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朵乌云飘来,天空开始下起濛濛细雨,不多时又转大雨。小贩的骡子跑得太慢,刑苏子用小贩的一条绳子拴住骡子,飞快的在前面跑,骡子好像要飞起来了,小贩也被颠到了空中,袋子里的枣也洒了一路,路上遇到一个凉亭赶紧到里面避雨,小贩和骡子都迷迷糊糊的,刑苏子嘀咕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连我也淋,等我去了东海找你算账。”。小贩才缓过神来,道:“小兄弟,你的马跑的真快呀!”。
刑苏子听闻小贩之语,便吹嘘起来:“自然,这是自家养的汗血宝马,跑得当然快。”。小贩点点头,道:“怪不得。”。大雨停了,小贩才想起他的枣子,拉过骡子翻看袋子,枣子已所剩无几,顿时唉声叹气,刑苏子急忙上前,道:“果真是洒出去了”,刑苏子自责不已表示自己愿意偿还,小贩装出一副不会在意的模样要自己回去寻找,并且告诉刑苏子前面不远处有家客店可以在那里等他。
刑苏子听了小贩的话独自前行,又看看天空,乌云散去,原来马上要到午时。
“就去前面找客店。”
行了几里路,果真有一个酒肆,客店虽小,屋子也分三六九等,刑苏子赶紧要了一间上房睡了过去。刑莪术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外面吵吵闹闹,刑莪术心想:糟糕!小妹心中的创伤抚平了,自己又要过居无定所的日子了!只是希望刑璞能跟过来。
刑莪术刚刚换好衣服鞋子小二哥就来敲门,说是一个卖枣子的小贩找自己,刑莪术的脚刚踏在潮湿的木梯上,就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突然一个身穿粗布衣手里拎着一个破袋子的庄稼汉向自己冲过来,说道:“小兄弟,算你有良心,你还真没逃跑在这里等我,我的枣子找不回来了,即便回来也是卖不出去了,你说过要赔偿我,我也不贪心,只收五两银子。”。刑莪术疑惑,确先应答:“您请放心,如果是我弄失您的枣子,我一定赔偿,你先说说我是怎么把你的枣子弄丢的?”。小贩一把抓住刑莪术的衣袖要在座的旅客评理:“各位大爷,小人好不容易从洛阳运了两袋子枣到扬州去卖,半路上遇到这位公子也要去扬州,我好心带路与他同行,没想到遇上大雨,他偏偏要把我的骡子和他的马拴到一起,这骡子跑不过马,这,这枣子就洒了一路,你们说我亏不亏呀!咳……”。旅客们一阵哄笑,有说小贩亏的,有说他倒霉的,还有说是这位公子触了霉头遇到了天公不作美的,大家一阵闹哄哄的。
刑莪术知道一定是苏子惹出来的,就甘心情愿的拿出一锭银子要交给小贩,中途一个青年出来阻拦:“兄台慢着,小贩,依我看你这两袋子枣根本不值五两银子,顶多五钱,不要因为这位公子心中有愧你就胡乱要钱,不然,就到官府说话。”。小贩听到他这么说只好作罢:“只要五钱!”,刑莪术拱手向青年行礼表示感谢,转身给了小贩一两纹银,小贩喜不自胜离开了。
刑莪术回到房间,过了子时,刑苏子醒来,酒足饭饱之后就立刻上马出发了,刑苏子从小二哥那里得知小贩早已离开,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便就打听了路自己上路。
在路上行了不多时就见后面一个骑着马的青年带着一个仆人追了上来,青年和刑苏子聊了起来:“这位兄台出门怎么不带个仆人,这路上多事自己行走多有不便,虽有月色相伴,可夜路难行。”,刑苏子疑惑:“你认识我?”。青年笑笑:“白日里,我帮过你,难道兄台忘了?”,刑苏子回想了小二哥说的话,答道:“怎么会?还要多感谢你,你也是去扬州吗?”。青年回答:“在下洛阳人仕,姓许名阳,此次是去扬州探亲的,我的舅舅周庆在扬州做官,我就是去看他的。”。
刑苏子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叫……我叫莪术,姓伍,我是去扬州游玩的。”,姓许的就这样一路跟着刑苏子走,到了天亮许姓青年遇到一个同窗好友姓李的,刑苏子便一个人跟在后面,姓许的和李姓同窗叙旧渐渐把刑苏子落下了,没过多久,许姓青年派他的仆人回来接刑苏子,来到一家名叫南星的客栈,许姓青年和李姓同窗已经坐在一起喝酒,许姓青年看到苏子就强行将其拉入席中,要为自己忘了苏子而罚酒一杯,两个人开始劝苏子也喝,刑苏子也不推辞跟着喝了起来,正是兴起时,一个紧衣束服手拿提着一把剑的江湖客走进客栈,他头戴斗笠用黑布遮着脸,江湖客站在门口四处望了望,要了一间客房再没有出来过,这个人引起了刑苏子的好奇心,刑苏子问道:“许阳,刚刚上去的那个人怎么蒙着脸啊?”,许姓青年说道:“伍兄小点声,那个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去招惹他。”,刑苏子点点头,不多时刑苏子被送进一个房间休息了,刚到午时刑苏子就感觉胸口疼,疼得一直叫她的母亲来救她,出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这时候刑璞从窗外跳了进来抱住刑苏子。
“小公主,你哪里痛?你饮酒了吗?”
刑苏子点点头握住刑璞的手说:“送,送我去天仙池,让母亲救我,母亲,母亲,救救我,救救我吧……谁能来救我?快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就这样刑苏子折腾了一刻钟昏了过去,刑璞知道刑莪术要出来了赶紧从窗户跳了出去,刑莪术醒来闻到衣服上一股酒味料到苏子一定受罪了,看看房间又变了一个样知道自己又换了地方,刑莪术来到柜台前结账,正在打算盘的老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道:“公子刚住下就要走啊,这可是没有的道理,我这个南星客栈必须住满十二个时辰才能走,并且每个时辰要收一两银子,您的马喂的是上好的草料,马和人一样,就得出双倍,何况你有两匹马,请公子付钱吧。”,刑莪术笑道:“人间还有这种道理,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不知道老板高姓大名,还请赐教。”,老板道:“这家客栈就是我的名字,我叫南星,我看你一个书生是想去官府告我吧,实话告诉你,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还好,知道了官府是不会受理的,所以你还是乖乖付钱吧!”,刑莪术一把掐住南星的脖子,南星被提的越来越高,南星挣扎道:“小的…错了,我不要,钱,可是刚,一位公子,垫,垫付了。”,刑莪术把南星放了下来,问:“什么人垫付的?”,南星回答:“刚刚和您一起喝酒的那位公子,他,他垫付的。”。
刑莪术又问:“是吗?他叫什么名字?”,南星很快回答:“好像姓许。”,刑莪术逼问:“”
许什么?!说!”,南星躲在柜台后,身子向后倾着,答:“许阳,许阳。”,刑莪术再问:“真的吗。”,南星答:“是!真的!”,刑莪术问:“确定吗?”,南星答:“是!真…确定,确定。”。刑莪术整理了一下袖子,道:“好,既然有人垫付我就先住着,我问你洛阳怎么走?”,南星已经钻进柜台里了,邢莪术附身听他回答:“顺着大路往北走。”。
刑莪术回到房间,客栈里喝酒吃饭的人纷纷结帐走了,只剩下那个江湖客、许姓李姓再加上刑莪术和老板南星五个人了。到了晚上,许姓青年来敲刑莪术的门叫他下来喝酒,刑莪术下来一探究竟,许姓青年果真说自己为他垫付了五十两银子,酒喝到一半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进了来说要住店,南星赶紧开了一间房亲自送官差上楼,酒过三巡三人各自回了房间,刑莪术动用仙法想把酒逼出体外却法力失灵,独自忍痛过了子时,子时刚过许姓青年来敲苏子的房门说要赌博玩玩儿,苏子好奇就加入其中,三个人大喊大叫,那个穿官服的人冲了进来要把他们三人送去官府,许姓青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道:“我舅舅是扬州的司马,大名鼎鼎的周庆,你是哪里的官役?”,穿官服的人立刻变了态度,道:“那您就是许阳许公子吧,正是司马老爷叫我来接您的。”,许阳道:“正是我,既是如此别吓到我的朋友。”。苏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竟然有被母亲发现做了坏事的感觉,心中有些许的惊恐害怕,那个官役在许阳的劝说下竟然主动加入,刑苏子沉迷于此不知不觉输了很多钱,姓许的要为刑苏子垫付,李姓同窗拦住一定要苏子自己拿,苏子正要出门,只见一个满脸胡茬的剑客提着南星的人头推门进来,原来是白天的蒙面剑客,他又闪身把那个官役一剑杀了,姓许的和姓李的跪在地上求饶,刑苏子站到桌子上问道:“你怎么随便杀人?”,剑客用剑直指姓许的鼻子,问:“说,你们干过多少次?你的同伙呢!”。
姓许的战战兢兢:“我们这是第二次骗人赌博,只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出来,只是骗路上行人的一点银子,别的,伤天害理的事真的没做过,大侠,大侠!饶了我们吧。”,剑客挥了两下剑把姓许的和李姓同窗都杀了,溅了刑苏子一脸的血,刑苏子看了看还是不敢相信许阳是个骗子,剑客把南星的人头扔在了地上,对刑苏子说:“你还不跟出来,我要一把火烧了这里。”,刑苏子收拾了行李跟了出来,剑客在客栈周围洒满了桐油,刑苏子拿着火把站在门口,说道:“如果我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二哥知道一定会觉得可惜,南星客栈,多么好的名字。”,剑客道:“一把火烧了才不可惜。”,刑苏子将火把扔向那个大招牌,南星客栈成了唯一点亮这黑夜的光,剑客骑上马往扬州的方向走,刑苏子急忙骑马追上去,问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有侠义心肠的人,我叫苏子,你呢?”,剑客摇摇头,道:“刚刚死的那几个是不是也有侠义心肠?”,刑苏子垂头丧气,摸摸马儿,道:“一路上他们对我很是照顾,我只是以为他们仁义,萍水相逢就能不辞劳苦的帮助我,没想到是为了谋财。”,剑客开始嘲笑苏子:“谋财?要不是你下午展现出一点功夫,恐怕早就被害命了,你怎么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聪明的傻子。”,刑苏子有些不服气,道:“你是怎么看出他是骗子的?”。
剑客笑道:“扬州司马,一个小小九品闲职也有人敢拿来耀武扬威,真是可笑,更何况扬州的司马根本不叫周庆,那个官役的服饰也都是假的,那个小仆鬼鬼祟祟的,从那个叫南星的手中拿了钱就骑着他主人的马跑了,可见是被雇来的,我一路走来听到不少传言,说是有一个玉面小公子被念秧中的一个枣贩子骗走一两银子,想必是你吧。”。刑苏子惊讶道:“什么!那个小贩也是他们一伙的!不过他也不算骗到底是我把他的枣子弄丢的。”,刑苏子又在心中念叨:况且那一两银子不是我送出去的。
刑苏子走在剑客前面,回头问道:“你刚才说念秧?那是什么?”,剑客解释道:“念秧就是一伙用计骗旅人钱财的骗子,他们一计不行会再使一计,表面上都是仁人义士,不过是伪装的,骗术其高防不胜防。”,刑苏子叹道:“这人间果真可怕。”,剑客笑道:“你才知道,哈哈……”。
“可惜呀……”
“你还在可惜那个客栈”
“不是,昨夜输了许多钱财,怎能不失落呀!”
“赌徒!”
“大侠!你等等我,山路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