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
三两秒赶不上赛跑,我暴躁地揉了几下头发,可没心情那么温吞吞地回了过去。她那儿倒是积极,很快就更了回复。“也没什么急事儿,我就想问问,你今天过得好不好。”
哦,天。哦,老天。
又是无聊的问候。这种“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俗气套路,我从走到跑,最后沦落到原地打转转,早就厌烦透了。尤其在心漂泊就归认定了栖息之后,我就更为厌倦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献殷勤了。无聊。太无聊。我嫌弃这中遇见又笃定会错过的无聊时光,我的心满了,三千的弱水,也只有江沁这一瓢能让我这儿的海浪蠢蠢欲动归向属于她的大海。至于像甘甜这些前仆后继的小水滴,我情愿挥挥手,就这么拂袖将她弹走。
“那你就是没事儿喽?不巧了。”
我说:“我这儿还有得忙,你就别处话聊去罢。”
哦,是的是的,我没空,也不想有空,周树人先生有云,“无端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我大把的青春已经沉溺在一处名为‘江沁’的一潭死水里,哪儿还有别的力气东飘西走?但凡不是来自于我期盼的期盼,都是不值得的期盼。
错不在我,谁叫她无聊透顶的问候显得那么‘生不逢时’?“我没空。”
我毫不犹豫地补充。
“不不,你等等…我有东西要带给你的,你……你放学后可以等我吗?”
“说过了,”我强调:“没空。”
“喔,可是…。我只占有你几分钟的时间……你可以有空吗?”
“没空。”“好吧,那么一分钟,就一分钟,有空吗?”
“没、空。”“海浪……”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雷厉风行地把这几个字儿放大了给敲过去。我想她算是被我吓唬住了,可惜胆儿大的赛不过不要命的。也不过几分钟的沉寂,她又开始老生常谈地问:“还是没空么?”
行吧。我崩溃。可是别妄想我会为点儿琐事儿掉眼泪。是爷们儿,就不会像娘们儿一样拖拖拉拉。敷衍小女生的戏码才不会这么无聊得上演到我海浪的头上
。“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真没打算给她客气,明明白白,直截了当。哦,是的,是的。还是关机吧,一了百了,眼不见,意不乱。可是就在我大拇指将将触碰到手机键时,滴嘟滴嘟的简讯声似乎诚心同我唱反调,又是不肯休眠地响了。我啪地一下子掀起手机盖儿,看到的又是甘甜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我觉得心烦,可这时候的我却没找对坏的心情去破口大骂她,因为这条简讯的内容是:“你等下,坦白讲,我要是说我还有关于江沁的消息要一同捎给你,你有空么?”
哦,江沁。她跟我提江沁。我不得不承认她掐住了我的死穴。好吧,好吧,事已自此,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吗?这个诱惑太大的,我觉得那诅咒是上辈子的事儿,我没有自由了,不受控的人,是绝对要像我一样跟着心的,骗子也好,事实也罢,才不要风平浪静。
“在哪儿见?”
“放课后,青木林长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