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地,这世界假得像一面镜子。
我走了过去,碎掉的时光扎进了眼睛,我不怕死地走了过去。
于是看不到了,鬼一样的笑在耳朵里回响——
那里有一架秋千,从血泊里荡得很高。
我,从另一个世界摔下,听着风声。
于是又是呓语,云里落满带血的灰——
我还跟着我死去的的影子,这是我最后活过的样子。
摘自汪洋的博客——《这,便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
思绪一股脑地捋到这儿,我忽然间在心底冷不防来个个寒颤。我迅速地背上了画板,把颜料笔一只只地扔进了那个用得早就发了黄的破袋子里。然而,就在我走出门的时候,萝丝失落的声音在办公桌的一角猝然地到了我的耳畔。
“你是觉着我欺负她,碍你眼了吗?”她补充道:“我是说,如果说我说我和你有关系,是对她最大的欺负……”
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埋着头,嘴里头还不忘吐着很机械的字儿:“你,不,爱,她。我知道的…你,不,爱,她。”
这时候的气氛有些静,不同于平时的是,似乎连嗓子眼儿里都有尴尬的风,正在呼呼地往里面挤。
我像一个气球,要被她这些狗屁不通的话吹得就要炸开。可是,还是忍了。“你自便。”
我把画板的带子收的更紧了些,我是这样勒着自己,就怕一不小心的瞬间,我会放手让自己变成疯狗一样地咬死她。
可惜,我终究还是那么绅士,哪怕礼让的对象,也还是一个疯子。哦,天。我不得不承认,这些道貌岸然的自嘲,早已让我,觉得麻木。
“对了,没事儿就别往往那间办公室跑了,还有…”
我背对着她,算是警告地讲:“再让李小舟给你钥匙,配了也没用。”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
她是可笑的,像是一只在房梁上呆了太久的小丑,一张嘴就只会问可笑的问题。
“江沁她……不过是一个像妹妹一样的人,所以……有可能的话,你可以不欺负她。”
我把公文包也拿上了,走得时候,我告诉她:“画室是需要清净的地方,你走得时候,别忘了关门。”她愣在了那里,直到我把话说完,她也没有说话。我最终还是离开了,带着耳朵,和这份难得的清净。我其实不知道她会在画室是呆多久,只是她要是愿意,可以继续处在那儿
,做一棵默默的树,就像亦舒说的那样,站立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可是,这样子用生命消耗掉的永远,真的就是来生么?我不知道,总之,这样子的女人,不是李小舟玩得起的。
我有替他感到了悲哀起来,因为如果我有这样子的一个女人脸上时时刻刻都不忘挂着玩偶的样子,那么即便,她不曾破旧,我也会很用力地将她扔进垃圾桶,毫不犹豫地让她发霉,还有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