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远比我们小说来的精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怪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工作压力太大,这并不成立,我每天的工作其实很轻松,只不过是坐在暗黑旁边打字罢了。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认同的可怕情节,我也不例外,我非常害怕看鬼片,当我看到《咒怨》的时候,那个女人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孩,我在电视机前十指紧握,生怕自己一口气会抽不上来,就这样吓死掉了。
从此,我把家里所有的衣柜门都关了,把要洗换的衣服都堆在大床的那一边,代替我老公的位子,睡觉的时候,我把大被子拉起,把那些衣服了盖上,有一天夜里我睡眼迷糊的去上洗手间,再进卧室的时候,我看到我的床上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我狂叫一声,扑到开关那里,把灯打开,浑身都是鸡皮,脑后一阵阵发麻,寒意从四处袭来,站在墙角半天都没有动弹。
虽然,事后我明白那只是一堆衣服,可是那衣服的形状如此埋在被子里如此像一个人,从那天起,我开始在晚上的时候录MP3给自己听,我对自己说很多很多的话。
思念如果落不到实处,长久的孤独是不正常的,这样的话只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傻又蠢,咖啡馆的茶色玻璃里反射着我的眼瞳,深又空,像可以在里面建一个城市。
我摸我的脸,锐气灵气还有一些如果存在的傲气都一层层的剥落下来,铺了一地,一片时间里都是我的血肉,我的青春,碎了,死了,蒙在窗前的月亮下,那月亮就浑圆的如一滴眼泪。
就在我打电话给何凡丽来深圳的那晚,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躲在被子里录MP3,被子里一条黑色的洞穴,我的声音不停的回落到我的皮肤里,我听到的声音在MP3里说:“何凡丽,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却不聪明,老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成绩不好,全都怪在男人对她的勾引上,其实男人不过是想她上床,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爱过她,她却还是那么得意。”
我在MP3里很是无耻的吃吃冷笑,恶毒的语气配着那些字眼,真不像我。
MP3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场所,自己对自己说话,把怨气都撒在这个小小的MP3上,我握着它的时候,它薄而利的机身像一把刀,可以割开我的愤怒。
我把我想骂的人,想诅咒的世界,想倾诉的思念都告诉给它,最大的是给它我的恐怖,我的无用力,我的思念。
然后,它再轻轻的安慰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哭或者是笑,听着她泣不成声的说着:“这一夜怎么这么长啊,怎么还没有亮啊!”一声声都撕着自己的心,我心疼着她,却无能为力。
我总不会相信MP3是我自己录进去,声音××成电波是那样的不同,平白的多出了一点沙沙,多出了一点卷舌,多出了一点冰冷,这都是我平时没有注意过的。
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痴痴的笑,这个时候音乐响起,很奇怪的音乐,一个女人拖着长腔,然后就是很纷繁的鼓声,是戏剧,不知道是什么种类,那种大锣大鼓的东西,最让人惊奇的是,我居然还傻傻的听了一分钟。
一件事情来的太过惊怪,很多人的反应一般会和我一样,不相信,或者是不去转念多想想。
不知道是什么惊醒了我,我忽然把耳塞给扯下来,四周都是那样的静,已经晚上一点多了,在这个治安很好的居民小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音乐传来?
我拿着两个耳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它们在我手中一长一短的搭着,我的手一直都在抖,我录音的时候一定没有听到过这种音乐声,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么,这音乐声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拖的长腔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见鬼了,或者说是听到鬼了。
我等着天明,因为害怕与无助而发抖,不知道这深深的悲伤是因为与生俱来,还是后天自己给自己添的色,或者我认为一个不倾城倾国的女人,只能靠那弱柳扶风样的姿态才能赢得爱,但我忘记了自己这样的体重,要多少级的台风才可以扶得起来。
如果我是柳,那也只能是生在沙漠里的柳,没有什么风能扶得起,只有时间的沙在我的脸上写满嘲讽。
一个傻不拉叽的写手,能折腾出什么故事,那眉头真的能锁得了几分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