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的晋升虽然不是很高,却无声的说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阿若背后多了一个施家的靠山。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十月,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先是西南军有敌国侵犯,接着便是兰州一带出现震动,死亡人数竟达到了不计其数!
有奏折写到:十月初七日夜,兰州县城内地震。屋宇倒塌,压毙官民,……城内城外及各乡场,除外来客民被压身死者不计外,共计灾户三万七千八百八十家,灾民十五万五千三百八十二名口,倒塌居民瓦屋、草房二万九千一百六间••••••”
苏恒进来的时候,阿若正细想着这次地震和敌国的入侵。
怎么会这么恰好,才发生了地震,就马上出现敌国的入侵,当然,阿若清楚的很,地震的事情一定不是人为,恐怕还没有哪个人有这样大的本事。可是,入侵的话,就不排除在外了。
会不会是他呢?
心里咯噔了一下,使劲的摇头,虽然说这次入侵,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攻克了五座城池有点让人心惊胆战,无法不去想会是有人做了内应。只是那个人,就一定是他吗?
“阿若,阿若!”苏恒急急的喊到。阿若的脸色惨白着,身子微微的颤抖,唇抿的紧紧的,似乎打击不小。
“你没事吧?”
阿若摇头,“我没什么。”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苏恒,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恒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
细细的把最近的事情一一和阿若说了一遍,阿若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你是说,守卫多了,而且还是生面孔?”
苏恒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施家呢?施家做了什么了吗?”阿若急切的问道。
苏恒看着阿若,不明白为什么阿若总是在遇到紧急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问施家。“说话啊!”阿若显得很急。
“我不知道。”苏恒说道。
阿若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很是焦急,会是他吗?那个人会是他吗?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只要有脑袋的人想一想就可以知道,这场战争之后真正得益的那个人是谁不就行了吗?
从来就是他,只是自己还傻傻的以为着,傻傻的相信着。
“那皇上呢?皇上怎么做的啊?”阿若抓着苏恒的衣袖问到。苏恒安抚着阿若,“我只是个御医,很多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
阿若松了手,一个劲的摇头,他这是干什么啊!明明是引狼入室啊!好蠢的一招棋,好臭的一招棋。既然蛰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再多等一会都不可以了呢?
“阿若,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可我却知道这次对你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阿若惊讶的看着苏恒,“你…….知道了什么?”
苏恒摇头,苦笑道:“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重要么?还是,你从来就不曾真正的相信过我?”
阿若有些结巴,“你,你知道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只是什么,为什么连个理由也说不出?
养心殿
皇帝的神色有些凝重,眉心都皱在了一起,右手食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户部的官员一个个战战兢兢,兵部的却一直紧逼着,“请皇上早做决定!”
决定?怎么做?一面是受灾的百姓,一面是大军的进攻,无论哪一面都轻视不得,可是,户部告诉他,朝廷银两不足!
钱,竟把他逼到了如此的地步。眼光一扫,施丞相对上皇帝的眼睛,“不知施爱卿认为此事该如何抉择?”
施丞相走上前一步,答道:“回禀万岁,兰州灾患若朝廷不早点谴派赈灾物资下去,只怕会引起民愤,可是西南军敌国的入侵一样刻不容缓,依老臣之见,一样的重要。”
皇帝冷哼了一声,好一个老奸巨滑的狐狸,说了跟没说一样,面无表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啪的一下跪满了一地的人。“来人.......”
皇帝面色阴霾的站在那里,一脚朝一个太监题了过去,可怜的那个太监被踢的不清,却还是利落的趴在地上,“奴才有罪,请万岁息怒!”
“该死的奴才,茶水都凉了......”立刻有人端了刚泡好的茶放在了桌上。底下的官员们的头低的更厉害了,众人皆心中有数,那个太监只是做了个出气筒,问题的根本还是在钱上,可是上拿去弄那么一大笔钱呢?
皇帝端起茶,刚想喝却又心烦的放了下来,“难道就没一个人可以帮朕解忧吗?”
沉静的有点诡异。
“真不知道朝廷养你们一大群人有个什么用?到了关键的时刻,没一个人帮得上朕!”皇帝头疼的抚着自己的额头,挥了挥手,“出去,出去,都给朕出去.......”
户部的李大人走的极慢,出了养心殿,他凑到施丞相的面前,小心的问道:“大人,你看这该怎么办?”
施丞相反问他一句,“什么怎么办?”留下李大人在那里摸不着头脑,眼看着越走越远的施丞相,他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只听得施城乡说道:“我们为人臣者,自当为君解忧,不是吗?”
似明白了什么一般,李大人拍拍自己的脑袋,嘿嘿的笑了,然后一身轻松的回去。
含凤殿
阿若看着苏恒,“你希望我跟你说什么呢?”
苏恒道:“我不奢望你把你的事情全部告诉我,可是至少不要让我像个笨蛋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最后一句话,是直接吼出来的。
阿若直觉的摇头,轻轻的叹气,为什么要逼她,难道知道了,就可以改变什么吗?结果还不是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么又为什么要把记忆中的伤口再血淋淋的撕开一次呢?难道她不痛吗?尽管未曾忘记,尽管一直都痛着,可都比不上被人撕开的那种痛啊!
傍晚的时候,养心殿传来旨意,阿若把整个身子都埋在浴池里,反复搓洗着自己的身子,白皙的皮肤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泛红,浅秋在外面轻唤道:“若主子........”
连唤了好几声,都未见人应答,不禁有些担心,推了门进来,看见阿若泡在浴池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近了一点,才发现阿若双眼无神的看着前面,她忙唤道:“若珠子,你......”
阿若拍着胸口,很明显,刚刚被浅秋吓到了,她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更衣吧!”
浅秋站到一旁,拍了拍手,立刻有宫女碰了衣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