袭胤惊讶的望向南宫袭襄,眸光瞬间复杂。
南宫穹宇望着盛怒的儿子一眼,却并未斥责,而是望了一眼地上的纸张,眸光不禁深谙了几分。
“宣……”
“父皇!”南宫袭襄听得南宫穹宇的决定,几乎要惊座而起。
“事到如今,朕总得给这场盛会一个交代,至于后面的事情再议!”南宫穹宇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又朝凤凝修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宣布比赛结果。
南宫袭襄见得南宫穹宇这番态度,心中大急。没错,他可以拒绝容轻羽的舍身相救,却不能阻止她的胜利。暗道:怎么办?主子啊主子,你这是自己挖自己的墙角啊……难道是情况有变?
然后殿外便传来为这场赛事收尾的宣告:“此次聚贤盛会的胜利者是:容氏东主,容轻羽!”
此宣告一出,全场哗然。实在是还没有搞清楚这最后一题是什么东东,就这样得出了结论。虽然其实都很为容轻羽的音律折服,可这最后一局也着实让人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