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亲天还没亮就把我从床上踢起来,带我到二楼的练功房。
对了,我家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推dao瓦房盖起了一栋三层小楼。楼板是预制板,不是现在的混凝土。
父亲拿出我见过的那枚飞镖,我心里一紧,表面不动声色。
父亲说:“从今天开始,我教飞镖技术给你。”
我心里一松,摇摇头,说:“我不学!”
“我说了要学,那就非学不可。”
“飞镖有什么用,现在冷兵器已经结束了,你以为是古代啊。”我不屑的说。
“这是爷爷传下来的。”父亲加重了语气。
“那,我考虑一下。”我开始打起了太极。
“你不学,今天就呆在这屋里,直到你愿意学。”
夺的一声,父亲把飞镖掷出,正中对面的镖靶红心。我心里钦佩,脸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今天,我是要出去跟张杰接头的,我晕,五十万哪!
父亲出去,把门反锁了,说道:“你今天有一次飞镖中红心,我就放你出来。”然后,就听见父亲下楼的声音。
我西西一笑,反正现在还早,先运行一次五步功,这功一天不运行,身体就不舒服。
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天已经大亮。我拔下飞镖,夺夺的在镖靶上一阵乱刺,留下许多的飞镖印,然后,我把飞镖插在红心正中,放开手,左右看看,估计父亲看不出什么破绽,就去乒乒的敲门。
父亲上来开门一看,飞镖正中红心,他可不知道我是用手插上去的,父亲淡淡说:“这么快!”
“我一手甩出,它正中红心,我也没有办法。”
“那,好吧,明天必须要有两次中红心!”
“恩,我想应该很快,我练习飞镖比较有感觉!比拳脚还要快。”
“既然这样,那这枚飞镖就给你带在身上,你要跟它建立感情,每天亲热它,跟它沟通,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丢下它,当然,不许你随便拿它出来显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全是纯银打造,就是你有事,也不能让它有事,知道吗?”
“知道!”
我心说:“就算是镖有事,我也不能有事。”
一只银镖,有什么稀罕,又不是珍珠玛瑙黄金白金。
而且,银质的东西也软,拿来做什么飞镖。
不过,当作传家的东西玩玩也还是可以。
好不容易摆脱父亲,我立刻动身去县城找张杰,这次,我带上了熟悉地盘的丑牛,孙玉小飞也一路随行,要是有什么不对头,也好有人报个警。
对方不希望惹上官事,那我就随时做好报警的准备。
毕竟,为了五十万,我连父亲都出卖了。别人把我出卖了,也在情理之中。
张杰接过我的药方,看都不看,拿起来叠在手里,握着,说,跟我走。
我说:“钱!”
“我手里没有,跟我去拿!”
“哪里?”
“你到底去不去?!”
“去!”
“去就上车!”
“上车,你他*妈*的已经有车了。”
“老板来接。”
“老板,那个老板。”
“买药方的老板,你是我师弟,我还会害你,人家只要秘方,不要你这个丑小子。也对我不感兴趣。明白吗?”
“明白个球!”
一辆蓝鸟从街角开过来,在我们的身边停住。
司机是个女子,一身蓝色工作服,短裙,形象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最吸引我的,不是她的身材和胸脯,而是她的腰上别着一个BB机,还是中文的。根据前世的经验,是摩托罗拉的,外国货,而且是最新款,起码五千多。
那时的BB机,在我们县城,还几乎没有,是有身份的象征。至于大哥大,则是大老板大款的标签。一个如砖头大的大哥大,两万元左右一部,放在饭桌上,威风八面。
一看对方的美女司机挂中文BB机,开蓝鸟轿车,我收起疑惑,人家有钱人,不会要我的钱,也不会要我的贱命。
而且,他们怕惹上官事。
我当作美女司机的面,抄下车牌号码,交给刘小飞,然后,我和孙玉张杰一起,坐上蓝鸟轿车,美女司机掉转车头,向县城外开去。
那时没有高速路,路面也很不好,出了城,还是颠簸不平的泥地,我和孙玉在车里东摸摸西摸摸,孙玉还站起来又用力坐下去,,感受一下沙发的弹性。一路上,路边的人们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车,尤其是看着车里的人,在他们的心里,我们成了高高在上的神。
那种感觉,可能相当于现代的人拥有游艇和私人小飞机。
第一次坐上轿车,我和孙玉兴奋的心情难以压抑,我说:“美女,贵姓!”
美女司机不答,眼睛冷漠的盯在前方。
我嘀咕说:“妈*的,原来是个聋子!”
吱的一声,美女司机一个急刹车,如满月的脸扭过来,面如冰霜,却吐气如兰,脆声声的骂道:“你他*妈*的土包子,黄泥巴脚杆,你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上到你十八代祖先下到你十八代孙子都是他妈*的*聋子。”
我和孙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到这女娃子脾气火暴如此。
她看我收声,呆呆的看着她,反应不过来,眼角掠过一丝极度极度的轻蔑:那是城里人对农村人的一种骨子里的轻视,不伤人的心,只伤人的自尊与灵魂。
农村人,在她的思想里,就是一个天生的下贱胚子,难以匹配她高贵的身份!
我一口气堵在心里出不去,气得想和她比武!
孙玉是个大老粗,不放在心上,呵呵的傻笑。
我看看张杰,这小子却闭上了眼睛,好象没有听见任何话语。
我日,难道他不是农村出来的。
我问张杰:“前面这婆娘有神经病还是狂犬病,怎么逮住人乱咬!”
张杰闭着眼睛,冷冷的说:“她祖籍农民,这是她一生的疼,所以看见农民,她就失心疯,好象跟你有深仇大恨,她的内分泌严重失调导致她神经已经错乱,为了安全,傻根,避开一只母疯狗吧。”
这张杰在城里混几年,已经修炼到骂起人来不带脏字。
”吱“的一声,那美女司机猛烈的刹车,我们差点滚在一起。
美女司机乒的打开车门,跳下车,手里提一根随车的撬棍,指着张杰,如一位跳脚的仙女:“丑小子,乡巴佬,黄泥巴脚,下三滥,龟儿子,你先人板板,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