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点,我依旧紧紧锁上房间的门,再移动书柜和沙发层层抵住那扇门。
然后我蜷缩在被子里,惊恐地听着门外的响动。我的精神已面临崩溃,可是我知道,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个女人此刻就站在门外……
是的,我已经无法离开这所冤魂缠绕的公寓。
因为廖凯还在这里。
此刻,他就躺在这张我们缠绵过无数夜晚的床的下面。并且,只要我不愿意,他永远都不可能再离开我。
至于门外那个穿着粉红色高跟鞋的女人,在离开市一医院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她是谁。
她就是廖凯的妻子——张欣欣。
我发誓,杀死张欣欣,并不是我故意的,那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月前,张欣欣打电话给我,她说她已经知道廖凯和我的婚外情,约我谈判。
哼!这个连自己老公心都留不住的女人,我又怎么会怕她?所以那天,为了给她个下马威,我特别开了廖凯的车过去。
我们约在一个偏僻的郊外,然后两个女人坐在廖凯的车上。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会儿恳求,一会儿威胁,无非就是让我答应离开廖凯。
“决定谁离开的不应该是你,也不应该是我,而是廖凯。”这是我当时的总结陈词。
她终于丧失风度,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像个泼妇。于是我赶她下车,她下了车,却还是心有不甘,在车门口继续对我吼叫谩骂。
我懒得理她,踩下油门,惨剧就这样发生了。
张欣欣的衣角被车门夹住,结果可想而知。等我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被车子拖着开了很远。
我永远忘不了下车时看到的一幕,她的脸和身体都已经面目全非。
现在想来,廖凯那次“出差”,应该是因为警察发现了被我扔进附近河道里的张欣欣的尸体。他大概也怀疑此事跟我有关,虽然没有供出我,可是也不敢再跟一个疑似杀人犯住在同一屋檐下。他明智地决定离开,但终于还是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廖凯的妹妹打来了电话,他没有骗我,那真是他妹妹。
这个正义凛然的女孩儿在电话里跋扈地对我叫嚣:“狐狸精!你把我哥哥藏到哪儿去了?他答应我回家的!你再不把他交出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吧,去报警吧。”我这么对她说,“但是警察也无法救你的哥哥了,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
我知道,不一会儿,警察就要破门而入,可是,也许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门外的女人已经准备要进来了,直觉告诉我,她会让我像隔壁那个王先生一样,莫名地吊死在家中……
突然间,恐惧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不再害怕了。
这一切,都已经是因果报应。