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死静,皇上的脸色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眼睛冷冷的看着淑妃,淑妃一惊,却开始有点担心,自己做错了么?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做了,那么今天安嫔是绝对不能让她活下来了。
兰贵嫔的表情说不上是嘲讽还是疑惑,手里拿着帕子不停的拉扯着,本该是她这个以前的主子出场的时候,岂料淑妃竟把她的话给说了,现在,不管愿意不愿意,她也只能跟在淑妃后面了,“臣妾也为阿若妹妹请命!”
有了这两个人的开头,屋子里的嫔妃们纷纷说道:“请皇上太后做主!”
太后站了起来,“皇上,你看到了没,今天你要不给阿若一个说法,不关是哀家不依了,只怕整个后宫也不会依了。”
皇上仍是闷不做声,安嫔爬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裤角,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臣妾什么都没做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放肆,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太后怒道:“来人啊,将这贱人给哀家拉出去。”一群侍卫得了命令,立即走了过去,正欲将安嫔拖下去。
安嫔见皇上不打算说什么了,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那里叫道:“太后,臣妾是真的冤枉啊!是阿若,是她要害我……”
“慢着,”皇上终于开口了,太后很是生气:“皇上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还舍不得么?”
皇上忙道:“母后多虑了,只是儿臣听得她说是阿若害了她,当下想问明白,总不能任她在那里污蔑阿若吧!”
太后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听极了,只怕你是怕‘冤枉’了你的安嫔吧!”话是这么说,却没再拦着皇上了。
其实整件事情,疑点确实不少。首先阿若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主动去和安嫔打什么交道的,其次,要毒害阿若肚子里的孩子,有不少的方法,没道理安嫔要去选择最危险的那种。
皇上看着安嫔,沉声道:“安嫔,你说你冤枉的,那么证据呢?若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一一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的话,也许臣妾说的您和太后未必会信,可是臣妾却不得不说啊!那珠子真的不是臣妾弄断的,是若贵嫔啊!”话一说完,众人一惊!
皇上看向太后:“母后,这……”
太后怒道:“安嫔,哀家给了你一次机会,岂料你竟如此不知悔改,哀家也留你不得了,来人,将安嫔送到大理寺去吧!”所谓的大理寺,是皇宫贵族或嫔妃们犯了极大错误被送去的地方,大理寺还有一个名号“阎罗寺”。有来而无回。
说完,太后看向众嫔妃,“哀家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警告,谁要是再做错这种事,下场比安嫔还惨!”说完,又气乎乎的坐下。见皇上神色不悦,问道:“皇上可是不满意哀家的做法?”
皇上道:“不管怎么样,母后也该让安嫔把话说完,总不至于……”
还没说完,便被太后打断了,“总不至于什么?哀家还要说的是,阿若总不至于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吧?而且对象还是安嫔!阿若没那么笨,哀家想,是人都知道皇长子和安嫔哪个重一些吧!更何况那孩子还是她自己的。”
扫了众人一眼,“不过,安嫔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结果不管是怎么样,哀家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皇上道:“是,母后。”、
苏恒在一旁偷偷大看了皇帝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他,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彼此看不懂的东西。
“阿若醒了么?”太后问道。苏恒见太后问自己了,忙道:“若贵嫔恐怕还要明天才能醒,毕竟这次小产的伤不轻。”
太后听到这,对安嫔又多了几分怨恨,“这个贱人,哀家往日对她不薄,她先是在哀家生辰上讽刺哀家饿就算了,如今竟来谋害哀家的孙子了,早知道,哀家应该早点将她结果了。”
苏恒不敢去接太后话,太后说了几句,又站了起来:“既然阿若要明天才能醒,那哀家明天再来探望她了,苏太医,哀家就把阿若交给你了。”
苏恒道:“太后请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太后的期望。”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大家都回去吧!老这么呆在在和,对阿若也不好。”
太后一发话,众人立刻散去,只是兰贵嫔和皇上走在最后,兰贵嫔显然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开口,只是皇上的表情当真是奇怪的很,让苏恒捉摸不透,那神情,仿佛什么都知道一般,让人有种赤裸裸的感觉。可怕的要命。
阿若躺在床上,神色好了许多。苏恒见她好了不少,心也放下了一点,“你都听到了。”苏恒问道,阿若点了点头,许久,这才开口道:“奇怪!”
苏恒心中一动,问道:“奇怪什么?”阿若却不肯在说下去了,她使劲的摇头道:“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是么?”这两个字被苏恒说的有点阴阳怪气,阿若只当没听见,苏恒也不恼,继续道:“现在安嫔已经除去了,接下来,你想曾祖母做?”
阿若一怔?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啊!一切的一切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控了,她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般自信满满了,更多的时候,她竟有了沧桑感,她老了么?应该不算吧!她才十七啊!这算老么?可是为什么。对未来的一切,是那般的无力。
苏恒走的时候,不放心的对阿若叮嘱道:“虽然说你并没有小产,可毕竟刚刚服用了砒霜,只几日还是多休息休息吧,那些太复杂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去想,去做,没必要急在在和一时。”说完,赶紧的离开。
很奇怪,心里竟会觉得暖暖的,苏恒这个人,即便是体贴的话,也被他说得这么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