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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愿不负光阴,不负卿

长安街18号别墅门前是一条极其美丽的大道,两边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历经几十年风雨,终于在最高处牵手成功。别墅里的风景更加美,游泳池、草地、喷泉,还有名贵的植物盆栽、雕塑,召示着主人身价不菲。

美好的光阴本来应该徜徉在泳池里,躺在草地上,读一本诗集,喝一杯刚榨取的果汁,或出门走走。但这些都被高高的围墙和栅栏阻挡,被一位父亲所没收。袁绍刚请来了著名的心理医生为袁岩看病,女儿是抗拒的,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怒吼“我没病,我不要看医生,快让他走!“袁绍刚和站在她身边的女人,也就是袁岩的妈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心疼且无奈。以前那可爱幽默又调皮的女儿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他们感到失落极了。但是他们没有想过袁岩喜欢女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在他们知道以前,她喜欢女生,但也同样可爱幽默又调皮。他们被自己吓坏了,忘记了是谁让女儿变成现在不开心的样子。为什么一些父母总以为孩纸不快乐是孩纸本身的问题,从来觉得当父母的做什么都是为了孩纸好。父母的爱,爱太深未免不会伤害到孩纸。袁岩拒绝配合,心理医生让父母先出去,面对这些“患者“,他想要坐下来和他们聊聊,不以医生的名义而是以朋友的身份。他坐在袁岩的前面,不问她任何问题,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对方开口。袁岩一直处于禁闭中,像这样面对一个人这么久突然想要开口说话。

“你觉得同性恋是病吗?“袁岩看着医生问到。

“在一些人眼里是,准确地说在中国大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医生巧妙地避开了她的问题,他可不会这样随便加以评论,毕竟他的专业性在那。

“以前同性恋被认为是种病,而且还产生了各种变态的治疗方法,那时候我以为是时代落后,人们的思想还不开化所致,但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们常说步入了文明社会,但我看不到经济的发展和人的思想进步并成正比关系,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开化了。“袁岩一吐为快。

“很好,说下去,说说你从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感觉。“医生鼓励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要听的足够多,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孩是真要走这条路还是只是一时新鲜。

“我发现自己喜欢女孩子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以追溯到小学,那时候搂着她,抱着她都没人会说,小的时候真好。“袁岩想起了第一次对女孩产生的异样感觉,她并没有抗拒,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听从心里的声音。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这种感觉,在学校她就喜欢和女生打成一片,故意制造机会和漂亮的女孩纸说上话。记得学生年代最伤心的一次就是喜欢上了一位要转校的女生,为此她还哭得稀里哗啦。她正视自己的感觉,她喜欢女生,但不会因此剪个短发,也不会为了耍酷纹身、吃烟。相比较于现在的小孩(拉拉),那时候的她是别人眼中的乖孩子,一样荡漾起了一些男生的幻想,刺激到了一些男生荷尔蒙的分泌。但她没有和一个男生交往过,放在学生年代,父母会觉得他们的女儿很乖,都没有搞早恋,袁岩取得的好成绩部分归功于此。

袁岩对医生敞开心扉,源于人有诉说的本能,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释放一直压抑的内心。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为爱疯狂的女孩,心里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竟产生了要帮助她追爱的想法,但也是转瞬即逝的想法。

“帮我逃出去,我一定报答你“。岩岩突然的一番话,惊讶到了医生。就好像自己刚刚的想法被窥视到了一样。

“下次我再来看你,也许你的态度可以好点。“医生说完起身,给了袁岩一个眼色,袁岩知道一切有戏,虽然很急,但是一切都得好好计划,她要有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才能突破家里的这道防线。

在城市的西南边青元街23号,第22栋22楼604室,朱家敬正陪着父母吃早饭。

“爸妈,我想和欧阳早点把婚事办了。“朱家敬在征求父母的意见。

“早点办好,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朱妈妈早就想抱孙子了。

“要办的话就让人算日子,还有双方父母也要碰面确定。“朱爸爸是个做事稳妥的人,考虑事情谨慎周密。可惜家中再无第二个人。

朱家敬虽然业从医生,如今也是医院重要的人物,他在医学上的专业性并不能保证在生活和感情一样精通。

“我下午去一趟欧阳家,先和欧阳爸妈通通气。“朱家敬放下筷子,回了自己的卧室一趟,翻开了抽屉,拿出一个精制的盒子放进裤袋,迈着轻盈地步子出门上班了。

两个老人看着儿子走出了家门,恍惚觉得儿子突然长大,要成家立业了。

“老头子,终于能把你那房产证拿出来了。“朱妈妈看着朱爸爸说到。两个老人对儿子的爱远超乎儿子的想象,在瞒着儿子的情况下,在附近新建的小区买了新房,作为儿子的婚房。当父母的当然也有私心,就想儿子住的近。

朱家敬一下班就往欧阳家赶,心情是像喝了蜜糖一样甜蜜。他希望早点见到欧阳。在车上想象着欧阳穿上白色婚纱,在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嫁给自己的幸福场面。随着心情的舒畅,脚下油门踩得欢快,在城市的夜色中划出专属于自己的幸福弧线。

欧阳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来招待未来的女婿,看得出来两位老人都很喜欢朱家敬。

“爸妈,我想和欧阳尽快完婚。“朱家敬牵起欧阳的手,眼里都是温情。欧阳的反应却是慢半拍。

“你们两都想好了?“欧阳妈妈看着欧阳。

欧阳不知怎么回答,虽然朱家敬之前给她表达过他想早点结婚的意思。但是她都没有抽出时间来好好考虑。自从失忆了之后,感觉整个人想事情都慢了。自从遇见了杨格以后,她的心思好像不在朱家敬的身上那么多了。

三人聚会之后,本来应该多多联系,但是那次偶然间撞见杨格和袁岩在咖啡厅的亲密背影。心里滋生出了酸涩,但是也没有勇气去打听,害怕自己突然的举动,会让人有所联想和误会。所以一直都没有和杨格再联系,好像又回到了失去联系的那段日子,但在心里总是记挂,苦于没有见面的理由。

大家都在看着欧阳,欧阳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来。

“宝贝,答应我吧,我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朱家敬当着二老的面,信誓旦旦,期待的眼光和话语里的正能量能把世间所有的阴霾全部赶跑。

欧阳没有表态,不是说好也不说不好。欧阳的爸爸看出了女儿的犹豫,为了避免尴尬,招呼起了大家赶紧吃饭。

朱家敬也看出了欧阳的心不在焉,他感到难过。但是他还是不放弃。将自己父母约见欧阳父母的打算在饭桌上告知大家。欧阳父母询问了什么时候,朱家敬说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日子,只是先提前征求一下双方父母的意见,到时候在具体确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饭后送朱家敬下楼,在说再见之前朱家敬抱住欧阳,抱的很紧,好像有人要把欧阳抢走的感觉。还在欧阳的耳边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要是放在以前欧阳也许会迷倒在对方的怀里,像那些小鸟依人的女孩子那样尽情地享受另一半的呵护与疼爱。还会依依不舍对方的离开,站在楼下看着对方的车子驶远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家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中的某些东西似乎也在逝去。

回到家里,欧阳径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起手机,翻开通迅录,姐姐两个字显现在眼前。她想按下拨号键,门口传来的响声打消了她的念头。

抬头看见是母亲,坐直了身子叫了声妈。

原来妈妈是来当“说客“的。她和欧阳罗列了一堆朱家公子的好,劝女儿要珍惜缘分。这是往小的方向说,。要说大方向,妈妈还说到了社会,离婚率,剩女潮,眼里满是对这个时代的担忧。现在的年轻人可比不上那个时代他们感情稳定,在追求所谓“恋爱自由”上可是常常摔跟头,周围亲戚家发生的不好事情也是影响妈妈判断的一个重要因素。人老了总会多想,甚至将别人身上发生的不幸联想到自己身上。欧阳有些无奈但也试着理解母亲,说到底天下父母没有不为儿女考虑的,儿女也一样。

看着母亲轻轻合上门的背影,欧阳只觉得心里有一份沉重的孝要敬,想打给杨格的想法已经随着母亲的话消失了。

她躺倒在床上,心里想着要是自己不失忆,是不是事情就会大不一样,至少自己在面临人生大事之前不会困惑。如果没有失忆,就不会去做康复治疗,也就不会遇到朱家敬,不知是自己的哪一点打动了对方,才有了后来的故事。其实她心里最明白不过了,失忆这件事在遇到杨格之前,说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尽管失忆但人生好像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走,在别人眼里过着的依旧是快乐幸福的生活。有疼爱自己的爸妈,有体贴的男朋友,有宽容的同事,也有几个好朋友。但现在让她苦恼的事就是她时常会在脑海浮现杨格的影子。在街上看到那些高中生穿着校服,两个女孩子手拉手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显得亲密无间,那时她想到了杨格。在商场看到两个女孩子为彼此挑衣服,总是兴致勃勃地拿着各类风格的衣服往对方身上比划,那时她想到了杨格。直到有一天,她在公园里一个散步,夜色有些许黯淡,在穿过一条小桥时她听到了无意间的对话。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只要我们足够勇敢。我们一样可以获得幸福。“

“可是面对父母朋友投来的异样眼光,我勇敢不起来“

“听我说,我们不要放弃好吗?八年了,什么都熬过来了,请和我一起勇敢。“

“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简单,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可是前面的路我们都看不清。“

“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复杂,我两一起走就不惧怕前面的路。你知道吗?我的全部勇气都来源于你。而不是别人!“

欧阳听得愣住了神,因为她听见的是两个女孩子的对话,涉及的却是敏感的情感问题。欧阳突然觉得自己闯入了别人的禁区,想要赶紧走开。却被桥下窜出来的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惊住了。如果先前不是听见了她她们的声音,一定让人觉得眼前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发生了矛盾的场景。那一瞬间那个背影,那个短头发的女生让欧阳突然想起了杨格。她自己也被自己一瞬间产生的念头吓住了。

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打断了欧阳的思绪,拿起手机看到的是姐姐的来电,欧阳在犹豫接不接。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的忐忑,终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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