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终究相信,他要找的,不是眼前人,要找的人,该是远在天边,而这个忽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唯一的价值,便是对空虚的抚慰,和对寂寞的弥补。他不肯让我参与,我也无从知晓,在心里装着一个人的时候,却爱上了另一个人,是否是可以原谅的背叛。
我不能确定一种莫名,一种无知,而我确定的唯一只是:他不爱她,而我,却连一个他不爱的人都敌不过。
“汪老师~你们……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江沁~江~……”
是他么,他还肯叫我么,叫我么。
我不知道,只是大步流星迈出去的时候,甚至都急得来不及听完剩下的话。
可是,我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呢?
明明不想的,我问过心的,我心的声音告诉我,自始至终,我从未想过要离他太远。而距离不那么近,只是因为他又从未想过,要我靠近。
我就这么跑了,跑开的时候,同样也没有关上,那扇有着他和她的门。
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像一个灾难,这种种的不祥,就算是我在佛前跪拜,也消磨不了了罢。心里想着,和脑子装着的,就是这么大的问号,我想得脑袋快炸了,她挽着他手的那个画面,一直一直出现在我脑海里,简直跟个非要过不去的阴霾,撒手,放手,怎么甩手都挥之不去。
我忽然跑不动了,兴许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因为心疼的缘故。我痛苦地咬着嘴唇,在通往辽阔天地处的第一阶楼上做了下来,三楼就是他的办公室,而此刻的他,却不在里面。我才从有他的地方走开,而今又望着那个他呆过的地方,也看着大门紧闭。我竟忽然间忘了把心丢在哪儿了,可能是当他说他要想一个海里的牵挂的亲人的时候,被用力地踩进了人潮了;也有可能,是在他捡拾到一个海贝一样,可以滥竽充数的情人的时候,被用力地地踏进了浪海了。总之,那忘了上锁的心,长着脚跑了,路线不明,归期如梦,在疯狂的蹂躏过后,就恨恨地没再回来,可我还是想他,想他的没心没肺。
哦,是的是的,我发觉我很难再到那个成长在花季,却多风多雨的我了,现在随便的几声雷鸣,便是要对着天吊唁,在海啸后遇难。死也罢,死得很难看也罢,也不是说我有多么多么地惧怕这天堂和地狱的天差地别,只不过没有他的地方,真的一辈子也别想见光了。这怕是他的无奈,何曾,不还是我的悲哀?我杞人忧天地望向了台阶以外的地方,那儿上头果真有一团团灰得化不开的云,亦如我阴云密布的脸
。“滴滴答~滴滴答~”
我低下头去,电话将将响起,而那团阴郁,却并未因为惊扰而散去。
我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是凉的,而几乎是在一瞬间,手机的上头,却微微亮地闪起了一阵轻轻盈的蓝光。
“还在吗?”
“活着吗?”
“有气没,有就喘一口?”
“问你话呢?在?”
“回!”
“回!”
“回!”
“喂?”
“喂,还在吗?别这样把我干晾着啊。好歹说说在哪儿见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